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四魂之亂
前有事因後有果，因果奧妙難琢磨。同生一體分元下，異身再聚重匯合。
卻說酒色財氣四個和尚——艾合九、郝女瑟、譚千材、皮奇懷四人前往欽法國，孤身行走許久，在一個五岔口遇到。這四個，酒是色的小舅子，色是氣的大大王，財通兩國酒色見，怒氣燒殺酒錢房。算是”舊識“。碰到一塊，四者登時愣在原地，相互打量，相互試探，最終呼嚎一聲打成一團。雖然都是天神下凡，可艾合九和郝女瑟因酒色壞了身子，稍顯無力；譚千材崇尚和氣生財，不喜爭鬥，武藝相比稍低；唯獨皮奇懷不改拚命本色。於是開始是四人亂戰，待“氣”越來越猛，“酒色財”不得不聯合一塊，方才平手。
“別打了！別打了！”廝鬥許久，財和尚大喊道，“前塵往事如流水，我等莫要為了虛無的過去互相傷害。如今就算殺了誰，也不會有什麽結果。別打了！”
其他三人已經累的不行，除了皮奇懷還是壓不住火氣，艾合九和郝女瑟早就厭煩了。那酒和尚對怒和尚說道：“若非美酒被人搶去，沒得暢飲，渾身不自在，否則與你酣戰幾天幾夜也不怕！待得了那從未喝過的美酒，定要收拾你！”
怒和尚道：“哼！喝了酒你也是廢物！如果不是前段時間有個人把我打傷，你們三個加一塊也不夠我一拳打！”
色和尚說道：“莽漢莽漢！真以為自己無敵？假如有萬佛湖湖底的美女在一旁加油助威，我就能單殺你。你這莽漢永遠不懂女人的效用！”
“萬佛湖？”聞聽這三個字，財和尚、酒和尚、怒和尚全都一愣，“你要去萬佛湖？”三人齊聲開口，又是一愣，“你們也去欽法國？”
覺得奇怪，四個人把自己的經曆講了講，方才了解各自的故事。“也罷。都去一處，那就相伴而行吧。”有了同一個目標，四人頓時敵意大降，放棄打鬥。話說四人也有趣，十分了解對方，根本不怕相互之間搶奪同一件“東西”。“我四人因果糾纏，仇怨難解，可既然剃了頭，做了僧，便要有些和尚的樣子。忘了出家前的你我吧。相隔多年還能相遇，也算是緣分，不如結拜為異姓兄弟如何？從此以後，有難同當，有喜各樂，如何？”
明明半刻前還打得你死我活，現在又拜在一塊，這轉變實在太快。他們四個，怎麽講呢？說是“不打不相識”吧，他們卻是舊識；說是“英雄惜英雄”吧，他們卻是四個混蛋；說是“臭味相投”吧，他們愛好又不一樣……總之，是又可笑，又荒唐。
磕了幾個“情不真意不切”的頭，酒色財氣也不耽誤工夫，繼續趕往欽法國。這一路，四人仗著武藝高體魄前做了不少惡，艾合九搶酒，譚千材騙錢，皮奇懷沒理由地打人，唯獨那郝女瑟，因見了嫦娥畫像後對凡俗女子再沒有一絲念想，直勾勾盯著西邊，盼著早些去到萬佛湖，什麽都沒做。“酒色財氣”組合作惡期間，自然少不了沿路捕快兵士對他們追捕，但這四人實在是太厲害，根本拿不住，官府隻得作罷，選擇“避而遠之”，命令斥候嚴密偵查“強賊”位置，叫路途附近的民眾提前閃躲。
如此這般驚擾各地幾月，酒色財氣終於來到了欽法國地界。欽法國國王早就從鄰國那裏聽說四個和尚的情況，本也要學著叫民眾避走，希望四人趕緊離開；哪曾想，艾合九他們在看到無人的城市後竟然待在原地不走了。這可急壞了欽法國國王和民眾，這如何能與他們四個耗得起呀。最後沒辦法，國王派人去詢問四個和尚有什麽要求。
“聽說這裏有個萬佛湖？在哪？我們要去。”四個和尚問道。
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原來隻是要去萬佛湖。欽法國民眾大喜，希望國王立刻告知萬佛湖所在。隻是，欽法國國王卻遲遲不願意，“我當年立惡願，要殺一萬個僧人，之前已然死了九千九百九十六個，就差四人。那萬佛湖是個詭異地方，鳥獸不近，恐怕必有危機存在。我若是告知四人大湖位置，豈不是讓他們送死？再說，我很怕他們四個潛入湖底後見到‘萬僧屍體’會生氣，大鬧我國。到時候恐怕無法收拾。”這國王自從挨了孫悟空一番戲耍，算是知曉了佛法威嚴，豈敢叫和尚去死，“再等等，再等等，說不定有其他辦法呢。”
這一等就是好幾天，也沒見什麽轉機出現。避難的欽法國民眾所帶糧食耗盡，餓得發昏，隻得鋌而走險，瞞著官府偷偷給四個和尚送信，告知湖的位置。酒色財氣二話不說，抬步就往萬佛湖走去。
“諸位臣民，爾等害國呀！”國王得知四僧趕赴萬佛湖，頓時驚慌失措，幾乎昏死過去，“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惡願將成，如何是好？”多年前，他夢中得無名啟示，說若能殺一萬個和尚，就能保證國家興盛，皇圖永固，福壽長臻；而事實上，在殺掉九千九百九十六個後，國家確實特別安康；隻是，孫悟空的“剃頭”招數也著實嚇人；既可剃頭，那自然也可砍頭，誰人不怕。“若是孫長老再臨我國，如何是好呀！”
民眾們當然也知曉孫悟空曾經在一夜之間將全國官吏的頭發剃光的神跡，心中亦是驚恐。不過相應的，眾人也覺得國王既得啟示，當該是有神仙指引，說不定殺滿一萬個和尚後能有好事發生呢。大家頗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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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萬佛湖的鳥人一直在關注四個和尚動態，當然也發現了民眾的想法，笑道：“在某種程度上說，他們是受騙者，也是加害者。”
“一萬個和尚……或者說九千九百九十六個福善僧人之死不但沒有嚇到全國民眾，反倒將其看做好事，安心生活。這群人夠狠呀。”秋千說道，“我要是那位大嬸，一定下手狠狠懲治他們。”
“莫管莫管。”鳥人笑道，“那位大嬸失手，導致此地民眾受無妄凶惡之災，妖魔在側之禍，合該補償些。九千九百九十六個化身的福善便是賠償。不怨民眾，隻能說是仙神誤人子弟。”
“額……也對呀。”秋千道，“唉~觀音大嬸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