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江小夏死了,他成功了
郝東風周身的氣息陡然變得陰冷,上前一步抓住魏琛的衣襟。
“是你,果然是你,魏琛,拉我下水對你有什麽好?你摸著良心問問你自己,我郝東風有哪一點對不起你?就算當初你和郝東穎的婚事是我強勢一些,可你和郝東穎結婚以來,我的所作所為哪一點不是為你著想?你想要項目,我千方百計幫你弄到手,和秦峰平起平坐,是你自己廢物無能,抓不住機會,你哪來的臉埋怨我?”
郝東風真是要氣瘋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想,到底是哪裏出現了紕漏。
他想到了王院長,想到了秦峰,想到了一切能想到的對手,包括魏琛。
可魏琛是他最先否定的。
他覺得就算東穎的事起先是他們對不住他,可後來他所為魏琛做的一切足以彌補先前的虧欠。
更何況魏琛和郝東穎離婚,明明是魏琛對不起他妹妹。
甚至他妹妹還因為魏琛失去了孩子。
是魏琛虧欠了他們。
但凡他有一點良心,也不會做出害他的事情。
卻沒想到,正如妹妹所說,魏琛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魏琛,這是一頭狼。
一頭隨時可能咬任何人一口的狼。
魏琛依然在笑,對郝東風的威脅,絲毫不在意。
“為我著想,我的大舅哥,為我著想就是偽造證據,把我弄到這裏來,如果這是為我著想,那我同樣也是在為大舅哥你著想呀。”
魏琛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讓郝東風心中的一股火簡直無處可發。
“你哪來的那些東西?魏琛,你這個白眼狼,你早就留這一手了對不對?虧我還拿你當家人對待,你真該死,如今你落到這個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我真恨自己沒有早一點看清楚你。”
郝東風在心裏排除魏琛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他想不到魏琛是怎麽做到的。
不過是自己手裏的提線木偶,研究院人人眼中的殘廢。
就算想方設法進了秦峰的組,卻隻能在小白樓裏坐冷板凳的人。
他哪裏來的那些證據?
本以為自己找了一條狗,卻不想最後被狗咬了一口。
郝東風隻覺得心裏無比的窩火。
魏琛笑夠了,也看夠了郝東風這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他突然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伸手撫開郝東風揪著自己衣襟的大手,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身高的優勢,讓魏琛居高臨下的看著郝東風。
“行了,我的大舅哥,都什麽時候了,收起你這副惺惺作態,真以為我魏琛是傻子,好糊弄呢?知道你為什麽在這裏嗎?就因為你太自負了,你的自以為是害了你,我說過,你不讓我好過,你也休想過得痛快,反正我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是你偏偏不信,搞我?大家就一起死,我的前途算什麽,賠上大舅哥的前途,那才是痛快。”
魏琛的話無疑戳倒了郝東風的痛腳。
他所犯下的事證據並不多,在裏邊最多一兩年。
一兩年雖短,可出來後所有的一切都要毀於一旦。
他努力奮鬥這麽多年,運籌帷幄這麽久,都沒有了。
全是拜眼前的人所賜。
郝東風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舉起拳頭砸向了魏琛。
魏琛無故被扣上泄密的帽子,卻沒有半點翻身的機會,心中沒有火是不可能的。
見郝東風動手,也毫不猶豫地迎了上去。
他原本就比郝東風高出半頭多,又比郝東風壯實。
哪怕一條腿有殘疾,又矮又瘦的郝東風在魏琛麵前也得不到半點好處。
幾個回合便被魏琛按在了地上,忍受著魏琛的拳打腳踢。
這會兒他的真正的意識到,他再也不是研究院高高在上的郝副院長。
沒有人再顧及他的麵子,更沒有人會為他出頭。
心中一陣慌亂,身上的疼痛讓他分外清醒。
再這樣下去,他會不會被魏琛打死?
就算出去他不再是研究院的郝副院長,可到底好死不如賴活著。
魏琛一條賤命怎麽能和他比?
