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安曼死了
“道歉!”我不由分說的把慕帆的手往下壓了壓,慕帆喊聲漸大。
“算了……”安博小聲的說著。
“算?如果你姐姐知道了,也不會就這麽簡單的算了。”
周圍靜了靜。
慕帆奇怪的笑了兩聲,聲音聽得十分刺耳,“他姐?他姐早就死了,怎麽來找我算賬,哈哈哈。”
我的腦子炸了一下,然後感到一陣陣的頭皮發麻。
安博的姐姐……早就死了?
那麽安博的母親卻一直認為她的女兒在身邊,是因為什麽,是她的老年癡呆嗎?不對,總覺得整件事情忽略了很關鍵的一點,而那一點是什麽。
我思考的認真,沒有察覺到慕帆掙脫開我,從角落提起一根掃把,對著我的頭敲了下去。
等我反應過來,掃把正巧落在我的頭上,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隻手,擋住了掃把。
慕帆的動作頓了頓,似乎有些忌憚在我眼前的人,他的聲音從牙縫中發出,“俞渃,不要多管閑事。”
“慕帆,你也不要做的太過分!”
“你不要以為有連柔柔罩著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連柔柔已經轉學走了。這裏,是我的地盤……”慕帆把掃把往下壓,俞渃一隻手抓著掃把,手臂上凸起青筋。
他似乎在花很大的力氣在隱忍著什麽。
連柔柔?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這一次,肯定能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些什麽。
隻不過這個和沈華長的像的男孩子,竟然和連柔柔有關係,我對連柔柔沒有什麽好感,對於他也不自覺的沒有好臉色。
俞渃冷笑兩聲,“是不是你的地盤,也不是你說的算。”
慕帆深吸了兩口起,憤憤的看了我和安博一眼。
把掃把狠狠的扔在地上,還在上麵踩了兩腳,走了。
安博從俞渃出現之後,整個人都顯得十分陰沉。
我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紙巾遞給安博,“你先擦下。”
安博沒有接。
俞渃拾起地上的掃把,放回牆腳,“小博……”
安博突然抱起,一隻手拽著俞渃,另外一隻手的拳頭向他的臉照顧上去。
安博很瘦,俞渃比安博高一個頭,若是想擋下他的攻擊,不過是小菜一碟。
我驚呼一聲,俞渃被打破了嘴角。
“你有什麽資格叫我的名字,你以為你假惺惺的喊我兩聲,我就會忘記你對我姐做的事情?”安博情緒激動的咆哮著。
我從沒有見過安博如此瘋狂的樣子。
俞渃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我答應……小漫,照顧你……”
“誰要你照顧,誰要你照顧!你倒是把我姐姐還給我啊!我……隻想要我姐姐。”安博說到最後,壓抑著哭腔,蹲下身子,抱著自己。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悲傷。
我的眼眶也漸漸濕了。
男廁所漸漸有人要進來,看到我的時候,都嚇了一跳。
我先跑了出去,在門口等著安博。
先出來的是像沈華的男孩子。
他看到我,眼睛亮了亮,“聽小博說,上一次也是你幫了他。”
他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我自己留了個心眼,“安博什麽都和你說了?”
剛才安博巴不得他死的樣子還曆曆在目,這麽快就稱兄道弟了?
“安博的脾氣比較內向,對親近的人才會發脾氣。我已經習慣了,小博小孩子脾性,你要多擔待一些……”他講話的時候,儼然像是一個兄長。
雖然他長了一張和沈華七分相似的臉,可是我還是沒有辦法對他有好感。既然安博沒事,我就回教室了。
回到教室,往後排看了兩眼,慕帆和安博都不在。
倒是剛才讓我小心點的女生在。
她看到我回來,有些驚訝,上下看了我很多眼,“你竟然沒事?”
