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7章 坦白

  唐儒孤身闖蕩大墟與天庭遺址，將清虛道長救出來，靈山諸妖對此都極為慚愧，這時不管清虛道長說什麽都不肯離開。


  清虛道長在某些事情上，總是瞞著靈山諸妖，與清虛道長而言，靈山諸妖可都是東嶽帝君交托給他的殘部，而後的相處中，漸漸成了家人。


  老一輩們的想法很多時候都很相似，永遠認為小輩們長不大，還需要躲藏在長輩的羽翼之下，因而清虛道長總是遮遮掩掩，有什麽麻煩困難，都是自己去抗。


  如今儼然是扛不住重擔了，清虛道長自身難保，靈山諸妖也對他這大家長式的風格深感不滿，你一言我一語，紛紛抵製。


  一時間大殿如同菜市場一般嘈雜，不過清虛道長憂心忡忡的臉上，卻是展露出笑容，他哪裏聽不出來，靈山諸妖們的每一句埋怨，都蘊含著擔心與關切，絕望而冰冷的心，也漸漸的被溫暖充盈。


  “諸位，貧道瞞著你們，是……”清虛道長還想在勸，又被胡媚娘打斷了話：“別說什麽都為了我們好！當年帝君身隕，我們已經做了一次逃兵，現如今老道士你還要我們繼續逃？”


  孔鵬此時也開口道：“道長，鎮元子圖謀甚大，整個元界都在他的算計之中，有什麽困難險阻，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渡過難關，繼續隱瞞下去，說不定哪天我們都死得稀裏糊塗！”


  清虛道長聞言陷入了沉默，這時，唐儒也終於將體內作亂的汙穢壓製下去。


  胡媚娘替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唐儒道了聲謝，隨後對清虛道長正色說道：“道長，事已至此，也沒什麽好瞞的了，我已經將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告訴了諸位前輩，孔鵬前輩說得好，有什麽困難危險，一人計短，我們可以共同思索，度過難關！”


  清虛道長臉色微妙，最後輕聲歎息，終於做出了選擇：“你們……說的都對，貧道一直有所隱瞞，不僅是擔心你們牽扯到危機中，也是因為過往的麻煩，貧道一人能夠擺平，哪怕多付出一些代價。可這次，貧道真是無能為力了。”


  清虛道長說到這裏停頓了片刻，靈山諸妖們也沒有催促，半晌後，他繼續講道：“還要從貧道與花婆婆以及玄女殿下四處拜訪上古神祗說起……”


  “等等，玄女殿下又是何方神聖？”胡媚娘聽到這裏，忍不住發問，其他靈山諸妖也紛紛投來質疑的目光。


  清虛道長聞言一怔，看向一旁的唐儒，眼神好似在說，你剛剛不是說把所有的秘密都透露出來了嗎？


  唐儒隻得裝傻，然而在場的也不是好糊弄的，胡媚娘二話不說就照著他腰上的軟肉用力一掐。


  “我錯了，我錯了……”唐儒愁眉苦臉，將神女姐姐的情況，也一一道來，最後講明，自己之所以有所隱瞞，一是與清虛道長的想法一致，二來，神女姐姐也有所吩咐。


  神女姐姐身上的隱秘眾多，貌似牽扯到了上古諸多秘聞，因果纏身，不想牽連唐儒或他人，所以知道她的人越少越好。


  但眼下，唐儒也想通了，鎮元子就是元界動蕩的幕後黑手，三聖五帝格局在他手中瓦解，這個危險的上古大神通者，必然有著令人恐怖的算計圖謀。


  唐儒將一切都解釋清楚，又向靈山諸妖們鄭重道歉，被胡媚娘用力掐了幾下，大妖們嬉鬧了半晌，倒也沒有真的生氣，誰身上都有秘密，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不想說的話，也不會逼他說出來。


  此刻卻是恰逢其會，唐儒心中暗想，待神女姐姐蘇醒之後，也該與她開誠布公的好好談一談了。


  唐儒講完，諸妖們了解神女姐姐的來曆後，便催促清虛道長繼續講下去，道長也沒有再隱瞞他們，將自己的經曆統統講述出來。


  元界看似籠罩在三聖五帝的格局之下，清虛道長起初也是這麽認為的，可是跟著神女姐姐出去轉了一圈，才知道偌大的元界，存在太多的隱秘。


  蠻荒雖然崩潰，可還有諸多大神通者，隱姓埋名潛伏起來，或是如神女、鎮元子這般，以殘存的真靈度過蠻荒浩劫，或是有其他秘法神通，隱藏在元界的各個角落。


  俗話說燈下黑，元界有三聖五帝這樣的格局，宛如照耀一切的太陽，元界的所有都在太陽光芒籠罩之下，可即便是璀璨耀眼的太陽之下，也還存在著陰影。


  大墟，便是陰影之一，可以說也是最大的一塊陰影，清虛道長跟隨神女姐姐，一一拜訪了諸多上古存在，最後一站便是大墟。


  “跟隨殿下期間，貧道見識了太多的隱秘，可大墟中的隱秘，還是讓貧道極為震撼，難以想象在這片古戰場廢墟之中，還隱藏著如此多的秘密……”


  靈山諸妖都是聚精會神，黑熊忍不住開口道：“老道士，你別再墨跡了，快點說明白，鎮元子又是怎麽回事？”


  清虛道長瞪了他一眼：“貧道這不是在說嗎？”而後，臉色沉重，“玄女殿下帶貧道找到了上古天庭遺址，見識了上古天庭的恢弘強大，探究上古天庭被毀的隱秘……而上古天庭遺址被毀，甚至牽扯到了蠻荒崩潰的真相。”


  這時，唐儒也忍不住開口問道：“道長，蠻荒崩潰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清虛道長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其他大妖，似乎是要考教他們。


  孔鵬說道：“據一些古老記載，蠻荒崩潰是一場大劫，凡人有壽命，仙神也有壽元，而一個世界同樣如此，蠻荒便是因為紀元之劫，而遭到毀滅。”


  其他諸妖聞言紛紛頷首，唐儒也點了點頭，孔鵬的說法，算是比較主流的說法了，至少要比當初那鎮元子在紫金山，哄騙自己時所說的要靠譜很多。


  清虛道長說道：“紀元之劫……對，也不對，蠻荒當初的確遭到了紀元之劫，但這背後要比古老記載的更加複雜，複雜得多。暫且不提蠻荒崩潰，貧道與玄女殿下一番調查，懷疑上古天庭是在域外邪念的入侵下，才遭到覆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