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舊的地
“夠了,你別說了,我答應。”韓新初製止的吼道。
吉永涼見到韓新初終於鬆了口,他看了看手中的茶粉糕,對韓新初說道:“茶粉糕。”
韓新初冷眼看了一下吉永涼,說道:“你自己留著吧。”
說完,他便轉身要離開,吉永涼卻是想到了什麽,又將韓新初喊住:“等等,你打算怎麽動手?你知道誰是信田辛出嗎?”
韓新初停在腳步,但是沒有回頭,他說道:“明天劇組就要開拍新戲。”
“既然你說他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那麽他的眼中一定有殺氣,而他隻要動手,我相信我會看得出來。”
吉永涼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始終會回來的。”
韓新初對他這句突如其來的話感到很詫異,他微微皺眉說道:“再會。”
吉永涼沒有說話,他目送著韓新初的背影直到拐角處不再看到,他才展開手中茶粉糕的油紙。
他拿出一塊墨綠色的糕,放進了口中,那熟悉的味道又占據了吉永涼的心頭。
他知道信田辛出即便重傷失憶成為韓新初,可是那刻在骨頭上與生俱來的無情殘酷是不會輕易消失的。
吉永涼把剩下的兩塊茶粉糕也一並全都塞進了口中,快速吃完。
他要快,所有事情都要快,其實信田辛出發生意外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所以他隻能出此下策,刺激信田辛出的記憶加快恢複。
還有一個月,華海市的地震就會準時到達,等到那時若再不能找到那處位置,必定會前功盡棄……
一月初三,前往鬆間寺截獲“白鴿”之前夜。
“大將,你手中的是什麽?”吉永涼看了看信田辛出手中拿著的一個紙卷,將桌案上的燈調製的亮度高了些問道。
信田辛出微微笑道:“吉永君,我正要告訴你,請看。”
說著,他將手中紙卷上的係繩解開,鋪展開放在了桌案上。
吉永涼疑惑道:“一張,地圖?”
信田辛出點點頭說道:“是,這是華海市十年之前的地圖。”
吉永涼仍是問道:“大將為何要那一份華海市十年之前的地圖來研究?”
“屬下聽聞近幾年華海市變遷的非常迅速,這張地圖上所指的建築物和道路幾乎已經全都不見。”
信田辛出說道:“吉永君你說的沒有錯,但是你看這裏。”
吉永涼看去信田辛出所指的位置,那裏標注的是一個名叫輝光校場:“一處校場。”
信田辛出低頭看著地圖上的校場,說道:“那裏不僅是一處校場,吉永君,你知道嗎!”
“陵陽君大墓就在輝光校場的下麵。”
吉永涼一驚,隨即說道:“這,怎麽可能?那裏會有墓存在?大將您是否是搞錯了?”
信田辛出抬起頭堅定的說道:“沒有錯,那裏就是陵陽君大墓,沒有一點偏差。”
吉永涼怎麽也不能將這些聯係在一起,他說道:“大將,雖然屬下對風水墓葬不了解。”
“但是,怎麽會有人將墓地建造在城市之中,關鍵它還是一座古代大墓。”
信田辛出繼續指著地圖說道:“這座校場始建於三十年前,那時這裏還是一片亂葬崗。”
“一個從關外進入到景國關內的鏢師私賣了雇主的貨物,得到了一大筆錢財。”
“然後他便在這裏建造了一座校場,做起了教頭。”
“可是,自從這座校場出現後,整個華海市便沒有再平靜過。”
吉永涼想了想說道:“若是如您所說,下麵是陵陽侯大墓,那麽上麵竟然還有亂墳棄屍,豈不是令墓主不安?”
信田辛出說道:“不僅如此,而且這個鏢師把亂墳清理後,又動土,完全改變了陵陽侯墓的風水。”
“以至於陵陽侯的後代或是死於非命、或是頹廢一生。”
吉永涼問道:“大將,如何知道這些的?”
信田辛出將地圖卷起重新放好在行李裏,說道:“一個殺人犯。”
他接著說道:“吉永君,明日逮捕‘白鴿’後,我們便要尋這大墓。”
吉永涼應道:“好,可是大將,屬下有一件事不明白。”
“我們進駐第三兵團大的目的是要完成大融合的事業,這陵陽君大墓?”
信田辛出從身後的書櫥裏拿出一本書,遞給吉永涼,走到窗前說道:“吉永君,我一直對你說過。”
“武力征服來的大融合不過是一個人心不穩的另一個亂世。”
“你看看下麵這些百姓,他們有商人、有貨郎、有乞丐、有戲子,他們是男人、是女人、是孩子。”
“但是你忘記了一點,他們首先是普通人,商人想要掙錢,貨郎希望有更多的人買貨。”
“乞丐祈求今日能要到殘羹剩飯,戲子隻想要自己的功夫繼續傳承下去。”
“他們求的是安定,戰爭隻會讓他們反抗的更加厲害。”
吉永涼看著會館下來往的車馬和人群,他點點頭說道:“所以,大將要更加了解他們的文化曆史。”
“從精神和思想上征服他們。”
信田辛出滿意的拍了拍吉永涼的肩膀微微笑了笑.……
站在街角的吉永涼回過神來,他與信田辛出最後分析出的老校場的位置,就在申明劇院附近。
這幾日他在申明劇院前後和對麵的海天大酒店都已經轉了好幾遍,卻仍是沒有任何線索。
韓新初回到申明劇院後,陳唱急忙跑了過來說道:“你到哪裏去了?”
韓新初一愣,隨即撓了撓頭說道:“不好意思,我去買茶粉糕了。”
陳唱問道:“糕呢?”
韓新初這次想起來,那茶粉糕還在吉永涼的手中,他說道:“吃了。”
陳唱搖了搖頭埋怨道:“下次出去之前記得報備一下,我們急的到處找你。”
“找我做什麽?”韓新初詫異道。
這時,段小樓走過來微笑說道:“今日蘇導說要開新戲了,新初你會有角色的。”
韓新初盯著段小樓看的出神,他似乎沒有聽到段小樓的話,隻是無動於衷的繼續看著他。
“新初,你在看什麽?”段小樓晃了晃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