“怎麽了,我應該有事嗎。”我問道,既然她知道這群學校的很多小道消息,從她嘴裏肯定能套出來很多話。
“沒有……”她又拿出她的化妝鏡,歡歡喜喜的開始化妝。
我耐著性子,從書包裏拿出一本書,《世界建築學》,作為一個醫學生,來學習建築課,的確是有些難為難我了。
《世界建築學》晦澀難懂,我努力看了幾行才明白書裏說的是什麽東西。
蘇晗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我開口,把眼線都畫歪了。
我覺得好笑,心裏開始默數,五,四,三,二……
“你怎麽不問我?”蘇晗氣鼓鼓的把眼線筆拍在桌子上。
“嗯?問你什麽?”我裝作什麽都聽不懂的樣子,眼睛卻沒有從書裏移開。
蘇晗說,“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會問你怎麽會沒有事……”
這話說的,和繞口令似的……
“哦。”
“哦是什麽意思嘛?”蘇晗講話一急,就會有台灣腔。
聽起來竟然有些可愛。
“那你為什麽會問我我怎麽會沒有事?”我轉頭盯著她,這話拗口的……
她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我在這群學校可是移動的八卦機,而且你是第一個完好無缺的從慕帆手下出來的人。不對,第二個……”
她像是想起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這態度轉變的也太快了吧。
“第二個?那第一個是誰?”我接著追問道。
“我……我剛才說錯了……”
她說話結結巴巴的,肯定有問題。
“真的說錯了?你如果告訴我,誰是第一個,我就告訴你為什麽我能從慕帆的收下逃脫出來。”我一步步的誘惑著蘇晗。
蘇晗是個急性子,什麽都想知道,我開出這樣的條件,撓得她心裏難受。
我挑了下眉,無所謂的聳聳肩,繼續埋頭看《世界建築師》。看上去我好像看的認真,其實一直在默默觀察她的反應。
蘇晗做了一會兒心裏鬥爭,她心裏真的特別想知道我為什麽沒事,湊到我麵前,“你告訴我的話,我就告訴你第一個人是誰。”
我勾了勾嘴角,“你先說……”
蘇晗抬頭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什麽人注意她,但是她還是不放心,又四處看了看。
壓低聲音湊到我耳邊,“那個人,是我們學校的禁忌,不能隨便提的。那個人的名字啊,叫做安曼。”
我倒吸了一口冷死,安曼,又是安曼,最近幾次三番的聽到她的名字。
難道她是所有事情的突破口?
“我和你說了,你可千萬不要和別人說去。要不然……即使我家裏再有錢,都沒辦法在這所大學待下去了。”蘇晗緊張兮兮的說著。
我微微眯起眼睛,拿著簽字筆在書本上隨意的畫著,安曼是安博的姐姐,可是已經死了,卻成了學校的禁忌。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連一個死去的學生的名字都沒有辦法提。
事情越來越複雜,那就隻能繼續抽絲剝繭的查下去。
“為什麽說安曼的名字是學校的禁忌?”我做出一副隻是隨口問問的樣子。
蘇晗眯著眼看著我,“這是第二個問題了,你要先告訴我剛才你答應我的事……”
我心裏歎了口氣,果然沒有人是好糊弄的。
我把我的手伸出來,十指纖纖,指甲圓潤並且泛著淡淡的粉色。
蘇晗切了一聲,“我知道你的手好看,但是我不是要看手,我要知道……”
“我就是用拳頭解決了他們的。”我平靜的打斷蘇晗的話。
蘇晗瞪著眼睛,張大嘴巴,又上下掃了我兩眼,也就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體重絕對沒有超過一百斤,竟然打得過慕帆……和她的手下們?
蘇晗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我俏皮的笑了一下,“我打不打得過,你以後就知道了。”
蘇晗咬了咬唇,半信半疑的說道,“你真的這麽厲害?你學過跆拳道?”
我鄭重的點頭,她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之後我接著說到,“我學過詠春。”
蘇晗扯了扯嘴角,繼續拿著化妝鏡開始補妝。
之前知道安曼是整件事情的關鍵,那麽,急不來,到時候一切事情自會見分曉的。
“你叫什麽名字啊?”蘇晗邊化妝邊說話。
“盧青青。”
“我叫蘇晗。”
簡單的認識之後,我發現蘇晗是個很單純的人。
下課的時候蘇晗表示要和我一起走,我說有人來接我,就不一起了。
蘇晗也沒有說別的,背上自己的小包就出門了。
以後蘇晗又跑了回來,我奇怪的看著她,她又驚訝又古怪的看著我。
我被她看的全身不自在。
“蘇晗,我臉上是有什麽嗎?你這樣盯著我看。”
“不是,你,我,哎呀,就是俞渃在門口等你。”蘇晗指著我,之後又指著門口,最後又指著自己。
我不明白她在說什麽,繼續收拾東西。
哪知道蘇晗拉起我的手,就往外麵跑。
抱熊斜靠在牆上的不就是剛才在廁所救了我的少年嗎?
蘇晗說道,“他叫俞渃,是我們學校的校草。”
俞渃看見我的時候,向我走來。
我對他沒有好感,而且我和他又不熟,就是說過幾句話,來找我幹什麽?
“你好,我叫俞渃。”他溫和的伸出手來,要與我握手。
我盯著他的手看了許久,沒有接受他的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