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所謂規則
她早就豁出去了，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更何況沈初雪現在，並不能拿她怎麽樣，更就……
有恃無恐了呢。
有舍才有得，有犧牲才有收獲。
隻要最後的結果能讓她滿意，其他事情都不算什麽。
冰如夏堅定而執著地想著，望向青嫵的眼神，也越發癡狂。
雖然她的眼睛受到的傷害無法修複，但變成魂體的時候，其實受到的影響反而有限。
所以才能看清青嫵的眉目和她的一舉一動。
沈初雪已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隻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如夏的眼神，在這一刻竟覺得自己未免有些多餘。
青嫵看透他心裏的想法，更是覺得有些好笑。
現在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嗎？小夥子，這一位是拿你當小白鼠，準備搞死你呢！
“為了我入魔嗎？好大的一頂高帽。”青嫵也不想在如夏麵前過多關注kk。
不為別的，純粹是因為這個不值得而已。
“不為了您，我還能為誰呢？為了他嗎？”冰如夏素手一指，指向了kk。
哪還有什麽柔情和愛慕。
Kk“……”
他想起前兩天自己在手機上看到的，我不應該在車裏，我應該在車底。
大概意思和現在是一樣的吧？
他不應該在這裏，應該準哪裏都好……
可是不管是九霄還是人類的現實世界，好像都沒了他的一席之地。
天大地大，又有哪裏還能容得下他呢？
“也對，也該為了他。但我都為了他死過一次了。所以，足夠了吧，大人，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繞過kk，冰如夏走到青嫵身邊，就這麽直直地跪了下去，虔誠又癡狂地仰著頭，視線和青嫵的對上，也絲毫不退縮。
在她跪下的那一瞬間，沈初雪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想扶著，但冰如夏動作太快，伸出來的手就這麽落了個空。
現在kk看著自己懸在半空中的手，又看看眼前這兩位一樣絕美又強大的女子，苦笑了一下，轉過身去，選擇視而不見。
以前沒有對比的時候，如夏對他的深情和真心確實無可挑剔，但那是在沒有對比的情況下。
現在看到如夏對待青嫵的模樣和眼神，沈初雪才知道自己多可笑。
又多麽多餘。
他說得沒錯，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悲劇啊.……
現在知道了，似乎也不晚，也算死得明白了，挺好的。
就這樣被抹滅，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挺好的。
這樣就不會受到傷害，也不會累了。
kk想明白，也不掙紮，更不打擾冰如夏和青嫵，隻是那麽安靜地站著，仿佛所有事情再也和他無關。
這不是消極。
但他也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算是想明白了，還是沒有想明白。
總之，到了這時候，反而平靜了下來。
仔細追究起沈初雪和冰如夏的糊塗事的話，其實他對她的愧疚是最多的。
其他的，也許沈初雪當初臨死前剛知道真相的時候是有的。
但隨著時間和流逝和彼此的變化，也許早就消失了吧。
“我想要的，真的是這樣嗎？如夏？”
青嫵也不惱，反而用小扇子挑起冰如夏死白的下巴，明明手上沒有多用力，但如夏還是順勢往上仰了仰。
明顯是在討好青嫵。
見她這樣，青嫵露出幾分嫌棄，將她的臉側向另一邊。
“覬覦主人的你，真是讓我不爽得很。”
說完，空著的那隻素手一點，冰如夏整個身影頓時騰空而起。
直直立在半空中，看不到的力量將她扭曲成詭異的形狀。
但冰如夏並沒有因此覺得痛苦，臉上笑意更深，卻因為身上的扭曲顯得整張臉和整個人都有些讓人無法直視起來。
不大的寺廟中充斥著她的笑聲，明明如銀鈴般清脆，卻更顯得陰涼了。
猶如鬼魅。
“嘖。”青嫵歎氣一聲，繼續一點，冰如夏便沒再發出聲音，整個空間頓時變得無比安靜起來。
短短幾秒內，轉變竟然如此之快。
快到他根本就來不及做出反應，便是勝負已出，局麵已定。
不，應該說，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定局。
隻是身在其中的人，不到最後的關頭，誰也撥不開這層層迷霧。
這就是九霄的至強者嗎？
kk迷迷糊糊地升起一個想法，但他還沒來得及抓住看清，便從腦海中溜了出去，再也不見了蹤跡。
“沈公子，給你一個做選擇的機會怎麽樣？”青嫵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kk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打心裏對她恐懼。
“什麽意思？”隻有用上自己所有的控製力才不會將那愜意顯露出來。
“她，和你之間，死一個。你選擇誰？”
青嫵說完，kk仿佛能聞到身後傳來一抹淡雅的香氣。
那是忘川河畔，彼岸花的氣息。
黃泉彼岸有花，花開無葉，葉生無花。
象征新生，也意味著死亡。
每一株鮮紅的彼岸花都代表這冥府中的一個鬼魂。
沈初雪不久前入過小黃泉，盡管那些的彼岸花早已凋零，但還是能聞到那讓人迷醉的氣息。
更何況，他需要的藥材裏就有曼珠沙華。
更何況，在九霄中，這是不祥的象征。
沈初雪當然不可能弄錯。
“為什麽讓我做選擇？”沈初雪感到自己很是心慌，卻也不敢直接說出拒絕的話。
“啊，算是我對你的彌補吧。”青嫵不以為然。
“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這個九霄大陸是我創建出來的。”
“而好巧不巧，如夏也是我親手創立出來的。”
“但是我也沒想到，她剛創立出來的時候，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生出了那樣的想法。”
“這是九霄的規則絕不能容忍的事情，所以我抹去了她腦海中關於我的記憶。”
“本以為這樣，事情就得到完美的解決了。”
“九霄的規則，是我製定的。”青嫵撫摸自己的小扇子。
“如夏這樣的，遵守規則。”
“你這樣的，破壞規則。”
她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但說出來的話卻充滿了侮辱性。
就算是沈初雪，也全然明白這話裏的深夜。
但是，明白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