想到這裏,郝東風再也顧不就其他,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向警務人員求救。
屋子裏的聲音終於驚動了外邊值班的人。
警務人員打開門,看到裏邊打成一團,直接用警棍分開了兩個人。
魏琛身上沒什麽傷,郝東風就慘了。
一張臉打成了豬頭,鼻子嘴的全是血。
看不到的地方更是不知道什麽樣,走路比魏琛還要瘸。
警務人員沒有辦法,隻好把兩個人分開。
鐵門再一次被關閉,魏琛晃晃悠悠回到床邊坐了下來。
雖說他身上不像郝東風那樣傷痕累累,可也挨了郝東風幾下子,腿上的舊傷這一活動更是讓他鑽心的疼。
在裏邊鬧事打架,今天的晚飯怕是沒有了。
魏琛靠在牆上,抱著手臂,迷迷糊糊閉上了眼……
燈光璀璨,人聲鼎沸。
若大的會場,掌聲如雷。
魏琛站在領獎台上,有些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手裏的獎杯似乎很不真實,又覺得一切都是真實的。
主持人還在一邊興奮的介紹著他的履曆。
那一項項代表著榮譽和能力的業績,就像一塊塊基石,讓他此時的地位穩固又受人敬仰。
他低頭摸摸了手裏的獎杯,心潮澎湃。
突然間餘光掃到一個身影,他坐在會場的角落,並不顯眼。
可魏琛卻一眼看到了他。
秦峰,他……
魏琛腦子裏一片混亂,一會兒覺得眼前的秦峰已病入膏肓,成了研究院人人避之不及的人,一會兒,又是那高高在上,藐視著他的高大男人。
“呃——”
魏琛低呼一聲,抬手揉著額頭,緩角大腦的疼痛。
畫麵突然一轉,人已經來到了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研究院。
一抬頭,就看到馬路的盡頭,搖搖擺擺走過來一個女孩兒。
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尤為的顯眼。
正因為如此,走起路來搖搖擺擺,像個鴨子一樣憨態可掬。
這人……
魏琛下意識覺得對方應該是郝東穎,也隻有郝東穎,才會有這麽大的肚子。
可當他看清眼前人的麵容時,卻愣在那裏。
江小夏?!
魏琛怎麽也沒想到,眼前的女孩兒竟然是江小夏。
她怎麽會懷孕?
難道是秦峰的?
就在這時,有人從江小夏身邊經過,看到她手裏的蘋果,打趣的開口,“江小夏,你又去研究院找魏工啊?蘋果這麽大,是給魏工的嗎?”
江小夏看到一眼那人,臉上帶著一抹羞澀,點了點頭。
那人又開口,“我說江小夏,人家魏工早就和郝大夫結婚了,哪裏用得著你去獻殷勤?這蘋果還是留著你自己吃吧,你還懷著孩子呢,對了,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不會真是魏工的吧?”
江小夏聞言急忙搖頭,“不是,你別瞎說,我肚子裏的孩子跟他沒關係,你不要亂講了,這樣的話被別人聽去,對魏琛不好,我就是……”
她吱吱唔唔,急得滿臉通紅,卻解釋不出什麽。
魏琛看著這樣的江小夏,看到她提及自己名字時眸子裏的迷戀。
不知為什麽,明明這些是他期盼的,心中卻生出一抹厭惡。
這種厭惡似乎由自心底,隻覺得被這樣的女人喜歡是一種恥辱。
甚至,這個女人的存在會毀了他的前程,他的家庭,他的一切……
那人看到江小夏急切的樣子,也不再說什麽,笑著看她一眼,徑直離去。
江小夏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真的猶如一個笑話。
有車從她身邊經過,魏琛看著那疾馳而過的卡車,眼前突然浮現出魏蘭被卡車攆壓的畫麵。
心裏一陣異樣,竟然迫切希望那卡車能像攆壓魏蘭那樣,從江小夏的身上攆過。
這樣的念頭剛冒出來,魏琛就看到迎麵而來的一輛大卡車,直衝衝的向著江小夏的方向開了過去。
對,就這樣,狠狠的撞上去,從她身上攆過去。
這個賤人,明明應該是她的,卻水性揚花的投入到秦峰的懷抱,還害他失去了一條腿。
