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三十章 冤家路窄
葉凡和韓四指低聲交談時，葉凡耳朵微微一動。
獨孤殤傳來了一個消息。
葉凡按了按藍牙耳機，沒有回頭，只是不引人注意點點頭。
隨後他就把跟韓四指勾肩搭背，沾上咖啡在桌上寫了幾個字。
接著兩人大笑一聲，然後戴上口罩去結賬。
幾乎是兩人一動，咖啡廳好幾個身影也跟線牽扯了一樣，跟著兩人動作作出了反應。
自拍的西方女子也一按耳機，用英語疾呼了幾句話。
葉凡和韓四指沒有半點在意，談笑著要穿過露天區走向正門。
只是葉凡前行了幾步又停住了，他的視野多了幾輛車子。
其中一輛車子打開，鑽出了一身襯衣的唐若雪。
她情緒看起來不太好，眉間帶著一絲壓抑和悲傷，帶著清姨向咖啡廳走來。
顯然唐若雪也來這裡喝咖啡了。
葉凡自嘲一聲：這世界還真是巧啊。
不過葉凡沒有上前打招呼，除了暫時不想暴露自己外，還有就是唐若雪習慣跟他火星撞地球。
葉凡不想跟她過多爭執。
「韓叔，我們從後門走吧。」
葉凡淡淡一笑，帶著韓四指改變方向，穿過大廳走向後門。
韓四指一邊跟葉凡談笑，一邊把外套卷在右手上。
他們這一動，再度讓西方女子幾個顧客微微眯起眼睛。
西方女子還急促對著耳機低語幾句。
接著，她抬起頭，眸子多了一絲殺意，還打出一個手勢。
似乎她收到了什麼命令。
整間咖啡廳瞬間多了一抹冷冽，人員有意無意地穿梭交換。
葉凡和韓四指卻像是沒有半點察覺，依然勾肩搭背向後院木門走去。
三米之外，虛掩的木門清晰可見，也觸手可及。
就在這時，葉凡突然蹲了下來。
他看起來好像要系鞋帶。
這頓時引得幾個顧客注意力轉向了葉凡。
「砰砰砰——」
幾乎同一個時刻，韓四指也就地卧倒。
在倒在地面的瞬間，他的手裡多了一把消音手槍。
他間不停歇開出了五槍。
門后兩名外籍女人慘叫一聲跌飛出來。
緊隨葉凡他們背後的兩男一女腦袋開花。
五人瞪著不甘的眼神，晃晃悠悠的躺倒在地。
掌心一甩，一支短槍跌落了出來。
「撲撲撲——」
韓四指沒有停滯，反手又是三槍射出。
三名從咖啡廳二樓探頭的外籍男子，眉心幾乎同時被子彈射中。
血肉模糊的窟窿不僅湧出了鮮血，也散盡了他們的生機。
三人在衝力作用下，砰的一聲從樓上摔下，口鼻濺血倒地死去。
他們眼裡都有著一股震驚。
還有三名從露天座椅站起來的兩男一女也都齊齊呆愣。
他們從沒見過這麼精準這麼電閃的槍法。
最恐怖的是，韓四指的天然危險感。
剩下三人從心底生出寒意，但卻已經沒有退路！
竟然選擇出來執行任務就表示至死方休。
不是目標被他們刺殺成功，就是他們被對手幹掉，殺手的路就是殘酷的路。
所以兩名外籍男子眼神交流閃過，就同時向地上疾然倒去。
兩人的身軀幾近疊合。
後面大漢的要害更是被前面的人完全擋住，幾近消失在韓四指的凌厲視線中。
這是一種悲壯的反擊方式。
哪怕韓四指的槍法再精準，子彈也只能打在前面人的身上。
而後面被擋住的人就能賺取到時間，然後就能給韓四指一槍爆頭了。
但他們卻沒想到，韓四指沒有給他們機會。
韓四指面不改色，也沒有躲避，手裡的槍連續扣動兩下。
「撲撲——」
依舊是兩聲輕微槍響，依舊是兩具帶有槍洞的屍體，依舊是四處綻放開來的鮮血。
最後一名女人臉上再次閃出難於置信的震驚。
後面的同夥被完全擋住了，他怎麼可能被打死呢？
唯有慘死的同伴看得清清楚楚。
韓四指用第一顆子彈射殺了最前面的人，然後用第二顆子彈再擊中第一顆孔。
於是第一顆的彈頭在撞擊下，從前者體內射進後者胸口。
這傢伙不是人！
中槍的兩名殺手一臉悲憤，隨後腦袋一歪死去。
看到同伴全部死去，西方女子全身打了一個冷顫！
