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又想退路
劉備道：“送信人呢？”
小兵道：“放下信便跑了。”
劉備把信遞給龐統、龐統看後又遞給徐庶。
龐統道：“徐晃這是在示威啊！他明麵是邀請主公前往江州，實際上是想告訴主公，他已經做好防備。就算主公攻下白帝城也無際於事。”
劉備道：“哎！徐晃備到不怕，主要是這攻城太難。若川中都是這樣死守，那何時才能攻到成都？”
“公佑，傷亡多少了？”
孫乾道：“連續攻了數日，已經傷亡上六七了。受傷者主要是箭傷，還有一些是石灰弄傷了眼睛。”
劉備肉痛，這還沒怎麽打就死傷這麽多。這要是打江州，那得死多少人？這要打下白帝城，得死多少人才是個頭？
劉備有些信心不足了。道：“倆位軍師，怎麽辦？我近九萬大軍，若打不下小小白帝城，豈不惹天下人笑話？”
龐統道：“到也不是打不下，隻是傷亡太大了。隻要再攻幾天，此城必破。隻是到最後可能傷亡是咱們承受不起的。”
劉備道：“那得多少？”
龐統道：“三萬。”
“啊！不行，不行，若在這小小白帝城損失三萬人，咱們就隻有六萬人了，再去江州還能打下江州嗎？即便打下江州，到了成都還能有幾個人？”
眾人也是心驚，這麽打下去拿下江州，人都死光了。
一時陷入僵局，眾人散了之後。劉備坐在江邊，陷入沉思。甚至有些他也懷疑是不是來錯了。
這時孫乾也坐到他身邊。
道：“主公，您這是怎麽了？”
劉備道：“哎，此戰隻怕拿不下呀。奪取益州遠比咱們想的要困難。可拿不下益州咱們怎麽辦啊？劉苟馬上就要南下了，襄陽是守不住的。”
“公佑，你我名為主仆，實為兄弟，有些話對你可以毫無保留。龐統雖有大才，可畢竟實戰經驗不足。隻怕這次要無功而返了。”
孫乾道：“主公，有些話乾想對主公講。”
“當今天下大勢，越來越明朗，在這種情況下，很難有人會主動背叛劉苟來投降主公。因為跟著劉苟比跟著主公的前景要好得多。故而，進入川中每前進一步都會很困難。加上川人自古以來就排外。”
劉備點了點頭，道：“可如果不入川咱們去哪？何處可以安身？若要投靠劉苟，我寧死也不幹。”
孫乾道：“主公，乾到是覺得有個好去處。”
劉苟道：“哪？”
孫乾道：“交州。”
“啊”！劉備大驚，道：“交州是什麽好地方？窮鄉僻壤，瘴氣很重。如入死地也。”
孫乾道：“錯矣，大錯特錯。”
“主公可知南越國？”
劉備道：“略知一二。”
孫乾道：“交州就是原南越。秦始皇派趙佗入嶺南收複百越。秦滅亡後趙佗建南越國。”
“我朝孝武帝滅南越國後，分其地為七郡，南海、蒼梧、鬱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占地之廣比荊州有過之而無不及。”
“主公可知，自秦始皇開始，已經有五批移民遷往交州。新莽時期，我中原戰亂，許多百姓也遷往交州。每年的犯人流放，數百年來不知有多少流放交州。這些年來自黃巾之亂開始。也不知有多少百姓前往交州逃難。”
“交州利近南海，物產豐富，天氣溫暖，莊稼可一年兩熟。並非是什麽烏煙瘴氣之地。有也隻是一小部分地區。交州有嶺南之險，能夠阻斷中原聯係。主公可在那建立社稷，如趙佗一般，有何不可？”
“主公到交州後，可陳兵嶺南山脈，阻斷與中原聯係，一麵向劉苟請降，學趙佗當年接受高祖呂後冊封。但不許漢軍進入交州。”
“中原征戰多年，劉苟也需要休養生息，主公隻要不稱帝，劉苟便不會出兵嶺南。彼時，主公一麵發展交州，一麵等待天時。若中原有變，主公隨時可北上奪取荊南，飲馬長江。”
劉備道：“公佑所言也不無道理，隻是現在也為時尚早了點。若此時就想著去交州，則士氣必然低落。況且這些士兵都是荊州人。蔡瑁、張允、文聘他們也未必肯去交州。”
“咱們還需保密，隻有劉苟南下，咱們才好計劃行事。”
孫乾道：“主公，不如退兵去江夏，另外派一半兵馬去荊南。曹操在荊南隻有不到五萬人馬，絕不願意跟主公撕破臉皮開戰。主公隻說暫且借武陵駐兵，等打敗劉苟再讓給他。曹操想對付劉苟應該不會來攻。”
“等劉苟南下時，若雙方能打敗劉苟，主公照樣據有荊襄。若敗了，則立馬調頭前往交州。交州刺史士燮，決非主公對手，拿下交州易如反掌。
劉備點了點頭，雖然知道就算去了交州也不過是去逃命。想再回中原那是做春秋大夢。但總算是條活路。劉備對劉苟有和莫名的懼怕。他知道若投降劉苟，絕對是死路一條。劉苟不會留下他這麽個有野心的人。從根本上講，他與劉苟也是一路貨色。
劉備與孫乾在江邊聊些什麽無人知曉。但龐統現在也有些尷尬。他這奪取西川之策，在白帝城便被當頭一棒。實在有些無地自容。
劉備返回，道：“士元，箭樓建好後，再攻一次吧！爭取拿下白帝城。如今糧草也沒多少了，這每日所需實在太大。若還攻不下，那就隻能退兵了。”
龐統點了點頭。
隨後關羽、張飛、親自攻城。箭樓上的弓弩也對著城牆上猛射。投石機也用了起來。
守城益州兵傷亡也開治增加，一日之間便傷亡了兩千多人。如今能上城牆的已經隻有八千餘人了。就像龐統說的一樣，隻要不計傷亡，小小白帝城不可能攻不下。就看你能否願意接受這麽大傷亡。
文聘道：“相國，不能這麽攻了，這兩日隻怕傷亡又是六七千了。再這麽硬攻下去，城破後我軍得付出多大的代價啊！這樣即便拿下此城去江州後又還有什麽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