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逃遁
在銀鯊王的背上,無數船員屍體已經堆積成山,而在堆積成山的屍體最下方,魚龍船長被這些屍體壓蓋得嚴嚴實實,此刻他如同一頭陷入假死狀態的烏龜,腦袋之中運轉的念頭十分緩慢,這是他早年闖蕩江湖獲取的一門功法的殘篇,靈龜吐息法。
沒有什麽攻擊力的這門功法看似雞肋,但在憋氣和收斂氣息一塊卻做的非常獨特,沒想現在這門看似無用的功法竟然在這關鍵時刻救了魚龍船長一命。
剛剛看見遠處激蕩而來的箭矢之後,魚龍船長就發現身邊船員陸續死去,而在這些船員死去之後,這些在天空循環飛舞的箭矢攻勢就會淩厲幾分,魚龍船長甚至覺得自己不做點什麽絕對會橫死當場,這飛行在天空之上的東西,一定就是修道人口中的法器!
嘩啦啦!
銀鯊王身邊,凝聚她全部神魂力量而出的一股子顯形級別的威能展現,一張有數百米高的水幕被銀鯊王凝聚,一下的包裹到了這九支箭矢。
隻要道術修煉到了驅物境界的高手就會知道,驅物境界的存在使用神魂驅使物品的力量其實隻有肉體的一半,就算是驅物境界之上的顯形,也沒有超過肉體的驅物力量,雖然顯形境界都隻能通過神魂使用肉體一半的力量,但不同種族之間的種族天賦是真的存在的。
銀鯊王的這幅身軀,長上百丈,修行了近三百年,力量非常龐大,神魂能夠禦使一半也使得她能夠比擬一般的一劫鬼仙之力,當然這隻是純粹的力量,並非境界。
這張水網一出現,就一下凝結,將九支無極箭一下籠罩,而這些無極箭在這張水網之中縱橫穿插,但卻是怎麽樣都無法突破其束縛。
“哼,小鯊魚,不過是禦水成網的道術,我這箭可不是你能夠想擋就擋的。”
一聲冷哼,洛天魁的聲音傳來,手持撼天弓的他雖然在百裏之外,但有幾個念頭還是隨著無極箭一同飛了過來,他見海麵上突然湧起了一道百米的水牆竟然將手指放在撼天弓的弓弦上猛烈一彈。
嗡嗡嗡!
撼天弓的弓弦劇烈顫抖,一陣撕心裂肺的震蕩,弓兩端的獸首眸光之中綻放了無邊紅光,這些紅光看起來煞紅,同時這兩個猙獰獸獸的獠牙之中,也發出了一陣此起彼伏好似鬼哭狼嚎的尖叫聲音。
這聲音不是人類可以發出的,像是地獄的惡鬼在嚎叫,這些動作之間,撼天弓勾起了無極箭之間的聯係,如同神龍擺尾一樣,音波陣陣,被控製的無極箭頹然加速,一下就將水網穿透,就這麽衝了出來!
刺啦!
不過一個照麵,無極箭突破了銀鯊王水網的束縛,同時,這支箭矢之上大大小小的符文一齊的震動,然後爆炸,無數的火光星點在箭身之上,生了又滅,滅了又生,燦爛得如同煙花一樣。
“這竟然是一種凝聚日月精光為火焰的道術!”
銀鯊王的心神一陣搖曳,她覺得自己這位顯形即將突破附體境界的存在也差點就被這箭給一下攝去了心神,好在銀鯊王氣血鎮壓住了靈魂才讓她破除了這撼天弓身上爆發出來的陰陽幻境。
這些箭矢之上猛然爆發的火星光點,不是火藥,而是凝聚日月光線之力才爆發出來的火星,這些火星隻要一沾染,就能夠使得生命的神魂遭受巨大的損傷,甚至可以破除一些強大的道術。
在海麵修行的銀鯊王想象不出在外麵的世界會有這麽強大的法器,這九支向她射來的神箭簡直就是殺敵用的神器,隻要殺人,這些箭矢就能夠不斷的穿梭,殺人,吸魂,然後再積蓄力量,就算是一般的鬼仙都不會是它的對手,更何況銀鯊王才修煉到顯形境界。
嘶啦!
無極箭上爆發的火星激蕩,四處飛濺,激落在海水之中的火星在海水上炸開一團團滾燙的蒸汽,那是海水被直接氣化的表現,同時銀鯊王身軀之上一些失去魂魄的人身軀也在銀鯊王行動之間被抖落了下來掉到了海裏,這些火星一沾染在這些船員身軀之上,就燒出了一個大窟窿。
這些窟窿深可見骨,血液都被蒸幹,就算不能融化鋼鐵,也差得不是很多了,還好朱慈烺已經帶著海老六離開了這片戰場,否則哪怕隻沾染上了那麽一點火星,被戰鬥稍稍波及那麽一點點,朱慈烺這位大明太子就得英年早逝了。
這讓在暗中的魚龍船長看的是心驚肉跳,他努力將身軀掩埋和抓緊在銀鯊王的背後,根本就不敢冒出頭來,且心中在不斷的打鼓,希望自己可以活過這一關。
“我要死了嗎?可師父的身軀怎麽辦?”
隨著這九支箭矢將下方生命近乎收割完畢,銀鯊王察覺到了這九支箭矢的攻擊目標已經轉向了自己,心神之間不由的一股子生死大恐怖的感覺襲來。
好似感覺到了自己徒弟即將命懸一線,在遠方百裏之外,一道雷光以超越尋常的速速直接飛掠而來。
與此同時,在銀鯊王口中的韓蕭子肉身,猛然睜開了雙眼。
……
刷拉!
在大明世界,端本宮內朱慈烺所在的房間之內,兩個人瞬間就出現在了這裏。
這裏是一處大殿,也是平時朱慈烺休息的地方,在原本緊緊蓋著的被子裏,朱慈烺就出現在了原地,而衣衫襤褸的海老六,卻是在被朱慈烺拽著的時候,被甩到了床下。
哐當!
海老六的身軀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微微有些愣神,一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
“千歲爺,發生甚麽事兒了?”
聽聞著太子所在的大殿發出了聲音,霎時間一個胖乎乎的太監打著哈欠就進來了,這人就是朱慈烺的伴讀太監,黃大寶。
“哎呦!“
一聲慘叫後發而至,海老六捂著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一臉茫然的看著周圍,這時候,他看見了一個頭戴雙型拱紗帽,身穿青色袍服,麵容富態的男子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走了進來。
兩人四目相對,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