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是讓他扒墳么
白澈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他這皇帝做的好是窩囊,可是他人小力薄,也沒有什麼辦法。
他從棋盒裡拿出一粒白子,正思考著要落到哪裡的時候,對面的男人突然起身。
白澈抬起眸子,認真的注視著那個臉部線條凌冽的男人,「皇叔。」
白遲墨連看都沒有看白澈一眼,便自顧自的下了台階,聲音輕飄飄的,猶如從九天之上落下,「本王乏了,先行告退。」
等到白遲墨走後,在一旁伺候白澈的太監湊到白澈身前,一臉怨憤的表情,「皇桑,你悄悄平陽王那得瑟勁,簡直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么。
六歲的孩童眸光亮了亮,無所謂的聳聳肩,「平陽王是朕的皇叔,朕理應敬讓他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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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般的,白遲墨的腳步不由自主的朝著合德池的方向去了,品菊跟在後面問了一句,「王爺,不回朝陽殿么?」
白遲墨頓下了腳步,合德池旁柳枝窈窕,千姿百態的垂落而下,春風微暖,池子里一片水波蕩漾,堪稱美景。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些小土包上,微微眯起了眼眸,停留了片刻,便轉過身,睨了一眼品菊,「怎麼死的?」
境況改變的太快,品菊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之後,品菊張開唇,一五一十道,「王爺,好像是被魚食撐死的,但,有的太監說,是有人故意與安寧王作對。」
白遲墨如行雲流水般的輪廓漸漸變得緊繃了些許,腦海里,總是晃過那人在合德池畔歡快餵魚的場景。
她的笑,不含一絲瑕疵與偽裝,不似平日里掛在嘴邊的假笑。
她,應該是很喜歡那些錦鯉。
於是,平日裡衣冠楚楚,面若冠玉,風度翩翩的平陽王白遲墨第一次問了一個石破天驚的問題。
「品菊,那些錦鯉長什麼樣子?」
他很認真,煞有其事的樣子簡直讓品菊有一種白日里見到鬼的感覺。
莫名的有些陰森,品菊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蒼白一笑,「王爺,這.……屬下不知。」
這怎麼可能知道!只聽說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誰聽說過,常在河邊走,連魚長什麼樣子都能知道。
再說了,魚不都長那個樣子么。
白遲墨修長如玉的手指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墳包,意味深長的看了品菊一眼,便步履輕快的離開了。
品菊領略了好久,才領略出王爺的意思。
這是讓他扒墳么。
想想就有點滲人,平生墳沒少扒,但扒的基本上都是墳頭草數米深的墳,他還從來沒扒過畜生的墳。
還是魚。
日頭正盛,柳樹條又沒有什麼遮光的作用,品菊哼哧哼哧的坐在小板凳上,用木牌將土一掊一掊的給挖了出來,每個坑裡都有著幾張草紙,草紙將錦鯉包裹的好好的。
但因為藏了兩天的緣故,魚脫水,有些乾癟癟的,甚至還有著一股臭味。
品菊一邊捂著口鼻,一邊在紙上記錄著。
一直忙了三個時辰,月亮掛在天邊的時候,品菊才結束這浩大工程,回去的時候,腰都挺不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