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機緣巧合
原本沸騰混亂馬的長街上驟然安靜。
可那淒厲的叫喊聲轉瞬就湮沒在長街百姓的喊聲中。
群情洶湧宗沒有人注意林有德,他和武鬆幾人轉身沒入長街的拐角。
可一雙眼中卻無視包圍過來的軍士,激動的百姓,一直看著林有德離去的方向。
喃喃自語:“這人究竟是誰?”
夜間,彎月撩人。
林有德坐在趙家老宅的花園亭子裏靠近欄杆,望著星空。
他端起酒杯,時不時給自己為倒杯。
他在想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盤旋在他腦海中許久,直到如今,他仍舊想不出什麽妥善解決的方法。
怎麽合理合法合規的讓趙金福放過他。
遠處有腳步聲傳來,林有德並不去看,因為他知道來人是誰。
偏偏腳步聲在林有德桌前停下。
“你個渾人!你還知道回來!”
林有德緩緩抬起頭來,微微愕然。
此時的趙金福又穿回了男裝,還是那般的英姿颯爽。
林有德的驚訝一晃而過,摸著鼻子一笑:“你這個樣子挺順眼的。”
趙金福大馬金刀地坐下,拿起一塊點心,三口兩口吞下,又順手拎起酒壺灌了幾口,咳了幾聲,瞪著林有德道:“你個渾人,茶壺裏麵倒酒幹嘛?”
林有德撓了撓頭:“我不知道你會來呀。”
“去外麵兩月有餘,怎麽?變得不認識我了?”趙金福撇撇嘴,如果不是被宋微宗禁足,她其實想要跟著林有德同行的。
這兩個月想得她好苦啊。
“我又不是去遊山玩水。”林有德略有動容,可眼中卻有分笑意。
趙金福挺直了腰板,有些意外道:“花娘呢?剛才怎麽沒看到她?她得手了?”
林有德一臉的疑惑:“什麽得手了?”
見林有德一臉疑惑的樣子,趙金福笑得嘴都合不攏:“那看來是我贏了,嘻嘻。”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林有德隨口敷衍,不想竟中了彩,倒存些意外,“這個你們是不是定了什麽君子協議?”
趙金福等不及林有德去想,徑直說:“是的。誰先得到你,誰就放棄。離開你。”
“咳咳咳,”林有德輕皺眉頭,怒道:“我不是你們的東西!”
這群女人在整什麽東西啊。
這年代,有什麽好爭的?
“當然!”趙金福毫不猶豫道,“所以,我們在搶你呀。是我的東西,我哪會讓她搶去。”
林有德望向窗外風光,歎了口氣:“最近,你不好過吧?”
趙金福神色微悵,轉瞬搖頭笑道:“你猜錯了,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吃好睡好,挺好的。”
“我剛回來,就遇到皇子被刺殺,雖然不知道是哪一個。”林有德訝異問道。
趙金福臉露震驚之意,緩緩道:“是的,本來你回來後,我要來的,結果半路聽到我大皇兄…”
林有德才喝了口茶水,差點噴了出來:“你是說,你大皇兄?他是不是叫趙桓?”
趙金福拿出絲巾給林有德擦了一擦後,嬌羞道:“不錯,正是大皇兄!”
林有德目光古怪,搖了搖頭:“好吧,那麽你們遇到什麽問題了?”
趙金福正色道:“在你離開之後,大金的聖女完顏宗紅以兩邦結盟為由,來到了汴梁。”
林有德怔了片刻,瞬間和之前對上路了道:“嗯,然後呢?完顏宗紅是不是沒待多久就離開了?”
趙金福點頭笑了:“對,來到汴梁待了3天不到,就說太悶了,帶著一群金兵要了路引就離開了。”
說話間,趙金福貼在了林有德身上,寵溺得靠在他肩膀上。
林有德略為沉肩,避開了趙金福的香氣,繼續道:“你們沒派人跟著?”
趙金福略有愕然隨後習以為常道:“為什麽這麽說?”
林有德看著空了的茶壺道:“若是我,我不會放任他國兵馬離開我的眼皮底下的,更別說在我的地盤。”
趙金福一怔,緩緩道:“這事,我大皇兄負責了,你是不是半路遇到了完顏宗紅?”
見林有德默然,她憤然跺腳,起身離去道:“好,好,那完顏宗紅是不是看上你了?”
