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章 拚接的臉
人？
怎麽定義才是人？
直立靈長類，能夠從容使用語言，具有複雜社會組織支持建立團體來達到互相支持與協助的目地，這樣就可以叫做人？
如果單純從定義上講秋山木子她毫無疑問就是一個人，拋開某些觀念有些極端外，她比一般人都要聰明得多，譬如她能從容混跡夜店，再譬如她能快速發現怎麽和玩家做交易，甚至於從她被魔方世界困住後的表現無時無刻都不在證明她是在運用自己作為人的優勢。
哪怕她擁有可以化身狸貓的能力，哪怕她在玄幻傳說中可能被稱為妖，可現在去看秋山木子本人她就是一個人，這一點不光是他洛言可以證明，在外麵的幾十號玩家同樣可以。
“其實我出生的時候就是一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洛言搖頭後才點頭，秋山木子隨之而來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低，語氣也是少有的茫然。
出生的時候就是一個人？
秋山木子這突如其來的囈語讓洛言有些吃驚，倒不是直接不相信，而是秋山木子這一句話的背後信息量似乎有些大，以他的腦回路都有些轉不過。
“哎，言醬我說真的，我現在還記得我小時候的事情。”
似乎是怕洛言不相信，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才丟出過一個重磅炸彈的秋山木子自顧自開始補充解釋，“也不是出生的時候我就有記憶，是我現在能清晰記得小時候的事情，我知道自己有父母，也知道自己自己有祖父……”
秋山木子的開口斷斷續續語序也有些淩亂，突然之間扯的時間更遠，可大概還是能夠讓人聽懂的。
“所以.……這是家傳的？”
一時間洛言忍不住出口，實在是秋山木子給的答案有些讓人驚訝。
“才不是！”
讓洛言沒想到的是秋山木子一雙貓瞳瞬間睜大，摁在他肩膀上的貓爪更是發了力道，可最終秋山木子也沒有做出什麽出格舉動，隻以一雙貓瞳盯著洛言狠狠聲道，“我可以確定我爸爸媽媽就是人類，純正的人類，隻有我是這樣！”
“呃？”
這一次洛言是真的意外了，他是真沒想到秋山木子會給自己這麽一個答案，她也沒理由騙自己，但兩個正常人怎麽能生出來一隻狸貓.……不，是一隻狸貓妖？
“確實是這樣。”
秋山木子語氣忽弱了下來，似乎是不敢也不想多談這個話題，索性直接就給出了自己的解釋，“大概我兩歲的時候，應該是那個時間，我那時候能聽懂一些貓貓的話。”
“就是家裏那種寵物貓！”
顯然又是怕洛言的腦回路又帶來什麽清奇，特意強調了下後秋山木子不敢賣關子繼續回憶，“當時沒人知道，也沒人發現得了，也是後來長大了我才意識到自己的不一樣。”
“我誰也不敢說，包括我的爸媽，我怕被人當成怪物。”
“然後見到的貓貓狗狗寵物越來越多，腦子裏就好像有個聲音在告訴我天然就和它們親近，我當然也沒感覺什麽不對。”
“我見過的寵物裏的確是有些奇怪的，大多也就是剛剛那個那樣，不，應該說是連剛剛那個也不如！”
“再然後就是那天，我看到我男朋友出軌第一次控製不住自己，腦子裏有個聲音說讓我殺了那個渣男，當時感覺也沒什麽大不了，我就也那麽做了，後麵似乎也沒有害怕，就好像貓就該吃老鼠那樣，不，我才沒吃過老鼠……！”
原本可以用一整本書來敘述的離奇經曆就這麽從秋山木子嘴裏這麽斷斷續續的吐了出來，完全就是那種想到哪裏說哪裏的類型，像極了秋山木子本人，不過她每一句都感覺又那麽有故事，仿佛讓人置身其中親曆，雖然這本來就是一個人的真實經曆.……
出乎預料，但又沒那麽不能接受，嗯，至少相較於那個真正存在的神秘層次來說真就沒有什麽出彩的，甚至有些平淡，就好像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狸貓小妖懵懵懂懂就活下來了，盡管活的異常艱難，但卻又異常滋潤。
這麽說一點都也不矛盾，說艱難就像秋山木子說的她誰也不敢說，誰也不敢問，隻能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一點不可謂不艱難，就像他洛言，如果第一次接觸神秘不是天依，他洛某人還真不知道有沒有這種撐得住的淡定底氣，從某種程度來說天依真的就是他的小天使，他的白月光。
說起滋潤就是秋山木子她比大多數人活的還好，甚至換了一個成年男人也不一定能比秋山木子做到更好。
“嘖， 我相信你沒吃過老鼠。”
再次回味完秋山木子近乎囈語一樣的離奇經曆洛言點了點頭。
“哼哼.……”
聽到洛言注意到這一點而不是其它秋山木子臉上忍不住閃過傲嬌和得意，她秋山木子大人雖然很想要有個人可以說話但絕不是安慰。
“那言醬現在明白我們不一樣了？”
甩出了傲嬌臉從來都很有情商的秋山木子終於出口問出了自己想要問的問題，雖然她才不會承認這麽說出來是她秋山木子一直以來的希冀，也還好言醬沒讓她失望……
“大概明白了。”
這一次洛言點了點頭，略一沉吟後他說出了自己的猜想，“你的意思是想說你出生的時候是人，後麵成為狸貓妖可能是意外，至於那條狗……本來就是狗，或者說從狗轉成的人？”
如果說開始不太明白秋山木子為什麽反應那麽大那聽完她的經曆後洛言突然有些理解了，拋開其它一切細枝末節成不成立不談，單單說一個人要被人說成是和寵物同類怎麽也不可能讓人接受吧？
“哎，言醬你突然聰明了！”
兀地，秋山木子一雙貓瞳瞪圓，原本的妖異此刻做出這種人性化動作卻是意外可愛，她一雙貓爪拍了拍洛言肩膀，“我們肯定不一樣的呀，它連自己的力量都控製不了它怎麽可能是一條聰明狗！”
說著，秋山木子順手拿起洛言手機重新打開視頻，然後貓爪點擊播放，隨後指著視頻初始裏的黑色運動服人影，“而且你看他的臉，你能看清楚他的臉嗎？”
說完，收回貓爪重新在沙發靠背上坐定的秋山木子單手叉腰，臉上隨之閃過驕傲。
“臉？”
突然聽到秋山木子這種有實質性的指點洛言詫異，不過他還是順著秋山木子的指引看過去，人影是黑色運動服，臉是普普通通的臉，不僅能看清甚至能看清楚細節， 眼是人眼，鼻子是人鼻子，嘴也是嘴……等等！
直到這一刻洛言猛然有些反應過來為什麽之前感覺這張普普通通臉有些奇怪了，此刻有了秋山木子特意指出洛言也才發現這張臉感覺就像是一張三維模型上的二維貼圖，簡單說就是這張臉就像是一張單純人類五官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