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9章 倆老頭

  幫女鬼搬家是件小事，很容易就能做到，送王紅到地方後烏鴉等人再次朝女兒國方向走，但這次的回家之路注定波折，半途他們又得到地府的傳信，說有個人陽壽已盡，卻沒了蹤跡，請他們幫忙找找。


  “哎呀~怎麽總是這種小事，我堂堂玉秋千，三界最強幻術修士，時間都浪費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任務上了。”


  “少廢話吧，這種小任務比大任務更好，至少沒有太多危險，我倒是希望永遠都是這種小麻煩。你個小狐狸精，別不知足，若是再來一個碧霄煉寶那種級別的危險，咱倆說不定就死了。”


  牢騷幾句，烏鴉一行來到了事發地——一個小村子，找了個村民詢問失蹤者的情況，得知是一個樵夫上山砍柴，已有數年未歸，村民們隻當他是死了，倒也沒在意。鳥人幾個順著村民指引往山裏走，尋找樵夫蹤跡，走了數日沒有發現人影或者鬼影，最終實在是沒轍，隻能讓秋千化作本相九尾之形，要她憑借對靈力的靈敏感應搜索。


  鳥人說道：“你把九條尾巴展開，當天線用，看看能不能搜到什麽信號。尾巴隆成鍋蓋形狀，接收的信號能強些。”


  秋千仔細感應各種細微靈力變化，可惜還是沒找到人，“哎呀，怪了事呀，咱倆這修為都找不到，太不對勁了。”


  鳥人猜測說：“大概率是不小心闖入某些陣勢吧。”


  閨女不行，那就隻能由爹出手了。烏鴉喚出九大金烏，讓它們朝各方飛去，過程中不斷放出微弱的業力，蓋住方圓幾百裏範圍，通過對業力的感應查看哪裏“無反應”。這一招是個尋找隱藏陣勢的高明手段，一般來說，即便某些高級陣勢能夠反射靈力和神識，卻很難反射業力，很容易就能找到。


  “在那！”很快，鳥人發現某處業力，業力落在那裏後便失去了痕跡，“我們去瞧瞧！”


  一行人很快來到異常之處，對靈力十分敏感的秋千站在近處總算是看到了那個隱藏陣勢，並清晰看到裏麵的情況，“三個人，一個凡人，凡人就是我們要找的樵夫，還有兩個老神仙，在下棋。”小狐狸看著那倆神仙，不禁笑了笑，認出了他們的身份，“嗬嗬，原來是這倆老頭呀，怪不得能耽誤樵夫這麽長時間。”


  陣勢隻有隱身效果，沒有攻擊或者迷幻能力，烏鴉一行邁步進去，直接就看到了下棋的兩個老神仙和觀棋的樵夫。鳥人走上前輕拍沉迷於棋局的樵夫肩膀，“嘿！幹嘛呢？不好好砍柴，看人家下棋做什麽？！”


  那樵夫一愣，從棋局中回過神來，“啊！你們是……？”他太入迷了，根本沒看到烏鴉幾人什麽時候來的。


  “我們是來找你的。”鳥人將此間之事解釋一遍，“……樵夫先生，你知不知道，你上山砍柴已有數年，村民都以為你死了，而你的陽壽也結束了。”


  “什麽！”樵夫大驚，“已經過去好幾年？怎麽可能！明明我才在兩位老先生這裏待了一會，怎麽會有好幾年？！”他抬頭看了眼自己的柴刀，可不是嘛，刀身都生鏽了，木柄都糟爛了。


  不提鳥人和樵夫這邊對話，且看秋千和小綠帽蹲在棋盤邊看兩個老神仙下棋。


  “下這裏，下這裏。”完全不懂圍棋的小狐狸抬手點指某個位置，“神荼大爺，下這。”


  這下棋的兩個老神仙非是外人，一個叫神荼，一個叫鬱壘，是第一代門神，天庭保安隊原隊長，但已經退休了。倆老頭最愛下棋，卻不擅長下棋，水平很一般，再加上歲數大了，記性不好，腦袋不好使，時不時猶豫該下哪、該誰下之類的問題，所以一盤棋經常好久才能結束，短則幾天，長則幾百年。烏鴉和小狐狸與兩個老頭還算熟悉，之前偷東西被他們逮著過，但憑借秋千的智慧，三五句話就忽悠地讓兩位大爺放了自己二人——若非笨蛋父女從正門偷東西，不至於被逮到。