林有德大笑:“想多了,她是去追殺慕容南陽。”
果不出所料,趙金福止住腳步,轉身走了回來,站在林有德麵前,語帶誠懇道:“快說說。”
過了片刻,林有德把家底全拋了出阿裏。
趙金福沉默不語,道:“也就是說,慕容姨妃也有問題?”
“她是你姨娘??”林有德神色驚奇。
趙金福突轉神秘,四下看了一眼,低聲道:“我是被她奶大的,私下我還叫她娘親。”
見林有德錯愕的神色,趙金福又坐了下來,微帶得意道:“怎麽?很意外?”
林有德眉心一展,轉瞬說道:“我在猜測慕容家在謀劃著什麽驚天動地的東西。”
趙金福連忙搖頭,臉上露出惘然之意,喃喃道:“我會去高速父皇……”臉驀地發紅,又道,“隻是,見了他,我又要被關禁閉了…”臉上露出苦澀之意。
她是偷跑出來的!
她聲音柔弱中帶著嫵媚。
突然林有德抬頭大喝:“是誰?”
隻見他突然飛出,卷在另一棵大樹上,身形一蕩,借力飛撲屋頂。
武鬆幾人也飛身竄上屋頂。
趙金福見幾人茫然四顧,忙問:“怎麽了?”
可是屋頂一個鬼影都沒有。
林有德極為錯愕道:“方才我無意中看見屋頂像有人伏著。難道是我眼花了?”
林有德神色猶自不信。
淩晨突然吹了一聲哨,發出一長一短的聲訊。
片刻後,小巷處傳來回聲。
林衝聽了,立即道:“楊誌沒有發現問題。”
他們看似粗擴,其實心細的很。
三人長久戰鬥以來,配合無間,暗語互通,因此一聽楊誌回音,就知並未發現敵人。
林有德臉色發紅道:“可能是我眼花,害你們擔心了。”
武鬆和林衝拱手,立馬跳下屋頂。
趙金福坐在下方哈哈大笑,拍著小手。
他心中雖疑,可並不說出,卻對趙金福有了幾分興趣。
趙金福又有些扭捏之意,看著落下來的林有德,又道:“我回去之後,出不來怎麽辦?”
林有德挑眉:“那你現在怎麽出來的?”
趙金福立掃惆悵之意,眼珠轉轉,悄聲道:“為了出來,我把我大姐二姐還有小妹的喬裝打扮的渠道出賣了,現在她們正被我父皇罰抄婦經呢。”
“.……,那是什麽東西?”
“教女人做女人的東西。”
“這挺好的,你可以多抄一點。”林有德點了點頭。
頓了片刻,趙金福突然神色蕭肅道:“實不相瞞,我看你實乃大富大貴之相,但印堂發暗,隻怕很快會有一劫。”
趙金福身軀前傾,緊盯著林有德。
接著嚴肅道:“閣下印堂發黑,其中卻透淡紅色澤,這一劫當是桃花劫!”
林有德啞然失笑:“還不知此劫何時發作?”
他看起來沒有半分畏懼,反倒有分期待之意。
趙金福肅然正色,一字字道:“就在此時!”
隨後林有德笑不出來了,見到趙金福幾乎要貼到他的臉上,忍不住後仰身子。
“嘶!別咬!!”
他苦著一張臉,送走了趙金福。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遠處一人持燈緩步走了進來。
燈影搖曳,那人的身後還有著一個個黑影不斷閃動,或是從屋簷下跳下來,或是在屋頂上,不斷跳躍。
黑暗中還有一點點寒光不斷閃動。
“有客到。”林有德低吼一聲。
楊誌率先跳了出來,站在了林有德身旁,目光冷冽。
林衝和武鬆破門跳出。
“大人,您的刀。”武鬆將龍血刀遞給了林有德。
“挺有趣的。”遠處的慕容南陽站住,在他身後一群黑衣忍者默默抽出了太刀。
“嗬嗬,想不到你既然來到汴梁,真是太巧了。”林有德的手緩緩靠近龍血刀。
“嗬嗬,確實巧。”慕容南陽望著林有德,刷的一聲打開扇子:“我這個人生平很喜歡交朋友。”
“巧了,我也喜歡交朋友。”
慕容南陽深深望著林有德:“但我至始至終都知道一點,這句話我不介意跟你說一遍,可以讓你受用匪淺。”
“哦?”林有德很是意外,慕容南陽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不要多管閑事。”說完慕容南陽轉身離去。
林有德微眯著雙眼,心裏快速掠過,盤算著慕容南陽到底要做什麽。
“大人?”武鬆看向林有德,征求出戰。
監天司終於到了,林有德把大馬停在門前,對著門上兩位站崗的士兵拱手道:“請通報一聲,在下林有德,前來上任。”
士兵答應著,向後麵去了。
不久,後麵出來一個青衣官服的老人,對著林有德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可是金科狀元,駙馬爺林有德?”
