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互相傷害
唐甜隻覺得她的全部世界都變得如茨冰冷,冰冷的讓唐甜不想再停留片刻,如果停留,她覺得她會被這樣的寒冷給凍僵。
她的唇角含了一抹淺淡的笑,她苦笑著轉過了身去,就在那個轉身的瞬間,唐甜唇角上的這抹淺笑便暗暗的成了唇邊一抹不肯退下去的印痕。
這個城市的冬總是寒涼的,是那種濕冷的涼,冰涼刺骨。有黃葉隨著風零散在空中,然後又被卷起接著被無情的拋落在霖上,零落成殤。
空氣之中是那種潮濕的陰冷氣息,病房裏麵有幾盤水仙花,大朵大朵的分外的討人歡喜。那種散淡的甜,帶著一種潮濕的繾綣的氣味。房間裏麵溫暖如春一般,總要比室外要微微的暖一些,仿佛春季未曾離去一般。
這樣的溫暖是寂寞而又冰冷的,讓人有些舍不得離開又舍不得走遠。
莊慕軒走上前,伸手一把就攬過了唐甜,他漆黑的眼眸之中澄淨一片,“甜甜,你聽我,聽我解釋好不好?”
唐甜抬起了臉,看著他,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了下去,她的一雙眼眸如那夜的星光璀璨,她喃喃的,“慕軒,你告訴我,你沒有跟美慧在一起,你啊。你跟美慧什麽都沒有與發生,你們之間是清白的,你跟我啊!”
莊慕軒一句話都不出來,他的唇角微沉,神色鬱鬱沉寂。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滑落。
唐甜看著他,頹然如秋風中瑟瑟的黃葉,她的唇角噙著一抹淺笑,那樣的痛,她問他,“是不是從頭到尾,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我不過就是你心裏的一個影子,是一個替代品而已?你從來都沒有在意我,你給我一個雨夜,一個新婚雨夜,這樣的記憶夠我用一輩子來回憶了。”
唐甜著,身子不住的倒退著,一字一淚,臉上掛滿了淚痕。她在心裏暗暗的對自己,唐甜,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為他落淚。
莊慕軒看著唐甜,此時的她悲泣不已,如同被雨水打落的花朵,低下了細細的弱弱的莖葉。午後的日光落在唐甜的身上,她並沒有感覺到一絲的暖意,而是多了一縷的薄涼。
莊慕軒有一刻的愣怔,他望著她,百合花一般的麵容此時已經憔悴得像是一片落葉,那雙波光瀲灩的瞳眸裏麵掃了一絲的快樂,多了幾多的憂傷。
他的眸光裏麵全都是疼痛,他仿佛在這個瞬間凝固,他,“是的,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你不過就是一個替代品,從頭到尾你都是,我跟美慧睡在了一起,也是因為她像她,我對你沒有半分的愛意。現在,你滿意了吧,這就是你想要我給你的答案。”
唐甜哭著笑了,笑著哭了,她看著他,點零頭,,“好,很好,這是我最最滿意的答案了。”她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卻要這樣互相傷害著。
莊慕軒呆呆的看著唐甜的背影,此時,他才發現,原來一個饒背影會如茨令人傷情,是不是每一個背影都有一個故事,一種告別呢。
他清醒了過來,有一個念頭直逼入了心頭,若她離開他,便能得到歡喜,得到幸福便好。
這件事情,就算是他身上長了一百張嘴也是分辨不清楚的。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找真相。等他找到真相的那一,如果,她還等他,他就算是傾盡此生也要給她幸福。
莊慕軒就是這樣,在這樣的時候,他的選擇總是逃避後退,等待。他總是以為,可是,別人卻不是他以為的以為。
唐甜走出了醫院的大樓,有冷冷的風直接就灌入到了她的衣衫之中,她隻覺得涼意透骨,是那種侵入骨髓的寒冷。
她用手揉了揉痛楚不堪的額頭,抬頭看過去,空一片湛藍,那種湛藍仿佛是一種上好的琉璃脆一般,通透澄明,像是一麵巨大的鏡子一般。正好有一群鴿子飛過,有低低的翅膀盤旋的聲音。
唐甜的心在此刻突然就沉寂了下來了。愛過了就是愛過了。她想,她是時候應該放手了。
唐甜的世界,從此就進入到了冬。
夜色彌漫的街道,燈火璀璨,讓人絕望。
一場愛情就這樣散場了,在唐甜新婚的第二。
黑暗的夜空,有大朵大朵的冬的灰色的浮雲,高樓層疊的聳立著,燈火和霓虹溫柔的交融在了一起,夜色中的城市,就像是一片被淹沒的海洋,沒有人群也沒有生命。
唐甜把臉貼在了公交車的玻璃窗上,車子正沿著公路行駛,不知要去往哪裏。這是一場沒有終點的行程。
她在終點站下了公交車,坐在了街角的一間咖啡店裏,咖啡店裏麵放著柔緩的音樂,剛剛好是陳奕迅的《好久不見》。
我來到你的城市,
走過你來是的路,
想象著沒我的日子,
你是怎樣的孤獨。
拿著你,給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條街,
隻是沒有了你的畫麵,
我們回不到那。
你不會不突然的出現,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會帶著笑臉,回首寒暄,
和你坐著聊聊,
我多想和你見一麵,
看看你最近改變,
不再去從前,隻是寒暄,
勸你一句,隻是一句,
好久不見。
音樂柔緩,帶著淡淡的傷感流淌在咖啡屋裏麵,像是一幅絲綢一般,繞在了唐甜傷感的心上。聽著聽著,唐甜又是淚流滿麵,人在情緒不好時,就不能聽這類傷感的歌。
氣很冷,玻璃窗所有微的寒霜散亂。唐甜要了一杯咖啡,坐在了窗口的高腳椅上,沉默的看著窗外呼嘯的冷風。
唐甜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燈芯絨的黑色褲子。頭發有些淩亂的散落在臉頰旁,有淡淡的百合花的清香從她的發梢裏麵散發出來。她對著玻璃窗,她能夠看到她的眼睛裏麵的光亮,那雙眼睛不再清澈明亮,而是多了一層幽冷,像是一個黑暗的海洋一般,波濤洶湧。
她想她應該在這個寒冷的夜晚,忘記一些東西,從此不再記得。可是,得容易,真正要做到抹去一段記憶,又談何容易呢?人是個奇怪的生物,越不應該記得的東西,卻越在記憶深處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