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元宵節專屬燒烤
蒙賜與獨孤一鶴吃了早飯，又在山裏轉了一圈。
山上野兔、野雞、斑鳩……
蒙賜又蠢蠢欲動了，他想，如果在這山上烤點野味，該是無尚的美味了。
可惜，他隻敢想想而已，他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老老實實跟在獨孤一鶴的身後，陪著他轉悠。
獨孤一鶴：“無聊嗎？”
蒙賜：“不無聊。”
獨孤一鶴：“餓了沒？”
蒙賜：“不餓。”
獨孤一鶴：“不餓，不餓你眼睛盯著野雞、兔子、斑鳩、鴿子，眼睛都不眨？”
蒙賜：“我就感覺這山上野味還挺多的，而且很肥，還不怎麽怕人，抓了帶回去烤了吃，大家肯定都很喜歡。”
罷，剛好一群鴿子飛過。
獨孤一鶴：“山上人少，也沒有人獵他們，自然膽子大。”
蒙賜：“你愛吃這些山裏的野味嗎？”
獨孤一鶴：“野味都太柴了，不如家養的細嫩肥美。”
蒙賜：“那是沒有處理好，處理好了啊，味道比家養的好吃百倍。”
獨孤一鶴：“沐陽倒是喜歡這些，有時候過來，給我帶一些，我年紀大了，牙口不好，吃的不多。”
蒙賜：“要不要我抓一些，帶回去，晚上加餐。”
獨孤一鶴：“我看你就是嫌跟我這個老頭後麵無聊，想跑出去玩。”
蒙賜：“給我半個時辰，就半個時辰，回來之後，聽你指派。”
獨孤一鶴：“那我在這歇會兒，等你，你別走太遠，注意安全。”
蒙賜：“放心，這裏我昨來過一次，已經熟悉了。”
罷，就一個飛身，進入了樹林。
大約一刻鍾的時間，蒙賜就滿載而歸：手裏提溜著兩隻兔子，一隻野雞，還有幾隻斑鳩。
獨孤一鶴：“你身手不錯啊，這麽快就收獲不少。”
蒙賜：“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獨孤一鶴：“剛不還看見一群鴿子，你沒有抓兩隻？”
蒙賜：“鴿子一群一群的，我抓了其中兩隻，其他鴿子該難過了。”
獨孤一鶴：“那你抓了這兩隻兔子，兔子父母不難過？”
蒙賜：“這……”
獨孤一鶴：“你抓了這隻野雞，野雞的夫人不難過？”
蒙賜：“這……”
獨孤一鶴：“還有這幾隻斑鳩，他們好朋友不難過？”
蒙賜：“這……”
獨孤一鶴：“孟子曰‘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
蒙賜：“我就吃點野兔、野鴿、斑鳩，上升不到這麽高的高度吧？”
獨孤一鶴沒有話。
蒙賜：“你不是推崇不殺生吧？早知道我就不去了。”
獨孤一鶴還是沒有話。
蒙賜：“孟子推崇不忍之心，讓君子不要造殺孽，勸誡齊宣王實行仁術，這些我都懂。我不會亂殺無辜的，您一定請相信我。”
獨孤一鶴還是沒有話。
蒙賜著急了，道：“我發誓，我絕不造殺孽。”
獨孤一鶴：“沒事兒瞎發什麽誓。”
蒙賜：“那你剛才怎麽也不話，我還以為你因為我獵了它們生氣了。”
獨孤一鶴：“獵隻野雞、野兔、斑鳩而已，我又不是佛門中人，沒有那麽講究。”
蒙賜：“那就好。”
獨孤一鶴：“隻是，你要記得幾的誓言，常懷不忍之心，不造啥孽。”
蒙賜：“賜謹記。”
獨孤一鶴：“燒烤的兔子、野雞、斑鳩真的好吃？”
蒙賜：“保你吃過之後再也忘不了。”
獨孤一鶴：“我就是怕我牙不好。”
蒙賜眼睛轉了轉，道：“那你再等我一會會，就一會會兒。”
獨孤一鶴：“你又去幹嘛？”
蒙賜：“回來你就知道了。”
蒙賜丟下野味，一溜煙又跑了。
一刻鍾的時間，他又回來了。
這次，他手裏提溜著幾尾極肥美的草魚。
獨孤一鶴：“你還會撲魚？”
蒙賜：“不是我吹，張飛吃豆芽。”
獨孤一鶴：“嗯？”
蒙賜：“菜一碟。”
獨孤一鶴：“你這都是跟誰學的技藝啊？”
蒙賜：“這還要學啊？”
獨孤一鶴：“不用學？你生就會？”
蒙賜：“時候見的跟夥伴們上山追兔子，下河撈魚，抓到了就直接在外麵烤了吃。”
獨孤一鶴：“你家人不管你？你不練武？你沒有課業？”
蒙賜：“這就叫，自己想做的事情啊，總會找到時間的。”
獨孤一鶴：“怎麽找？”
蒙賜：“你看，我現在跟著你，不也找到了嗎？”
獨孤一鶴：“那是我剛好沒事兒，而你也沒事而已。”
蒙賜：“時間啊，你要想擠，總會有的；想要做的事，你拚盡全力去做，總會實現的。”
獨孤一鶴：“很有樂趣嗎？”
蒙賜：“趣味無窮。”
獨孤一鶴不禁也露出了羨慕之色。
他的一生中，除了劍，好像很少能夠領會到別的樂趣。
他之所以把房子建得那麽好，是因為唯一一次在皇宮的房頂跟人比劍中，突然發現了建築之美。
他之所以把廚房建那麽好，是因為偶然吃了李沐陽做的飯，覺得美食也有一種不可多得、無法言傳的樂趣。
除此之外，他好像真的很難在一些事情上獲得樂趣。
獨孤一鶴：“你好像對很多事都很有興趣，都能找到樂趣。”
蒙賜：“你是不是也要我不務正業啊？”
獨孤一鶴：“那倒不是，我隻是覺得你很熱愛生活，對任何事都充滿熱情。”
蒙賜：“那是因為很多事你用心領會，都是真的很有趣味啊。”
獨孤一鶴：“你突然跑去抓幾隻魚幹嘛？是因為抓魚有趣嗎？”
蒙賜：“抓魚雖然確實有趣，不過，我可不是因為有趣才去抓的。”
獨孤一鶴：“那你是為了什麽？”
蒙賜：“當然是為了你啊。”
獨孤一鶴：“為了我？”
蒙賜：“是啊，你不是牙齒不好嗎？”
獨孤一鶴：“牙齒不好跟魚有什麽關係？”
蒙賜：“我的烤魚技術已經爐火純青，出神入化。”
獨孤一鶴：“你想讓我吃你做的烤魚？”
蒙賜：“是啊，烤魚的味道啊，比之烤兔子，烤野雞啊，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
獨孤一鶴：“而且，最重要是，不需要牙齒好。”
蒙賜：“就是這樣。”
獨孤一鶴：“你衣服褲腿都濕了，冷不冷？”
蒙賜：“我今年多少歲？”
獨孤一鶴：“你今年多少歲？”
蒙賜：“我今年剛剛二十歲。”
獨孤一鶴：“你今二十歲怎麽啦？”
蒙賜：“二十歲的人知道什麽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