林有德點頭:“正是在下。”
張洞新哈著腰,慌不迭地道:“來,趕快進去吧!我們等你許久了。”
張洞新在前方引路,林有德跟在其後,走過小溪,闖過一片假山叢林。
“你在這裏等會。”張洞新拱了拱手後向後退去。
林有德一臉疑惑,慢慢的,起霧了。
霧很濃!
山裏起霧是極平常的現象,有時會整天不散的,但現在是傍午時刻,既然起霧了,在蜿蜒的山徑在蒸騰的霧氣裏時隱時現。
好在還看的清楚,前方山路上有人影走來,時隱時現。
過了一小會,林有德看到了行走在山路上的人出現,是個女的,林有德剛要叫住,卻發現濃霧又籠罩了她,她又消失了。
但人影再現時,卻又變成了個男的。
“不對,不是變,是本來就是一男一女。”林有德看清楚前方。
那女的又出現在羊腸彎道的中間,站著原地不動。
一個聲音從霧裏傳來:“來人可是金科狀元林有德?”
林有德轉回頭四顧之後道:“正是在下,閣下何人?”
另一個以很不自然的腔調道:“你是練家子?”
“正是,在下剛卸任了登州七品虎翼郎一職。”林有德挑眉,他的來曆什麽的,不是早就被滿朝文武百官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就差把他家底都翻出來了。
霧氣又分分合合,兩人的聲音在霧中同時提問。
“不對,你不是林有德,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的命格!不對!你早該死在兩年前!”
林有德雙眼微眯,兩年前?
那不是他剛穿越回來的時候?
這監天司有點墨水呀,早就聽說這裏集合了大宋道之精華,現在看來確實厲害。
“你是死而複生的人?練家子是我的了!”女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他是金科狀元!才華橫溢!怎麽可能跟你學那些旁門左道!應該跟我修道經請三清!”男的立馬厲聲反駁。
“混賬!這是師父當初立下的規矩!”
“你才混賬!”
一股火藥味讓站在下方山腳的林有德都嗅到了。
這是……搶他?
“他就該跟我學道術!”
“不!他應該跟我!隻有我才是最適合他的!”
“呀!氣煞老娘了!看招!”
“嘶!你居然攻擊你師兄!大逆不道!找打!”
林有德沉默了,迷茫了。
打鬥的聲音從山的另一邊,打到了另外一邊。
隱隱約約中,林有德透過稀薄的霧氣中看到一個女的把兵刃橫在手裏,男的卻不知在什麽位置。
“這..你們繼續!”林有德尷尬拱手,之後立馬轉身。
“看招!猴子偷桃!”
“哇!氣煞我也!你說!人呢!別打了!別打了!人又跑了!”男的又出聲大罵、
“我不信!上次你就這麽騙走我的一個苗子!咦,我的大將軍真不在了!”
“都是你!”
“是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霧裏見不得人麽?”
“我呸,是霧氣太重了。”
林有德站在皇宮前發了一陣呆,他想了想還是不進去趙趙金福得好,隨即離開了。
“大人?我們去哪裏?”武鬆一臉疑惑。
“走!吃肉喝酒去!”
一家酒樓,歪斜的“酒”字的燈籠,連個匾牌都沒有。
進去裏麵一看,裏麵倒是一人都沒有,不過想想也是,外麵這麽破舊,在汴梁這種地方,誰會來這裏吃?
找個有下海姑娘的左擁右抱,喝著小酒,吃著小菜不香嗎?
“小二,有什麽吃喝的?”
“客官!”小二擠出一個看來十分勉強的笑容:“天這麽晚了,廚房已經熄了火,掌廚的也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