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2章 神鏡湖

  “一共六個人參果，我和爹吃了一個，還剩四個，那就……我的吱吱小可愛一個，妖怪老太婆一個，眾姐妹們分一個，最後一個……”坐在自己爹背上，小狐狸掰著手指計算，表情十分認真。秋千從小就聰明，當時鳥人帶她去饕餮山下的村子玩，看到有私塾教算數，小姑娘跟著瞧了一會加減法，很快就無師自通，懂得用手指算數。正常家的孩子隻有兩隻手，算來算去也就是十以內，哪怕算是腳趾也不過二十；可小狐狸不同，她還有九條尾巴呢，相當於憑白無故就比其他人多算九個數。記得在學會二十九以內加減法後，秋千樂顛顛地跑去找小朋友炫耀，自覺特驕傲，興奮了整整一上午，直到下午回饕餮山時遇到一隻小蜈蚣妖怪才算結束高興。


  二人遁飛許久，回到欽法國萬佛湖。此時的湖水已經幹涸，所有的液體業力已然被烏鴉的黑槍吸收。此時的黑槍，亮鋥鋥的，看著十分神異。吱吱也在湖邊，閑著沒事的他化為半人形態，蹲在地上畫畫，畫上的人正是元華的人形模樣。


  “呔！不害臊的吱吱，幹嘛呢！”小狐狸突然跳到紫金麒麟身後，想著嚇他一下。


  小麒麟早就通過警戒陣法發現兩個笨蛋主人的到來，因而有點不驚訝。重新化為麒麟模樣，吱吱說道：“吱吱吱（黑槍煉好了，可以回收了。但這坑是個問題，要不要填上？還有，欽法國有不少人試圖來此探查之前的光芒和爆響，都被我攔在陣法外）。”


  鳥人抬手一捏，坑底的黑槍瞬間消失，下一刻直接出現在主人的手裏。烏鴉仔細摩挲黑槍，愛不釋手，“哎呦呦，哎呦呦，真棒！以後打架一定更好用！嘿嘿嘿……”


  秋千將人參果交給吱吱，叫它仔細食用，隨後縱身飛起，俯瞰整個欽法國。“嗷！”小姑娘顯出九尾巨相，頭頂幻珠，威風凜凜，“忘記吧，欽法國的人們，忘記這段經曆吧~”奇特而高明的幻術通過幻珠增幅，很快覆蓋整個欽法國範圍。受影響的民眾全都一愣，站在原地，眉頭緊皺，似是在思考自己在做什麽。不久，記憶逐漸“連上（改變）”的眾人繼續生活，好像什麽都沒發生。此時的欽法國民眾腦子裏既沒有國主曾經殺掉一萬個和尚的記憶，也不知什麽是萬僧湖或者萬佛湖，更沒有不久前炫目的光芒和驚天動地的響聲，大家隻記得曾經東土大唐來了四個取經的好和尚教人積德行善。“可以啦。很簡單。”小狐狸做完一切，從半空落地，還以為自己爹會誇她，結果卻看到烏鴉還在那抱著黑槍不放，“呸！破槍！哪有我的幻珠好使！呸！”


  吃掉人參果，吱吱感覺非常好，正在仔細煉化，在陷入入定前，紫金麒麟說：“吱吱吱（坑怎麽辦？）”


  看著一個不小的大坑，小狐狸也犯了難。“這地方其實還是蠻有紀念意義的。萬僧雖是觀音大嬸的化身，但作為人，或者作為僧，他們也算是虔誠之輩，不該無聲無息逝去。既如此……額……既如此該怎麽辦呢？”小姑娘本想著“撓”點土將填上，但像狗一樣刨了一會，發現大坑沒見填多少，反倒自己又弄出了一個個小坑。蹲在地上，秋千思考許久，最後靈機一動，將“魔鏡”弄了出來。


  “玉秋千公主殿下安好。您這是叫小的……？”忐忑不安的魔鏡試探著問，“您不會是讓小的化為湖水吧？”


