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上輩子

  時間回溯到好久前。


  “環啼，你們黃天欲以所謂‘弱肉強食’之理翻天覆地，無視業力功德，無視天條律法，肆意妄為，陰狠狡詐，掌握三界萬靈生死，毀壞眾生六道規則。好！既如此，我先讓你體會一下被掌控的感覺！從今以後，酉錦大神會將你投身凡雞之胎，受無數次刀割刑殺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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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真嫩。”多次強調自己不吃靈慧生物的秋千夾起一塊雞肉，“這個環啼呀，竟然想殺我！哼！我家吱吱那麽仇視九尾狐都沒舍得傷害我，僅僅是晚上用棒子打我而已。你這家夥真沒良心！哼！”一口咬下去，湯水噴濺，美味無窮，“想當年你主動聯係俺爹，意圖不軌。俺爹大怒，猶豫到底怎麽處置背叛天鳴的你，把‘殺’和‘不殺’的寫在地上，不知怎麽選。是本姑娘抱著奶瓶踩在‘不殺’上，方才讓俺爹放棄殺心的。你這家夥，嘖嘖嘖，一點不知感恩。”


  同樣在吃肉喝湯的鳥人說道：“我說丫頭，你在嘀咕什麽呢。環啼的元神已經又被按入雞蛋中，等著孵化，你對著雞肉說話她聽不到的。”


  “隻是感歎一下，能不能聽到無所謂。”秋千一口吃掉雞肉。“哎呀，爹呀，自從回到盤古界，咱倆就一直忙，真是累人呀。好久沒有像今天這麽輕鬆嘍~”還算寬敞的農家院內，小狐狸站起身，左右踅摸幾圈，“這個桃源境真是個不錯的地方，酉錦姐姐和戌英好會管理呀。”戌英是另一位居住在此地的仙人，出身戌狗神族，太乙金仙，輩分沒有酉錦高，是本代戌狗族值年大神的妹妹。


  “也不用管理太多。”烏鴉說道，“這酉錦當年在凡界遊曆時曾與青天的莊子見過麵，頗受影響，推崇不尚賢，不使能，上如標枝，民如野度鹿。端正而不知以為義，相愛而不知以為仁，實而不知以為忠，當專而不知以為信，蠢動而相使，不以為賜。是故行屬而無跡，事而無傳。”


  “什麽意思？”文化水平不高的小狐狸沒聽懂。


  “我也不知道。”鳥人道，“但大概就是所謂的‘無為而治’。這桃源境內的規矩似有似無，全靠酉錦暗中以仙法掌控，凡人難以察覺。似有為又無為，說無為卻有為。嗬嗬，酉錦雖認同莊子卻並不完全照搬，有自己的想法，她……”


  “行了行了，俺聽不懂。”秋千嘲諷道，“俺出生在一個破落家庭，養父對俺不好，不讓俺上學，聽不懂你說什麽。”


  “切！不聽拉倒，你爹我還懶得和你說呢。”


  吃飽喝足，倆人癱在躺椅上享受午後暖陽的照耀，好生舒服。


  “我說爹，酉錦姐為什麽不在生肖秘境，來這作甚？”小狐狸隨便找了個話題問道，“據我所知就酉錦姐姐這個修為，在生肖秘境必然是長老會頂層人物，位高權重，作威作福，多好呀。”


  “因為酉錦不是酉雞族的人。”鳥人說道，“不喜歡生肖秘籍的氣息。”


  “什麽？！不是酉雞族人？！你騙我的吧。”


  “也不對，不是‘不是’，是‘不僅僅是’。”


  “別說繞口令，你閨女我聽不懂。”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桃源境嗎？”鳥人問，“就是你幼小的聖母心泛濫，非要救子五那次。”


  “哦，記得記得。”秋千說，“巳蛇族高手看到我們進入此地一點辦法都沒有，站在外麵幹瞪眼。哎？話說那次你到底是怎麽求的酉錦姐姐，她為何願意替子五說情？”


  “我幫酉錦完成一個任務。”鳥人說道，“找到一副骨架。”


  “什麽骨架？”


  “酉錦上輩子的骨架。一副白羽鳳凰的骨架。”烏鴉說道，“之所以說酉錦不隻是酉雞族之人，那是因為她無意中覺醒了上一世部分記憶，記起了自己鳳凰族的身份。”


  “這怎麽可能！孟婆湯……哦，對呀，那時候還沒有孟婆湯呢。而且萬獸之劫，眾靈多數魂飛魄散，連輪回機會都沒有。”小狐狸有點懂了，“這麽說酉錦姐姐是想拋棄酉雞族的身份，重新恢複天地皇族的形態？”


  “不！酉錦並不想成為鳳凰，隻是把自己上輩子的骨架當做營養補身體。同魂之體，同魄之身，合體慧生，兩世為靈。”鳥人說，“你爹我這些年也算見過不少人不少事，但能有酉錦的魄力和定力的人太少。她完全不糾結於酉雞族和鳳凰族，直接讓我以天陽之火徹底融化上一世的骨架，張口喝光，仰天長嘯。哎呀呀，此時回想，酉錦的英姿仍舊讓我驚歎。”


  “鳳凰骨架融成的湯一定特別好喝。”小狐狸的注重點總是在“吃”上麵。


  “不過雖然不想變成鳳凰，但元神裏總是有些鳳凰時的驕傲性子，所以隱隱有些瞧不起生肖族群。覺得自己住在那裏是鶴立雞群，曲高和寡。”鳥人說，“生肖十二族是玉皇大帝敕封，除了有紫霄宮特定的監查凡界職責外，還有一層意思，乃是為代替原來的五大獸皇族群，潛移默化地抹掉五族在三界獸靈妖族的影響力，防止它們回歸後重新占領天地。也就是說十二生肖就是新任獸皇，酉錦當然不喜歡他們。”


  “唉~我發現天庭做事總是避不開權鬥。”秋千感慨道，“連選定十二生肖都要弄出點額外的花樣。煩不煩呀。”


  “嗬嗬，”鳥人笑道，“你我是平民百姓，當然不知道玉皇大帝那種人物的想法。權鬥的樂趣普通人根本難以想象。”


  說完這一段，秋千沉默很久，躊躇多次，最終開口問道：“我說爹呀，你和酉錦姐姐的情況是不是差不多呀。你的那九個屍體準備怎麽處理？也吃掉嗎？如果你覺得殘忍，不想自己吃自己，可以的話你閨女我能夠擔此大任，代替爹爹吃。”


  鳥人瞪了一眼小狐狸，“你這丫頭，就認識吃！你小時候那九個家夥也曾在我元神受創時多次出來照顧你，你就這麽想吃他們？”


  “是你說酉錦姐姐吃掉自己上輩子的行為特別有魄力，閨女我不是怕你魄力不夠嘛，想著幫幫你的忙。絕對不是我想吃金烏肉。”話說得不錯，可小狐狸嘴邊卻不自覺地流出口水來。


  今天天氣好，心情愉悅，烏鴉懶得與狐狸計較，“我的屍體就別想了，那些大爺們已經想好怎麽利用，我幹預不了。嗬嗬，吃自己的魄力咱沒有，但咱也不想著和過去扯上太過關係。愛怎麽弄怎麽弄吧，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