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二十年前
冷絮畫上的這身穿著，我再熟悉不過，正是剛才祁昊天穿的那一身。
瞟了一眼我仍在床上的那件外套，他剛才走得太急，披在我肩上的外套忘了拿走，這外套就是畫上的外套呀。
祁昊軒半夜來我房間幹什麼？
拿著冷絮的畫，發著呆。冷絮用手在我眼前晃了兩下：「你咋了？想啥呢？」
這時我才回過神來：「沒啥，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房間里氣味這麼重嗎？我現在告訴你。」
之後我便將剛才有具屍體想要剝我臉皮的事情告訴了她，當然，祁昊軒那段沒說，我就說我是用祖傳的玉石將那句屍體擊退的。
冷絮顏色越來越難看，眉頭緊擰著，我說完后她都沒有說話，一直沉默了許久。
她突然來了一句：「調虎離山！」
我趕忙問道：「什麼意思？」
她嘆了口氣：「你咋這蠢呢，你想想，那個男陰物出現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引開我，好讓那具女屍下手剝你的臉皮嗎？因為他們知道我會影響他們的行動，沒我在，他們把握大點，不過，他們沒想到你居然有祖傳的玉石！」
說著說著，她便大笑著拍了下我的肩膀，表示我很不錯。
我硬擠出了一點笑容迎合了她一下。
就將這個話題給轉移了，不想再聊這個話題，現在總感覺心裡對祁昊軒有個坎。
想要試著去猜他的想法，但對他，我一點都猜不透他。
可能是太累，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冷絮比我還能睡，我起來將自己整理好后，她還在睡得流口水。
不明白，那麼漂亮的一張臉蛋，怎麼睡相就這麼丑呢。
望著她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打開冰箱，準備做飯。
剛把菜拿出來，就聽見有人在敲房門，放下手中的菜，湊到貓眼處看了一下。
門外一共有三人，有一人我不認識，但還有兩個我知道，就是之前找我調查劉瑩案件的那兩位警察。
將門打開，問道：「警察叔叔，又見面了，劉瑩的案件調查的怎麼樣了？還懷疑我是兇手嗎？」
那位我不認識的老警察看著我眼中充滿了驚訝與激動，但是老警察就是老警察，將情緒壓制的很好，一點都沒有表露在臉上。
陌生老警察笑著將右手伸到我面前：「蘇同學好，我是王警官。」
我趕忙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彎著腰恭敬的說道：「王警官好。」
「來，有啥事進屋說。」
他們剛一進屋，王警官就聳了幾下鼻子，看著我，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屋裡是什麼味道？福爾馬林？」
他在說道福爾馬林時看著我的表情明顯變得古怪起來。
我苦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我也沒什麼能說的，他想到什麼就是什麼吧。
之後我們四人坐在一張桌子前，我給他們三人一人倒了一杯水。
「不知道這次來……」
我本來是想問他們這次來是想問些什麼的，但還沒等我把話說完，王警官就從他那有些破舊的公文包中拿出一沓報紙，遞到我面前，說道：「你看看！」
我忘了王警官一眼，然後遲疑的拿起面前的報紙大致翻閱了一下，這裡至少有十份報紙，而且這些報紙上的日期都是二十年前的。
不過這些報紙都被精心保存著，上面的字跡還很清楚。
「這些報紙是？」
王警官端起面前的水杯，放在嘴邊喝了一口水，明顯的看得出來，他的手在顫抖，儘管他已經盡量在讓手不要抖，但還是沒辦法完全克制住。
「你看后就會明白。」
疑惑的開始看第一張報紙，四周很安靜，安靜得連冷絮打呼的聲音都能聽到。
剛開始幾張報紙我還會仔細的將整張報紙看完，但後來，我不再將這些報紙看完，而是只看這些報紙中的一則關於殺人案的報道。
這些案件中的死者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
都是被剝掉臉皮而死。
看完這些消息，我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拿著報紙的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以報紙上的信息來看，這上十啟連環殺人案都是同一個兇手，而且這個兇手是個女的，報告下面有兇手照片，但由於報紙年代太久，兇手的臉已經模糊。
