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抓藥
彭野跟著自己幹了很長時間了。他基本上對這裏的藥物很是熟悉。在這裏,藥物的作用,機理,是不能用文字記載的。用文字記載,那就是對藥物的一種褻瀆。用當代人的眼光來看,這是迂腐的,甚至是愚蠢的。但在生序老人眼裏,著絕對是神聖的。
文字記錄的東西,在他看來是那樣的呆板。沒有一絲絲的神秘可言。可就是這種神秘,讓自己總會保持一份深深的敬畏。敬畏大自然的偉大,敬畏各種藥材的偉大。最重要的,是敬畏生命,敬畏生命的偉大。
彭野在生序老人身邊待得時間長了,便萌生出一種自己想單幹的想法。若是換做前幾年,生序老人是絕對不允許彭野這樣想甚至這樣做的的。原因就是,彭野還太年輕,雖然他腦子對藥物記的很熟悉。但在運用上還是不能很好的掌握。說清楚點,那就是還不能真正掌握一個用藥人的心。
這種心,包含著敬畏,包含著尊敬。更重要的,是一種規矩。
生序老人的頭發一天比一天花白。彭野也意識到,讓自己接班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
生序老人從藥櫃後麵走出來,便對彭野說到,“彭野,你跟著我也很長時間了,你多多少少也學了點東西。這些東西,你若是好好運用,絕對能讓你在以後吃穿不愁。但是,有一點你到現在還沒有學會!”
彭野一聽,心裏咯噔一下。什麽叫做到現在還沒學會!?我將著偌大的藥房裏,所有草藥的名字以什麽時候,什麽症狀開始用藥,早已經記的滾瓜爛熟了。難道我還有什麽沒有學到!?
生序老人見彭野一臉茫然,緩聲說到,“待會會來一個患者,我給看病抓藥,你要好好看,好好學。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過了這個人,後麵的,你就親自去做吧!”
老人說完不住的咳嗽。看這樣子,生序老人一定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否則是不會這樣說的。
彭野一聽,心裏十分難受。自己從小就沒了爹娘,一個人在外流浪的時候,就是生序老人收留了自己。讓自己在這藥店裏一點一點的長大。中間雖然磕磕碰碰,對自己嚴加管教。但畢竟是自己半個親生父親。有時候,生序老人對自己的嚴厲程度,讓自己不止一次的想去反抗,想去自立門戶。可到了後來,自己慢慢意識到,生序老人所接觸的人裏麵,也隻有自己能夠跟他交心。讓自己真正當作老人的兒子。
就這一點來看,彭野在老人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將之前對老人的所有誤解,盡數拋向腦後。
彭野眼裏滿滿盈了一圈淚水。慢慢的,彭野站起身子,說到,“生序先生,我遵照您的指示去做!”
“砰砰砰”
三聲敲門聲。不出所料,生序老人所說的病人,到底還是來了。
門一打開,走進來的便是一個穿著整齊的中年漢子。
這人形貌枯槁,一臉病怏怏的。他快步走到生序老人麵前,說到,“先生,快幫我看看,我好難受,渾身都痛,但是又不知道具體哪裏痛!”
生序老人像往常一樣,從身後的櫃子裏拿出來一個老花鏡。他將老花鏡戴在臉上。慢慢的伸出手,將自己的食指中指按在中年漢子的右側手腕上。
老人對脈搏的辨識技術很有一套。他能從病人微弱的脈動脈動中,快速辨認這人的病情。並且每次都說的對,十分精確!
這人也不例外。
老人在把脈過後,眉頭微微一皺。中年漢子見老人皺眉頭,心裏一緊,難道自己得了一種怪病!?
“先生,我這是怎麽了!?好幾天了!什麽病,嚴重不嚴重!?”中年漢子說到。
“還行.……!你稍等,我給你開藥!”
生序老人每次看完病,不管大病小病,都會對病人說還行。他不說嚴重,也不說不嚴重。接著便迅速開一劑藥方。病人得到藥方後,便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這人挺樣如此。中年漢子見老人轉身去拿藥方,心裏稍微輕鬆了一下。他知道,隻要生序老人能開藥方,那就說明自己的病有的治。
彭野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生序老人轉身朝身後的藥櫃子走去。拿出了幾個藥材,便側身走到櫃子後麵。
櫃子後麵是一個你做的菩薩。彭野發現,生序每次抓完藥後,總會在菩薩麵前跪拜一下。接著用手在菩薩身上不住的摩擦。一邊摩擦,嘴裏還不停的說著一些奇怪的話。
彭野很是不解,為什麽每次抓藥,師傅都幹這個1?彭野覺得很好笑。在他眼裏,師傅做這種動作,就是玩那種奇怪的封建迷信。這種封建迷信,對藥物,藥材又有什麽幫助!?
這一點,是彭野至今弦不同的事情。
不過,彭野的師傅,也就是生序老人卻說過,著叫做規矩。自己師傅的師傅,在給人抓藥的時候,就是不停的跪拜這種泥菩薩。每次跪拜完畢後,都會用手在泥菩薩身上摸幾把。這樣,給人看病的藥物,所蘊含的效用就會更加強烈。
在跪拜完泥菩薩後,生序便虔誠的包裹好藥材,遞給中年漢子,說到,“好了,你拿回去用吧。早晚一次,一個星期就好了!”
中年男子接過藥,丟下一疊鈔票就走開了。
走後,生序對彭野說到,“知道嗎,著抓藥最關鍵的事情,就是規矩,你隻要懂規矩,就能治好人的病!”
彭野不怎麽懂,什麽叫做規矩。便問道,‘規矩!?師傅,你是說,著抓藥的流程嗎?!“
生序老人哈哈一笑,說到,”錯!規矩,我說的規矩,就是那穩固河堤的堤壩,就是匡扶河流的河床。你以後看病,一定要按照我的流程去做。尤其是跪拜那個泥菩薩。他絕對能保佑你。讓你醫術漸長!“
說著,生序老人不斷咳嗽著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