最好把她肚子裏的小野種一塊兒撞沒了。
這個野種不用想,一定是秦峰的。
秦峰,我也要讓你嚐嚐失去妻兒的滋味。
撞啊,撞啊……
沒有了江小夏,他魏琛就再也沒有汙點了。
沒有人整天纏著她,害他大舅哥對他不滿,害他整天被風言風語困擾。
他如今在研究院早已經取代了秦峰那個病秧子的地位,成了研究院的支柱骨幹,前途一片光明。
因為那些捕風捉影的東西,害他不能更進一步,她江小夏就該死。
撞上去,撞上去吧。
“撞死江小夏,我會給你一大筆錢,到時候你隻說是酒駕,根本不會判幾年,這錢買你幾年足夠了。”
魏琛腦子裏一片混亂,隻盼著那卡車能直接把江小夏攆碎。
他腥紅著一雙眸子,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這些年來,他的不如意太多了,他真怕一眨眼,眼前的一切又成了泡影。
然而,這一次並沒有讓他失望。
魏琛眼睜睜的看著那輛大卡車衝著江小夏駛去。
到了人身後,似乎又加快了速度。
江小夏意識到危險,下意識回頭。
就在她回頭看到卡車的那一瞬,卡車直接撞了上去。
嬌小的身影高高飛起,又重重的落下。
江小夏連個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那麽躺在冰冷的地上。
身下蜿蜒而出的血水,讓魏琛全身的細胞都興奮起來。
成了,江小夏死了,他成功了。
就在這時,遠處一聲嘶吼,有男人飛奔著跑了過來,直接撲到了江小夏的身上。
隻不過那個破布娃娃一般的女人,任那個男人如何的呼喊,都沒有一絲的回應。
魏琛看著痛不欲聲的秦峰,隻想仰頭大笑。
老天開眼,他也能等到秦峰痛苦不堪的這一刻。
他看著秦峰將江小夏抱了起來。
看著江小夏身上的血水順著秦峰的手臂往下淌,最後滴落在地上。
看到秦峰抱著人艱難的往前邁了兩步,最後一口血噴了出來,直接和懷裏的人一起栽倒在地上……
魏琛大笑。
笑的彎了腰,笑的流了淚,笑的不知疲憊。
等他抬起頭來,就看到一扇防盜門。
這個防盜門他還算熟悉,研究院新分下來的那批家屬樓,每一家都是這樣的防盜門。
不知為什麽,魏琛就覺得這道門後是他的家。
他推開房門,一道倩麗的身影正在飯桌前忙活。
飯桌上,是香噴噴熱呼呼的飯菜。
聽到開門的聲音,那道身影轉過身來。
郝東穎麵帶笑容,一臉溫柔的開口,“阿琛,你回來啦,快去洗手,嚐嚐我親手做的飯菜。”
魏琛疑惑的邁步,來到桌子前,看著一桌子豐盛的飯菜,遲疑的開口,“這些……都是你做的?”
他記得郝東穎雖然會做飯,可也僅限於解決溫飽。
幾樣簡單的家常菜,那菜的味道也一般。
可眼前這桌子,光是看著菜色,聞著味道,就讓人食指大動。
郝東穎笑著看他,嗔怪道,“你傻啦,不是我做的還是誰做的?別愣著了,快去洗手,一會兒飯菜就涼了。”
她笑著推他,他卻沒動。
看著那雙會說話般的眸子問道,“你……不怪我了?”
那個孩子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可魏琛心裏清楚,郝東穎很重視。
他經常看到她一臉溫柔的對著肚子說話,為了孩子長得健康,她還買了各種孕期的書籍,甚至育兒的書籍。
孩子沒了,是他沒想到的。
更沒想到孩子沒後,郝東穎會對他那麽大的恨意。
如果不是他威脅她,或許她早就讓郝東風要他的命了。
郝東穎絲毫不在意的樣子,還伸手摸了摸他的腦門,“你今天怎麽了?怎麽說話都是奇奇怪怪的?快點兒吃飯了,吃完飯還要去我哥那兒,我哥說咱們兒子昨天就吵著要找你了,讓咱們有時間去接他。”
“就你那兒子,真是太淘氣了,我哥和我嫂子那麽好的脾氣,都要無奈了,我看啊,咱們還是快點兒把他接回來吧……”
後邊的話魏琛已經聽不清了,腦子裏都是郝東穎那句他們兒子。
那個孩子不是流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