但這個顫抖很快就消停了，因為韓四指下一槍已經崩掉她腦袋。
「啊——」
這一連串的變故，讓星巴克咖啡大亂。
無數人尖叫不已，丟掉咖啡四處亂跑。
人潮洶湧，韓四指卻始終不動，握著的槍口依然穩如泰山。
他的目光還從一個個跑開或擦肩而過的人身上掠過。
很快，有一家三口驚慌失措向他靠近。
一對高大的白人夫婦拉著一個十八歲女孩迎面跑來。
他們看到韓四指的槍口又是驚叫一聲，下意識轉身要換個方向跑開。
「砰砰——」
就在他們轉身的時候，韓四指再度扣動扳機。
只聽砰砰兩聲巨響，白人夫婦一頭栽倒在地，後腦勺多了一個血洞。
而他們伸入懷中的右手也低垂了下來。
他們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白人女孩見狀尖叫一聲：「爸爸，媽媽！」
「不，不！爸媽，你們不能死，不能死。」
「你殺了我爸，你殺了我媽，我跟你拼了，拼了！」
她對著韓四指不斷吼叫，神情歇斯底里，好像說不出的悲痛欲絕。
只是她手裡始終緊緊抓著一個古奇手袋。
韓四指沒有半點情緒波瀾，槍口一壓對著白人女孩又是一槍。
「砰！」
「砰！」
幾乎是同一時刻，一顆彈頭激射過來，直接打落了韓四指的子彈。
接著幾個身影一閃，舉起短槍指向了韓四指，同時護住了悲痛的白人女孩。
韓四指眉頭一皺。
他想要再開槍，卻發現護住白人女孩的不是別人，而是唐若雪一伙人。
他微微鬆開了扳機。
半蹲地上的葉凡也抬起頭。
「韓組長！住手！」
唐若雪帶著人舉槍指向韓四指，還厲聲喝出了一句：
「韓組長，我知道楊翡翠一事，你心裡有怨氣。」
「但你情緒再怎麼不快，你不能當街胡亂殺人泄恨。」
「一分鐘不到，你殺了十幾個無辜者了，不覺得太兇殘太恐怖了嗎？」
「再說了，楊翡翠橫死，並非全是她作死，你一樣脫不了責任。」
「如果你們當時警戒性強一點，就不會讓狙擊手有可趁之機。」
「而且龍都方面對你們已經夠厚道了，只是罰沒你們福利和革除職務。」
「你們只是失去一份工作，而楊翡翠丟掉的可是性命啊，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快把手裡武器給我放下自首，這樣你還能爭取寬大處理。」
「不然你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
「我是不會看著你濫殺無辜的。」
唐若雪向韓四指強勢表明了態度，還用槍口跟韓四指對峙著。
她和清姨他們一進來，就聽到槍聲連連，接著橫死了十幾個人。
她帶著人衝到這後院，正看到韓四指大開殺戒，還打死一對白人夫婦。
接著更是把槍口對準無辜少女。
唐若雪自然不能忍了。
於是她開槍把白人女孩救了下來。
唐若雪還把韓四指當成心存怨氣報復社會的人渣。
韓四指沒有回應唐若雪，只是槍口偏向白人女孩。
但他沒機會鎖定對方，唐若雪用身體遮住了後者。
唐若雪再度喝出一聲：「韓四指，把槍放下。」
「韓叔，自己人，把槍給我。」
這時，葉凡已經起身，身影一閃，奪下韓四指的槍械，隨後貼近唐若雪笑道：
「若雪，這是一個誤會，韓叔不是濫殺無辜。」
「事情是這樣的……」
葉凡笑容溫和緩和著唐若雪他們情緒，下一秒槍口一抬砰的一聲。
他一槍爆掉了把手伸入古奇手袋的白人女孩腦袋。
「砰——」
白人女孩身軀一震，頭顱開花，帶著淚水一頭栽倒在地。
一地鮮血。
「葉凡，你這混蛋，你這殺人狂魔！」
看到白人女孩被葉凡一槍打死，唐若雪先是一驚，隨後一怒。
她一巴掌打在葉凡臉上。
啪的一聲，耳光清脆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