  “沒錯！就是這個主意！”秋千道，“從今以後，你就是這裏的湖神了。記得哦，別再弄什麽歪門邪道的吸收氣運，好好做湖神。放心，如今已經逮到黃猿，關注點肯定都在他身上，沒人會暗殺你的。”


  “額……”魔鏡有些不願意，“我想陪伴著玉秋千公主殿下身邊。能不能別留我在這裏？”


  “哢啦~”秋千“一不小心”用幻珠把魔鏡的鏡麵砸得粉碎。


  “哎呀呀呀呀呀！我錯了，我做湖神！做還不成嘛！有話好好說話，怎麽直接動手啊？”魔鏡說，“可是……”


  “沒有可是。”小狐狸說，“你身上的罪過司法部暫時不會追究，我們與雷震子打過招呼，但前提條件是你不繼續作惡，要在這裏做湖神，穩定一方氣運，監看四境妖魔，將功折罪。”作為昊天照妖鏡的化身，讓魔鏡定住欽法國的國運，那實在是大材小用，絕對比普通山神土地強得多。


  “但小的真希望能待在玉秋千大人和玉鳥人大人身邊。”魔鏡低聲道，“也許是錯覺吧，小的在兩位身邊時，心中出現了從未有過的安寧，那是一種遠離爭鬥、遠離喧囂的……哎呀！別砸別砸！我錯了！我錯了！”這鏡子想著說些討好話，結果小狐狸直接用“鉛球幻珠”砸它，“好好好，我在這裏做湖神。”


  “嘿嘿，這還差不多。”秋千說道，“幾百年吧。幾百年後我們會再來此地。到時候如果你表現好，那我們就帶你走；如果表現差……嘿嘿，你應該明白會發生什麽事。”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魔鏡實在是怕了小狐狸，“小的一定會護佑一方平安的。不過玉秋千公主別忘了以後接走小的哦。”


  “嘿嘿嘿，忘不了。”秋千笑了笑，隨後尾巴一掃，將魔鏡甩到大坑下。


  “咕嚕嚕……”幾刻之後，大坑中慢慢湧上來一汪清水，很快形成一個湖。這湖水，好生的清亮，而且十分穩定，“平如鏡麵”。


  小狐狸很滿意湖水的“狀態”，她走到一邊，將之前用來提示“酒色財氣”四個和尚的牌子立起來，磨掉原來的字，又用小爪子在上麵新刻了一句話：“這個湖沒有辨別妖魔驅邪避禍的功能；禁止在這此許願、供奉；也不要往湖裏扔錢幣。”字體七扭八歪，瞧著有點不甚美觀，但由於是秋千寫的，也就隻能說是“可愛”了。


  “好啦！就這樣吧。等幾百年後我們再來時說不定湖底下能有不少錢呢。嘿嘿嘿……“小狐狸當真是什麽時候都不忘賺外快。


  仔細又瞧瞧周圍，確定再沒有需要處理的問題，秋千縱身飛起，欲用尾巴卷起鳥人和吱吱遁飛而走。可是，“哎~？我爹呢？”竟是找不到烏鴉了。這小狐狸卻是不知，剛剛她撓土的時候不小心把她爹一塊踹到了坑裏。“咕嚕嚕~”此時，鳥人慢慢從湖水中浮了起來。小丫頭吐吐舌頭聳聳肩，笑了笑，用尾巴撈起烏鴉，隨後帶著紫金麒麟縱身離開。


  不久，欽法國的人漸漸發現了那個“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大湖，以及那塊牌子。抱著“反向思維”、試試看的心態，一些人將中邪的親朋好友帶到湖邊，讓他們往湖裏看，期待有奇跡發生，結果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中邪者立刻就能奪回身體控製權，恢複健康。於是，慢慢的，大湖名氣越來越大，來往許願、供奉、治病的人越來越多。因湖麵如鏡，風景如畫，而且具有神奇效果，眾人為其取名“鏡湖”，也稱“神鏡湖”。


  “哎呀，做湖神也蠻不錯的嘛~額……除了‘神經湖’這個名字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