  “下這？行嗎？”神荼下棋水平不行，但很認真，完全沒有在意是誰指點，直接就落子了。


  “肯定行。”秋千道，“下在這能連成五個子，就贏了。”


  “什麽呀！”神荼就算再不會下棋，但基本規則還是懂的，“哪就連成五個子呀！”老頭大怒，扭頭怒瞪支招的人，“哎呀！是你！小狐狸，你什麽時候來的？！你怎麽又瞎給我支招？！完了！這次輸定了！”聽他這意思，秋千之前就幹過這事，不止一次。


  那邊鬱壘也反應過來，問道：“哎？小鳥，小狐狸，你們怎麽會在這？”


  秋千道：“我們來找魂魄的。倆大爺，你們闖禍了。”她將樵夫白白在此浪費多年時間的事說了一遍，“……兩位大爺，你們怎麽能收留一個凡人在此呀？這可是觸犯天條的呀。”但並不嚴重。


  “這……”神荼和鬱壘登時一驚，“我們……我們……我們沒太注意有個人在一旁，他……額……他大概是喝了我們的神茶水方才延年益壽，不懼寒暑，不懼饑餓的，和我們關係不大吧？我們……我們……我們……”倆人百口莫辯，不知怎麽說。


  “嘖嘖嘖，兩位大爺，你們完了~”秋千道，“這要是被司法部得知，兩位的退休金……嘖嘖嘖……”


  “哎呦呦，哎呦呦，小秋千呀，你可不能報給司法部呀~”神荼和鬱壘也顧不得下棋了，趕緊說好話，“小秋千呀，你是個好小孩，給我們一個機會吧。我們當年抓了你們可沒為難，這會兒你們也別為難大爺，行不？”


  “那可不行。”秋千很得意地說，“我作為一個奉公守法的人，怎麽能隱瞞這等違反天條之事！不行，我必須報告給楊戩！報給聞仲也行！雷震子也可以！”這家夥，故意大聲嚇唬倆老頭。


  “別呀！別呀！”兩個老門神說道，“小秋千，你就放我們一次吧，可不能讓我們的退休金減少呀。”


  看著倆老頭可憐兮兮的樣子，小狐狸哈哈大笑，不過她無心為難倆老頭，玩笑幾句就算了。話說，這等事，就算告知給司法部，倆老頭也不會受到什麽懲罰，退休金最多減少一塊半塊靈石，根本沒什麽影響。倆老頭之所以反應這麽大，就是因為太摳門，一點都不想少——門神嘛，摳門是專業。


  關於樵夫之事，鳥人和秋千想好了處理辦法，將他送回村子，之後施展法術叫村民們忘記一切。至於壽元問題，烏鴉隻能請判官“特殊對待”，再給樵夫加幾年壽命，畢竟總不能因為兩個神仙的錯非要樵夫直接去死吧。隻是，這樵夫也沒剩幾年的壽命，不久就會死，還不如繼續在這“渾渾噩噩”地觀棋呢。


  安排好了一切，鳥人也坐在兩個門神那裏，和他們聊天，“兩位大爺，我聽朋友說你們被司法部返聘，繼續做門神，怎麽在這呀？不會是曠工吧？”


  “哪有？我們哪會曠工。”鬱壘說道，“我們是短期返聘，已經結束工作了。”


  鳥人道：“哦~這麽說，雷部的內部調查結束了？不缺人手了？”


  “大概吧。”神荼說，“我們也不清楚，但據說有問題的雷神全都關進大牢裏麵了。人手嘛~不缺了，玉皇大帝從十二生肖神族特意調了些人派給雷部。”


  “從十二生肖調人？”秋千撇著嘴，“那些犯天庭的雷神有許多都是生肖神族的，怎麽玉皇大帝又從那裏調人呀？雷震子怎麽會同意？”


  “雷震子大神本來是不同意的，但後來得知此次調遣的神眾與之前不同，便答應了。”神荼說道，“這次調去雷部的生肖神族都是旁係，除了戌狗一族，其他神眾都不是現任生肖大神的直係親友，與之前犯天條的雷神不一樣。”


  小綠帽不太懂，“為什麽戌狗狗一家例外？”


  秋千道：“很簡單，因為現在的戌狗族生肖大神上任前乃是旁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