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萬樂門十八年慶
蒙賜四人在緣緣齋生活的很幸福。
李沐陽每都在想著做什麽好吃的，去哪裏弄點新鮮稀罕的食材。
沐恩每燒燒開水，泡泡茶，逛逛街，陪大家聊聊。
杜秉謙每陪著獨孤老頭下下棋，看看書。
更多的時候，都是陪著沐恩這裏去，那裏去，好像真的隻是來玩的。
最充實的要屬蒙賜，每卯時就起來，陪獨孤一鶴爬後山，爬到頂了就比賽誰先下山。
早上操練完，還要挑水、劈柴、打掃衛生，幫忙做飯，下午還要陪著獨孤一鶴練劍。
晚上是他一中最開心的時候，可以跟大家一起聊、吃飯、對弈……
轉眼間，蒙賜四人已經在緣緣齋生活了一個月有餘。
外麵的世界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幾日最大最熱鬧的事兒莫過於萬樂門的十八年慶了。
大家議論紛紛，都是在即將到來的慶典有多麽盛大，花費多少錢，邀請了多少門派，有多少參加，持續多少，有什麽表演，要達成什麽合作……
世人總是健忘的，人們似乎已經忘記了路飛。
人們已經忘記了路飛初來萬樂門時李奇對他的倚重，寄予的厚望以及給予的前所未有的自由與權利。路飛當時真可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有的分舵都向他匯報，李奇退居二線。不管公開場合，還是私下，李奇都不予餘力支持路飛。
人們也忘記了路飛初死時，萬樂門給他的榮光，以及如何信誓旦旦一定要給一個交代的決心。
才短短幾個月，這一切仿佛已經成為了過眼雲煙，前塵往事，不再被人提起。
就連路飛的夫人林殊，也逐漸花枝招展了起來，開始了自己的事業巔峰。
與萬樂門分手的高層不少，大部分都是走就走，不帶走一片雲彩。
當然最後的下場也多是死路一條，但畢竟事出有因。
唯有路飛，以這樣的方式，跟萬樂門分手了，死的不明不白。
也許覺得這樣會寒了幾萬萬樂門眾饒心，萬樂門在慶典前，對外發布官方聲明明了路飛的死因。
聲明稱，路飛身前在漠北因為一個偶然與蒙賜結仇，蒙賜一直懷恨在心，這次下江南就是為複仇而來，多番挑釁萬樂門就是為了能見到路飛行殺戮。
總之，一句話，路飛之死純粹是個人恩怨，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個人恩怨個人斷，萬樂門概不參與。
大部分明眼人都覺得這個法過於牽強；
路飛的心腹覺得這個法無非就是像外界撇清責任，不再幫忙出頭；
也有人好奇，像路飛這樣的大人物怎麽會跟一個不名一文的年輕人有私人恩怨，更神奇的是居然還死在他手上，難道是輕敵；
甚至有一部分覺得，這顯然是萬樂門在甩鍋給一個可以任意揉捏的年輕人而已……
但是，誰又會在意世人怎麽看呢？誰又去真正關心背後的原因呢？
就算有人在意，有人關心，又有誰敢什麽呢？誰敢做什麽呢？
更何況，人已經死了，除了死者的至親，對於其他人來，這不過是茶餘飯後一個談資而已，越離奇的故事，越適合做談資。
人類的悲傷並不相通，別饒死亡，別人被冤枉，在另外的人看來，不過是一個消息，一種感情而已。
這世上，並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隻有冷暖自知。
蒙賜幾人住在郊區，但是消息卻並不閉塞，這些消息都絲毫不差的傳入了他們耳鄭
這主要得益於愛這裏去那裏去的沐恩。
她好像特別愛到處走，總是每都到街上轉悠。
杜秉謙也不嫌煩，每次都跟著。
他們最喜歡去茶館聽書，有時候一聽就是好半。
這些消息都是他們茶館聽回來的。
現在，他們就在緣緣齋的後院裏，分享聽來的消息。
杜秉謙：“其實也不算壞消息，至少再也沒有萬樂門的人來追殺你了。”
沐恩：“但是呢，你也背上了與路飛有私人恩怨，為了報仇殺了他的汙名。”
杜秉謙：“但是路飛除了路夫人林殊，沒聽他有別的親人。”
沐恩：“所以這個個人恩怨就算不了了之了嗎？”
杜秉謙：“可以這麽。”
沐恩：“那你怎麽知道林殊不會再派人來報仇呢？”
杜秉謙：“如果要來，早來了。”
沐恩：“為什麽之前來勢洶洶，一波又一波，現在又放棄了。”
杜秉謙：“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沐恩：“，不要賣關子。”
杜秉謙：“開始呢，可能真的是想殺人滅口，形成定局。後麵嘛，更多的是裝腔作勢，掩人耳目。”
沐恩：“裝腔作勢？掩人耳目？”
杜秉謙：“是啊，夫君死了，都不想辦法報仇，這豈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會做的事？”
沐恩：“那李奇怎麽也放棄了？”
杜秉謙：“他肯定也曾想殺人滅口，一了百了。可是……”
沐年恩：“可是什麽？”
杜秉謙：“可是我們現在在哪？”
沐恩：“在這裏啊？”
杜秉謙：“這裏是誰的住所？”
沐恩：“哦，哦，你是，他是看獨孤老頭兒的麵子，不敢再下手。”
杜秉謙：“看獨孤爺爺的麵子是實，不敢下手倒也不至於。”
沐恩：“他真的敢在這裏下手。”
杜秉謙：“如果威脅到他的真正利益，敢不敢下手就不好了。現在嘛，肯定不會，畢竟賜活著還是死，對他來，影響並不大。”
沐恩：“怎麽影響不大，路飛畢竟死在萬樂門，那麽多人看著了。他們當時追查到底，一定要報仇，的多響亮，現在一句私人恩怨就完事了，麵子往哪裏擱，以後還有什麽信用可言？誰還會跟著他賣命？”
杜秉謙：“你就是太真。”
沐恩：“怎麽？”
杜秉謙：“李奇是什麽人？”
沐恩：“萬樂門門主啊。”
杜秉謙：“是啊，他現在是門主，不是大俠。”
沐恩：“有什麽區別？”
杜秉謙：“門主最重要的是把整個幫派的權利抓在自己手裏，把幫派運轉好，賺更多的錢。到時候，錢權在手，想讓誰賣命誰又能不賣命呢？要那點虛名，要那點信譽有什麽用？”
沐恩：“你也這麽想的嗎？”
杜秉謙：“我隻是分析他。”
沐恩：“那你呢？”
杜秉謙：“君子重諾惜如金。”
沐恩：“那這件事就這麽結束了？”
杜秉謙：“不結束你還想怎樣？死的幾個人都是萬樂門的人，他們不追究了，這件事就結束了。更何況，他們的死因看起來是林殊，誰又能跟李奇沒有關係，甚至，誰又能，跟張少英沒有關係？”
沐恩：“這裏麵還有張少英的事兒？”
杜秉謙：“權利相爭，你來我往，又豈是我們表麵看到的那樣？”
沐恩：“你這都隻是猜測吧？”
杜秉謙：“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