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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聯軍軍營一夜遊

  暫不提葉鳳泠騎上逐日,在洗硯糾集的數十個騎兵扈從保護下,招搖又威風地踏上去昆州之路。


  蘇牧野和三皇子一眾人進入聯軍軍營時,正逢晚間準備開飯,軍營裏一片熱火朝天,國朝的使者們用挑剔的目光打量聯軍軍營,看到軍營配置,心裏俱是提起一口氣。這南詔和吐蕃對待士兵未免過於隨便,兵營裏擁擠淩亂、廚房更是蚊蠅亂飛,便是軍中刀槍、鎧甲、戰馬配備,也都十分不怕被看到的擺在表麵,把那等霍亂不死的賊心表現的立體又全麵。


  但看到聯軍裏的幾位將軍時,國朝的使者們神色紛紛嚴肅起來,勸豐祐、輪珠、曲禮,這些赫赫有名、享譽幾國的大將都在此處,不由得讓人心裏更不安。


  蘇牧野、謝靜風、王宇庭都很鎮定,三皇子則有些激動,他第一次來到敵軍軍營,不免新奇。他回頭看蘇牧野幽黑眯起的雙眼,心裏一頓,努力平複心境。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既然已經準備和談,自然態度要隨和、姿態要有禮。將士列隊、鼓聲敲響,喧天震動下,金貴雍容三皇子先行,在前引路,身後跟著蘇牧野、謝靜風,再之後便是聯軍的幾位大將軍。


  當夜為迎國朝使者團,聯軍軍營觥籌交錯可通宵達旦。


  宴席上酒肉豐盛,為表示款待之意,聯軍軍營還請來了許多妓人,陪伴國朝使者。蘇牧野刻意顯示他的清貴傲氣,用眼神逼退欲近身的妓人們,讓他本就不算平易近人的氣場變得愈發生靈塗炭。他不勉強自己,不代表不去勉強別人。


  在謝靜風、王宇庭和勸豐祐、輪珠喝的麵紅耳赤時,蘇牧野到邊上,禮貌性地喝下一杯酒,抓住機會提醒:“二位仁兄若能喝倒這幾位大將,從他們嘴裏問清楚聯軍下一步打算,咱們的和談大概能更順利。”


  謝靜風、王宇庭眼裏朝他飛刀子,這人自己不喝就算了,還慫恿、軟逼他們喝,好壞。


  二人嗤笑,隨意擺手,哄走討人厭的蘇牧野,鄙夷蘇牧野耍心眼。但他們了解蘇牧野算是身上有傷,不可多喝,兼二人都想盡快結束和談,便抱著酒壇子晃悠悠站起來,對視一眼,振臂招呼,拉上三皇子和喝的東倒西歪的隨行屬官們,一起找聯軍大將喝酒。


  蘇牧野轉一圈,沒有回酒席入座,轉身走出宴席,來到軍營裏。他找到隨行而來的國朝士兵,叫出一隊,帶到避人處。


  這隊士兵,不是別人,正是先前他收服的願意為國朝上戰場的那群俘虜兵中的部分。俘虜兵在獨龍澗一役上,趁亂穿回南詔兵和吐蕃兵鎧甲,用本國語言喊話擾亂軍心。獨龍澗戰役結束時,他們又換回了國朝士兵戰袍、鎧甲。


  在蘇牧野傷重回軍營前,安南邊防軍將領認為他們再次倒戈變節,將他們跟新俘虜們關在了一起。蘇牧野回歸後,親自寫出一份名單,叫洗硯挨個從戰俘營領了出來。


  現在站在蘇牧野眼前的,是一批想回自己國家,不留在國朝的。蘇牧野給他們每人一張百兩銀票,告訴他們趁回到聯軍兵營之際,要麽買通管理兵籍的事務官,說伺機叛逃回來,要麽乘夜出聯軍軍營,自回國內。


