第633章 祖泉
生死簿是地府最重要的東西，甚至是整個三界最重要的法寶，想偷它，哪怕是低級權限的也不容易。酆都城各個判官衙門皆有生死簿，但由於三界之內無時無刻都有凡靈死亡，衙門需加班加點不間斷查閱生死簿對死者進行審判，名冊不離條案，絕對沒法盜取。
除了酆都城，還有兩個地方有生死簿，一是紫霄宮，二是夢婆處。紫霄宮那就別想了，別說鳥人隻是個大羅金仙，就算是混元金仙敢闖紫霄宮也完全是自尋死路。這麽些年還沒聽說有誰敢偷紫霄宮的東西呢。當然，以後就不一定了。
“那麽就隻能去偷夢婆大仙的了。”鳥人打定主意，與秋千說道，“大仙那個生死簿是完整版，三界六道之事無所不知，別說是九十九對靈男靈女的家庭住址，就算是玉帝大爺的萬世劫身曾經幹過什麽都有記錄。”
兩個小賊不敢明目張膽的靠近大仙平日修煉的那段淨水黃泉，而是潛入忘川河，想著從水裏潛伏過去。瞧著紅彤彤黃乎乎的血水，秋千看了一眼自己爹，“要不你自己去吧。這水的顏色有點瘮人呀。”
盤古世界有九大祖泉，萬物萬靈皆依靠九泉而活。九泉者，一為海泉，萬水之源，在東海龍宮附近，為敖廣所有；二為天泉，規則之源，淩霄殿禦花園，為玉帝所有；三為血泉，死氣之源，在血海阿修羅山邊，為阿修羅王所有；四為黃泉，生機之源，在陰山附近，為夢婆所有；五為陽泉，陽氣之源，在太陽星上，為太陽星君所有；六為陰泉，陰氣之源，據說在廣寒宮內，不知擁有者名號；七為靈泉，靈氣之源，在昆侖山玉虛宮內，為元始天尊所有；八為皇泉，紫薇帝氣之源，在群星宮紫微星殿內，為東華帝君所有，中天紫薇大帝管轄，紫微星君用之；九為無泉，無形無象之源，位置不知，為天道所有。九泉中，黃泉和血泉是相對的，二者雖說是一死一生，但並不對立，反而常常混在一塊出現，為三界六道提供生死之力。傳聞忘川河因糅雜了黃泉和血泉，滿含生機和死氣，是天下最毒，同時又是最補的水，普通凡靈掉進河內，或可重得新生，或會魂飛魄散，全憑運道。普通仙神短時間踏入河水倒不會出現太大問題，但長時間停留十分不妥。忘川河內有極其複雜的因果，若被沁入元神，十分不利修行，輕者走火入魔，重者喪失本性，甚至可能會如凡靈般溶解於河內。
“咋啦？怕了？”鳥人嘲笑道，“你已經是玄仙啦，沒事的。”
“水有點髒。”秋千噘著嘴，很不願意，“還有，你看呀，水裏好像有東西，有點可怕。”
水下有東西嗎？有，而且很多。畢竟是生死之水，無時無刻都有萬物生，同時亦有萬物死，上到王侯將相英傑豪俠，下到魑魅魍魎蛆蟲雜碎，數不勝數。這三界之內之所以會出現新生的靈魂，皆是因忘川河的“無規律攪弄”，把各類靈魂隨意揉搓，切碎又融合，融合再切碎……
“哎呀，來吧來吧，修煉之人不能怕髒。”烏鴉趁著小狐狸沒注意，拉著她的尾巴噗通一下跳進水中，朝著夢婆那處淨水河段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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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濃稠的河水中行走，一邊欣賞不同於凡界水域的景色，一邊還要對付惡鬼凶魂，時不時倆人還會掐一架。直至正午時分，陰間最暗之刻，烏鴉和狐狸終於靠近了夢婆的修煉之地。他們怎麽知道的呢？因為水變清澈了。
“哎，爹，你說夢婆大仙也真是的，出生於陰間冥界，怎麽會討厭這生死之水呢？竟然用法術把水變清澈，弄得好像凡間靈境似的。何必呢？這不是掩耳盜鈴嘛。”“你個小笨蛋，你因何認為是大仙討厭渾濁的生死之水，難道就不可能是她本人吸收河水之內的生死之力用於修煉，導致水質變清？”“哎，也有道理喲。世上敢吸收此水的大概隻有她和阿修羅王。不過，既然吸收掉生死之力，怎麽過了這一段河水又再次變渾呢？”“我猜大概是河水有雜質，大仙隻吸收最精華的部分，剩餘的重新排放到河內，滋養地府。”“哦，原來是這樣。爹啊，你知道的事蠻多的嘛。”“那當然，我是誰？你爹！當然比你這個隻知道吃的笨蛋知道的多。不過夢婆這是我也隻是瞎猜的。”“切，原來瞎猜呀，我還以為真知道呢。”
兩個小賊蹲在水裏說的那個歡，吵吵嚷嚷，哪像是要偷東西呀。直到許久後，說累了的他們慢慢上浮，露出眼睛往河岸上瞧。哎，這不巧了嘛，夢婆大仙不在。鳥人大喜，拎著閨女跳出河水，跑到大仙平日修煉的地方左右翻找。
“哎？怎麽什麽都沒有呀。不會吧，什麽都沒有？”二人刮地三尺，竟然什麽都沒尋到，“奇怪呀，大仙怎麽說也是個無上金仙，就算再窮，難不成一點法寶都沒有。”他們不隻想偷生死簿，還琢磨著搞點其他法寶。
烏鴉和狐狸正在玩命翻找時，一個男子聲音突然出現：“兩位在找什麽？”
“找什麽？找到什麽都行，問題不是什麽都沒有嘛！”鳥人有點生氣地說。“啊！誰！誰在說話！”
“玉先生，玉小姐，是在下呀。”不知何時，一個身穿紅色蓮花甲胄的男子出現在烏鴉身後。這人自然就是夢婆大仙的徒弟，“有來有回”。
“哦？是你小子！”看到主人在家，鳥人不但不怕，反而一個閃身來到有來有回麵前，薅著他的領子怒問，“說！夢婆大仙把值錢的東西放哪裏！快說！”這根本就是入室搶劫。
“玉先生鬆手，玉先生鬆手，別這樣別這樣。”雖說是大仙的徒弟，而且以冥之蓮塑身，實力成長極快，但現在也才不過天仙一個，哪受得住大羅金仙的鳥人壓迫，有來有回趕緊求饒，“師父的法寶不多，一直都是帶在身上，這裏根本沒有。”
“怎麽這樣呀~”累得要死的秋千一屁股坐到地上，“真摳，就不能留點東西。我們做賊很辛苦的，一邊不體諒我們，真是的。”小狐狸長籲短歎一會，突然眼睛一轉，靈機一動，滿臉壞笑地盯著有來有回，“哎！我爹說你和那乇一樣，也是蓮花之體。嘖嘖嘖，把你綁架好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呦。應該能賣不少錢吧。嘿嘿嘿……”
“有道理。”鳥人點點頭，“真是好主意呀。”
有來有回哪見過這種流氓，驚恐萬分，“兩位，你們冷靜點，冷靜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