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餓得慌呀

  四阿哥不在京城，府中之事，是嫡福晉那拉氏說了算。


  那拉氏說整日大魚大肉對身體不好，又浪費銀子，於是四阿哥不在京城的日子，幾乎天天吃素，不是大白菜炒大蔥，就是大蔥炒大白菜，吃得人看到大白菜和大蔥，都想吐了。


  那拉氏恨不得餓得所有四爺的女眷，包括她自己，因為她兒子離開人世后，她都不想活了，只不過娘家家族那邊，眼巴巴地望著她能出人頭地，然後拉娘家人一把，因此，帶著族人的期盼，她才麻木地做人。


  那拉氏怕人去告她虐待側室，每天晚上，都親自做點心，分送給府中的幾個地位稍高的側室。


  那些側室，是絕對不會吃那拉氏送來的那些點心，有兒子的，也不讓兒子吃。


  年媚蘭也不敢吃那些點心，她知道那拉氏是怎樣的一個人，心想就算吃死了，那麼那女人也會找出話題，讓別人相信吃死的人，是自己死，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撇得乾乾淨淨。


  敢吃嫡福晉那拉氏做點心的人。是那種地位極低的女人，反正她們呆在雍親王，如同擺設一般，死跟不死，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那拉氏親自做點心，也是做得別人看。如果有人說她的壞話，她會反擊：「白日三餐吃得飽飽的，晚上還有宵夜，還說餓，鬼才相信！」


  因為整日吃素，肚子里一點油水都沒有，雍親王的很多女人，說話都沒有力。就算手中就算有銀子，也不能出府去購買，而且叫自己的奴婢和奴才，出府去買吃的回來，萬一有什麼事情，講不清楚，因此大多數人，也不敢做。


  因為肚子餓，年媚蘭只能用水果來充饑。這段日子，她胃口就不好，吃點酸酸的水果進去，肚子才舒服。特別是吃後花園里桃樹上結的那些小毛桃，或杏樹上結的酸酸的杏子，肚子才稍稍舒服一些，沒那麼反胃了。


  餓、餓，只是覺得餓！


  那拉氏對側室生的三位小阿哥，也是極嚴厲。她說孩子吃得太飽，對身體不好，吃得半飽就行了。


  那些小阿哥，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被那拉氏這樣要求，經常吃都飽有時候，還偷偷去搶伺候他們太監吃的食物。


  年媚蘭有時候餓得慌，看見餵魚或奴婢吃的食物，她也搶著吃。


  有一次，年媚蘭餓著肚子，她想進入後花園，看到一位奴才拿著一盤饅頭放到涼亭的石桌上，估計是那拉氏要餵魚了。


  那拉氏沒事，喜歡到後花園的池塘邊，用饅頭喂那些她養著的紅鯉魚。


  年媚蘭看看四下無人，去拿了兩個饅頭，塞到自己的懷中，然後快快地離開。年媚蘭知道那拉氏極愛那些紅鯉魚，不會拿帶毒的饅頭去喂這些紅鯉魚的，因此不怕饅頭裡有毒。


  「媽的，老子居然跟魚搶食物，怎麼混到這種地步？」年媚蘭不禁罵道。


  因為張起麟暗中投靠年媚蘭，知道她吃不飽，趁著外出辦事的時候，在前門大街買了一些牛肉乾，趁人不注意，塞給她。


  「是什麼？」


  「年側福晉，這是牛肉乾，奴才專門送給您的！」


  「牛肉乾？謝謝你了！」


  「年側福晉，您肚子餓的時候，來一兩塊牛肉乾充饑，很不錯的！


  「張公公，老子我果然沒看錯你，你對老子，真是太好了，有你這種兄弟，真是感到慶幸，當你的老大，很開心呀。」年媚蘭一激動，口氣又是小混混的口氣了。


  張起麟從外面買帶牛肉乾，也不敢多買，怕被別人發現。因此年媚蘭還是吃不飽，肚子還是餓呀。


  「媽的，老子快要餓死了，怎麼待在這裡，連飯都吃不飽的！」年媚蘭睡到半夜的時候，居然餓醒了。


  年媚蘭因為睡不著，她悄悄地起來，穿上一般的衣裳，平時踏的那高高的花盆，也不怕了踏，找了一雙布鞋穿上，然後悄悄往廚房裡去。


  廚房裡靜悄悄的，只有一個守夜人，坐在廚房裡睡著了。


  那些廚娘和廚子，還沒來上工，畢竟雞還沒叫。


  年媚蘭躡手躡腳地進了廚房，走到蒸籠的前面，悄悄揭開蓋子。蒸籠里有幾個地瓜，她也顧不得熱，從懷中掏出一條大手絹，撿裡面的地瓜放進大手絹中，包好之後，提著地瓜，又躡手躡腳地走出去，沒驚動在廚房的守夜人。


  年媚蘭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自己的兩個奴婢瑤紅和桂芬，睡在外間屋子，輕地打著呼嚕。她們要侍候自己的主子，還要另做其它雜事，估計累得夠嗆。當奴婢的，真是不容易。


  輕輕回到自己的房間后，年媚蘭然後藉助月光，把手絹里包著的地瓜，剝了皮，慢慢地吃著。


  「自己怎麼落到這種地步，肚子吃不飽，居然還要到廚房去偷地瓜來吃。這過的是什麼日子呀？」年媚蘭邊吃地瓜邊鬱悶地想。


  因為肚餓睡不著，年媚蘭到廚房偷了地瓜回來吃，肚子有料了，於是瞌睡慢慢地湧上來。


  「困了，繼續睡覺！」年媚蘭這樣說后，於是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天亮的時候，年媚蘭還沒有睡醒，就聽到外面一陣喧嘩。


  年媚蘭坐起來，問自己的兩個奴婢，外面出了什麼事？


  瑤紅和桂芬這兩個奴婢，剛剛到外面打了洗臉水回來，於是回稟：「主子呀，聽說昨晚廚房那裡鬧了狐仙，蒸籠里的那些個地瓜，在半夜的時候，忽然都消失不見了！


  「地抓嗎？」年媚蘭一陣心虛，因為這是她偷的。


  「是的！廚房裡還有人值班，可是地瓜就忽然不見了，消失得離奇。於是廚房裡的廚子和廚娘，去求嫡福晉，讓她找人來做法驅除狐仙。」


  年媚蘭忍不住想笑。她想地瓜是自己偷的，難道自己是狐仙嗎？哎呀，還是不說了，說多了話，讓那拉氏知道自己半夜到廚房偷吃的，自己可要受處罰。畢竟半夜到廚房裡偷吃，傳出去不好聽呀！


  年媚蘭偷偷將吃剩的地瓜皮，包好后，趁人不注意，去後花園打掃落葉時，悄悄埋在後花園裡。


  嫡福晉那拉氏聽說廚房裡有狐仙，立即答應去請道士來取法，做法。


  年媚蘭在那拉氏請人來做法時，混在人堆里站著看熱鬧，看到熱鬧算，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