  除這批想回自己國家的俘虜兵外,那些還留在安南邊防軍軍營裏、為蘇牧野效過力的俘虜兵們,蘇牧野準備在回京都時帶回去,總要給那些信任過他的人相應的尊重和回報。


  處置完俘虜兵的事,蘇牧野在聯軍軍營裏閑閑賞月,他心情怪異地看著不倫不類的聯軍軍營。確如王宇庭所言,聯軍做足再戰準備,糧草、弓箭、馬匹、戰車,甚至火雷,都色色準備齊全,而且絲毫不避諱被他們這群來和談的使者看到,足見其心裏多有底氣。但若說不想和談,也不全然。


  隻能說明,西北戰局形勢岌岌可危,葉維陽不光給番波斯國帶去極大壓力,間接給聯軍都帶來了壓力。蘇牧野低頭微笑,笑中帶悵:自己要走的路,著實還很漫長呐。


  不提在西南立下的所謂戰功要被謝靜風分去一部分,就是輔佐三皇子的貢獻,也要叫謝靜風討走一杯羹。回到大麵上,西南、西北兩場邊境攻防戰爭,最終必將是西北之功甚於西南之功,就算事實確實如此,他的心裏還是有些不好受。


  再思及他殺陸時翀今上知、陸時翀殺路峰沒有留下證據……路峰、陸時翀兩人之死,搞不好就會變成今上和蘇家在給自己論功行賞時的拉鋸“暗雷”,蘇牧野心裏的不滿更濃幾分。


  他甚至忍不住想:自己操心操力到底為了什麽?就算自己什麽都不做,照樣可以逍遙度過一生。


  但他轉念想到京都城局勢、想到儲君位,不由的會心一笑:他不好過,宮裏的皇室也不好過。嫡長子被廢,嫡次子腦子轉不過筋,嫡幼子年幼心軟,唔,儲君位還真是個麻煩事了。


  不立,朝裏國內人心惶惶,立,勢必掀起新一場風波。


  自己的皇舅舅看來又有的忙了。


  世間的煩惱消除多是對比而來,若是有人比自己更不舒服,那心裏也便好受多了,可以想著:我不舒服,那些地位高高在上的人比我還不舒服,我的不舒服,相對而言,似乎還更舒服些。


  蘇牧野亦是常人,心情回轉,埋頭思索起另外一樁事,洛陽蔣府動向。他來西南伊始,蔣斯傾曾來信一封,囑咐他許多細節碎語,殷殷師長如在眼前。但蘇牧野也知道,蔣家大公子自從進京都城後就沒有離開回洛陽,蔣若若早搬出蘇府,回蔣府同蔣家大公子同住。


  數日前,二皇子來信告訴蘇牧野,宮裏傳出今上有意為三皇子賜婚,主角便是三皇子和蔣若若。


  所以,蔣斯傾是見先太子大廈已傾,又押寶到了三皇子身上?

  其實,哪裏是蔣斯傾押寶,分明是蔣斯傾要為蔣家於國朝行事尋找新的宿主。關於先太子如何跟薩瓦克勾結上,二皇子和蘇牧野都心知肚明,蔣斯傾便是那中間的橋梁。大概對於薩瓦克而言,先太子的重要性都比不過蔣斯傾,因為太子會換,而蔣府、蔣斯傾可是常年屹立不倒。


  可惜,這次拔掉先太子一脈勢力,不能打擊到蔣府。蔣斯傾反應奇快,早早手書給今上,遞交投名狀,表示想嫁蔣若若給三皇子,也就是變相表態願意支持三皇子,換取今上寬懷原諒。這便是資深能臣的權謀之術了,永遠能趕在浪頭之前調轉船頭。


  不過,蘇牧野也不過分擔憂,他摸著下巴,對月笑吟:“老師你說,你過早放棄懷信,到底是對是錯呢?”