這名兇手在犯案時，不但不避諱監控，反而哪裡有監控就往哪裡跑，案發現場附件都會有監控，兇手在殺人前都會特意對著監控邪魅一笑，但是殺人過程不會暴露在監控下。
真的沒想到，這種剝臉殺人的案件二十年前就有了，難道最近發生的兩起剝臉皮案件跟二十年前的那些案件是同一人所為？
將報紙整理工整，然後遞還給王警官，王警官小心翼翼的接過報紙：「二十年前的連環殺人案，到現在還沒找到兇手。」
聽到王警官這樣一說，我更加不懂了，兇手都爆露在監控下了，怎麼二十年過去了還沒找到兇手？現實中的警察這麼弱嗎？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你們，不會是懷疑我吧？二十年前，我才剛出生，可沒這麼大的本事做這種大案件。」
王警官嘴角上揚，笑了一下：「想知道二十年前爆露在監控下的那個兇手長什麼樣嗎？」
「您要是願意給我看的話，我當然願意看了。」
王警官在公文包中找了下，拿出一種黑白照片遞給我，應該是從監控中提取出來的。
我接過照片一看，差點沒倒在地上。
照片上的女人，居然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相同的程度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這……這不是我呀，我現在才二十一呢！」
王警官拿過我手中的照片看著：「二十年前，我們幾乎出動所有精英，可是就是找不到照片上的這個人，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人是不存在的。」
不存在？怎麼可能？如果她不存在，那些死者又怎麼會死掉？監控上又怎麼會出現她的面容？
「所以，話題又迴繞回來了，你們這次找到我是為了什麼？」
三位警察互看了一眼，王警官乾咳了一下：「想找你協助我們調查。」
「蛤？我沒聽錯吧！」
王警官繼續說道：「沒聽錯，你難道就不好奇嗎？二十年前那個人到底是誰？或者說，根本就不是人類！」
他最後這句話明顯的加重了語調。
王警官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還有，你別忘了，你還是嫌疑人的身份，之前一直有個警察在跟蹤你，後來是我讓他們不再跟蹤，你才能讓你獲得自由。」
低著頭想了想，他說的這些不是沒道理，而且，剝臉這事確實牽連到了我，總感覺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操控，其實，最讓我在意的是，二十年前那個兇手與我長得一模一樣，難道說，我現在這張臉皮，真不是我的？。
猶豫了一下，最後抬頭看向王警官：「可以！」
也許，跟這些案件多接觸，就能順藤摸花，找到背後的那個人。
我剛一說完，冷絮就穿著睡衣哈欠連連的從房間走到大廳：「蘇雨，你在幹什麼？一直嘰嘰喳喳個不停，吵得我覺都沒睡好。」
王警官看到冷絮，立即起身，對我小說說道：「今天就到這了，我們先走了，記住你剛才對我們的承諾。」
我點了下頭，然後目送他們出了門。
王警官他們走後冷絮才反應過來，剛才家裡還來了其他人，而且還是一群男的，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內衣都沒穿，穿個睡衣就出來了，一直給我埋怨，說是我沒提醒她，讓她丟面子了。
我就拿她當笑柄，開開她的玩笑，她雖然口頭上說著怪我，但依然跟我一起在笑著，覺得自己很滑稽。
之後接連幾天倒是過得還蠻平靜，警局那邊也沒什麼消息。
以前，覺得整天吃飯，上課，做兼職，睡覺，這樣的生活太枯燥，但現在卻感覺這樣的安穩的生活才做舒服。
本來以為警局那邊近期都不會聯繫我了的，但王警官突然約我見面。
見面后，他給了一份文件袋我，他說裡面都是二十年前死者的基本信息，想讓我了解下。
回家后將那些信息看了下，都是一些死者身前的照片，身份，出生年月，家庭住址什麼的，沒有太過深入的信息。
當我翻到一位女人的信息上印的照片時，頓時驚住了，照片上的那張面孔我見過。
就是前幾天半夜到我家，想要取我臉皮，全身福爾馬林氣味的那具屍體的樣貌。
原來她，二十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