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手持火炮

  「這件事怪我，上次我來拜訪的時候，無意間在您的書桌上看到了設計圖，當時，我就被那驚為天人的設計折服不已，後來我在外面找過，根本沒有類似設計的槍械，那時候我就知道，這一定是赫格里克先生你的獨家設計，按理說，您沒有公布，我不應該貿然提起這個，只是因為太過喜歡，所以才冒昧……」


  這番話，唐安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琢磨過好幾遍了，可以說是將各種情況都考慮在內了。


  現在，就看赫格里克會不會被自己說動，賣自己一把。


  唐安覺得把握還是很大的。


  赫格里克對唐安這番話很是受用，不過他沒有答應，而是搖頭：「這件作品，我沒有打算在短時間內公布，更沒有出售的打算。」


  唐安雖然心中一沉，但依舊是不露分毫，居然還連連點頭：「的確，作為一名偉大的工匠，如果不能代表其實力的作品，發布，也毫無意義，要做，就要做到盡善盡美。」


  赫格里克眼睛一亮。


  唐安這番話，明顯是說到了他心裡，這是對一位匠人的了解，實際上，他也的確是這麼想的。


  最重要的是，赫格里克很清楚他這一件作品的『弊端』。


  那就是他太過注重槍械的威力，忽視了『便捷性』這一點。


  簡單來說，為了提升威力，這一把手持火炮的槍管要更大，質地也要更加的牢固，內部的機械部分，簡單，實用，實用的彈藥那也是經過特殊設計的，但即便是已經想盡法子，不可否認的是，這一把槍，還是太過沉重了。


  那比一般的長柄燧發槍，要重了一倍，這一點，就是最大的弊端。


  就是因為知道自己作品的『瑕疵』太大，所以一向追求『完美』的赫格里克，才會將這一把他發明的威力槍械給斃掉。


  如果不是唐安提起，他實際上，是打算將設計圖丟在倉庫，就此放棄的。


  唐安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這是他一個機會。


  「不過任何偉大的設計，都應該給它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實驗和被使用的機會，否則一直停留在圖紙上，怎麼能知道他的實用價值呢？」


  唐安這一句話，點醒了赫格里克。


  對啊。


  就算是再不完美，也應該有實驗的機會，被使用的機會，這就像是一個自己創造的孩子，難道就真的要將其扼殺在其誕生之前？

  赫格里克猶豫了。


  唐安一看有門，立刻是加了一把勁。


  「赫格里克先生，我願意出資，至少製作出一個樣品，即便是以後收藏，我也會將它擺在我客廳里最顯眼的位置。」


  這話給了赫格里克信心。


  他有了決斷。


  「好吧，過幾日你再來，我可以給你製作一件樣品，記住，只是樣品。」


  唐安心情大好，沒有再得寸進尺，很快就告辭離開，因為唐安很清楚，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佔用一位工匠的時間，只會惹的對方不高興。


  出門之後，天色尚早，唐安想了想也沒有立刻回去，而是轉身，去了萊茵鎮的圖書館，他想去查閱一些資料。


  萊茵鎮的圖書館是一個二層建築，據說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大部分都是木質結構，和裡面眾多的書籍是相得益彰，有一種很濃厚的，文化氣息。


  唐安不知道自己這麼描述對不對，反正他很喜歡圖書館里的感覺。


  以前，他也經常會帶女兒去圖書館。


  唐安查的是藥劑學，還有涉及亡靈的典籍，不過後者相對較少，反倒是在一些藥劑學的書籍里，影射了亡靈的存在。


  有一本書里，是這麼寫的。


  「亡靈，介於生死之間，是古代魔法和鍊金術的產物，而現代的藥劑學，又是從古代鍊金術演變而來的。」


  就是因為這一句話，讓唐安記住了寫這一本書的作者。


  艾倫海格。


  這一定是一位知識淵博的學者。


  而且從他的著作里，明顯可以看出，亡靈和藥劑學之前的各種聯繫，同時，最有趣的是，亡靈語言的誕生，被這位學者描述成『奇迹』。


  「似乎，亡靈語是在極短時間內誕生的語種，與神秘的魔法伴生左右，據說，要真正形成一個嚴格意義上的『亡靈』，必須要經過『喚醒亡語』的儀式，可是，喚醒亡語，又是什麼人創造的？」


  書里類似的疑問有很多。


  唐安讀到這裡的時候，突然想起曾在8號劇情世界里，那一晚，他聽到牆外的聲音，法拉尼爾說過『喚醒』的詞語。


  那一連串的音調，唐安還記得很清楚，甚至，他可以用亡靈語里所有的十六個音節描述下來。


  他立刻找來紙筆，憑記憶將那音調寫下來。


  巧合的是，他在書里，找到了艾倫海格這位學者關於『喚醒亡語』的理解。


  就像是一句咒語。


  在特定的場合，會產生特定的效果。


  唐安這次是隨身帶著『初級亡靈語』這一本書，此刻也是打開，看了起來。


  有的時候，在專註做一件事的時候，根本不會留意時間的流逝，唐安再次抬頭的時候，面前站著的是這個圖書館的管理員。


  一個極為蒼老的老者，說蒼老是因為對方臉上的皮和那百年老樹沒什麼差別，此刻這點陣圖書管理員就站在唐安面前，用低沉沙啞的聲音道：「雖然我知道你還想繼續看下去，但是現在，天黑了。」


  天黑了。


  在16號劇情世界是有特殊含義的，一開始唐安是不明白，後來時間長了就明白了。


  這裡夜晚，象徵著危險，意味著一些恐怖的詭異。


  光是唐安見過的，就有諸如德文郡遊盪者、厄運歌者、午夜開膛手這些，又諸如惡靈什麼的，更是絲毫不陌生。


  放在以前，說一個房子鬧鬼，那十有八九是胡扯嚇人以訛傳訛，可在16號世界里，說一個房子鬧鬼，那就是真的有鬼。


  不過對於夜晚，唐安並不害怕。


  他經常會在夜色中活動，都已經習慣了，不過自己不怕，人家圖書館也要閉館了。


  所以唐安意猶未盡的放下手中的書本，然後帶著自己的『初級亡靈語』準備起身。


  圖書管理員聳拉的眼睛這時候掃了一眼唐安手裡的初級亡靈語，隨後開口道：「你在研究亡靈語？」


  唐安一愣，暗道這管理員眼睛夠賊的，不過他也不否認，點了點頭，但也沒有多說。


  管理員同樣沒有多問，送唐安到門口，然後叮囑小心。


  不過唐安這時候突然心中一動，管理員在圖書館的時間很長，對方提及亡靈語，應該也是有所涉獵。


  既然如此，為何不將自己記錄下來的那一串發音讓對方看看，請教一下。


  唐安當下是取出那一張紙。


  「不知道您能不能看懂這個？」


  說著，唐安遞了過去，後者一愣，接過來一看，頓時眼睛一亮，隨即竟然是露出畏懼之色。


  下一刻，對方的反應十分激烈，將紙推了回來，立刻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