  ……


  其餘幾人對蘇牧野懶散賞月不甚注意,主要是他們沒空沒閑心,光是灌倒聯軍的幾位大將軍,就差點兒沒把他們自己喝死過去。第二日一大早,謝靜風扶著王宇庭,眉目深皺來找蘇牧野。他們的酒勁還沒下去,臉全都紅撲撲如關公。他們算是酒量好、身體好、意誌力強悍的,三皇子以及其餘屬官,幹脆還沒醒過來,就是那些聯軍大將軍,也都在呼呼大睡著。


  隻有蘇牧野,喝著南詔米花粥、吃著吐蕃酥油茶,享受著精致早茶時光,津津有味、麵色清朗。


  謝靜風臉色陰沉,在蘇牧野帳中坐著,自己給自己按摩頭頂穴位:“喝倒的勸豐佑嘴倒是牢,什麽都不說。輪珠、曲禮,也是。但是曲禮的一個親衛不小心說漏了嘴——我懷疑聯軍根本不是真心想談判,而是拖住我國朝西南大軍。他們應該在準備一場大戰……隻是時機未到,需要時間。而且總覺得好像不是針對安南邊防軍……”


  王宇庭讚同,眉頭蹙起:“我們過來一路,軍營裏的士兵根本不在意,似乎不怕我們偷窺到他們的軍備情況,顯然是不準備跟咱們打的。”


  蘇牧野若有所思,手指扣擊桌案,腦子裏突然靈光一現,他暗道,原來自己從前包括昨夜都想錯了,這聯軍不是等西北之戰結束,也不是怕葉維陽的安西邊防軍,他們……原來如此!

  他飛快地抬起睫羽,用黝黑如墨滴的眼珠緊盯兩人,問道:“你們現在感覺如何,若叫你們即刻上馬,能不能跑得動?”


  謝靜風、王宇庭震悚。


  不過一刻鍾,聯軍軍營的靜寂便被打破,原本醉的爬不起來的國朝使者們,心急火燎登上戰馬,帶著來時的士兵們,逃命一般往軍營外跑。因為領頭俊如天人的蘇姓使者牽著的一匹馬上坐著醉眼惺忪勸豐佑,聯軍守門士兵莫名其妙,不敢阻攔,眼睜睜看他們絕塵而去。士兵們四下摸不清狀況,慌慌張張去找其餘大將軍。


  可兩將怎麽叫都叫不醒,聯軍軍營陷入無措,無奈等待下去。


  如此,所謂赴聯軍軍營三日的和談計劃,僅用一夜便結束了。回到國朝大軍內,蘇牧野、謝靜風和王宇庭齊齊鬆氣放心。他們身後,三皇子、和談使者、屬官們還在呼呼大睡著,被從綁著的馬上卸了下來,放入車中。而勸豐佑,則被蘇牧野喂聞葉鳳泠見效快、效果佳的紅塵睡,陷入昏迷和醉酒的雙重魔幻夢境,無法醒來。


  為保險,輪珠、曲禮也被喂聞紅塵睡,若非清醒人數有限,隻能帶出來一名敵軍大將軍,搞不好,聯軍高層將領要被他們一鍋端了。


  這得慶幸是蘇牧野急轉直下的刁鑽想法,根本出乎聯軍預料,在聯軍那裏,國朝使者團至少得待一兩日,不可能不進入和談環節就跑路的,是以大家都不擔心,連帶著第一場接風酒喝的隨心所欲了些。


  到此刻,謝靜風、王宇庭還沒弄明白蘇牧野此舉原因,蘇牧野隻解釋時間來不及講清楚,大家先跑出聯軍軍營,一切後麵再說。


  他們還以為蘇牧野發現了什麽了不得“蛛絲馬跡”,莫不是聯軍要把他們暗中捉了扣下?懷著對蘇牧野的信任,他們強撐疼痛大腦,拿命跑馬。誰知,抵達安南邊防軍安全的懷抱後,蘇牧野又不急了。


  隻見那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公子,廣袖裳、長羅袍,衣袂上許多係著的帶子被風吹起,在風中靈動流雲,笑得恣意神飛,吩咐大軍就地整頓,做好進攻準備。


  進攻準備?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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