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撲朔迷離(1)
石珊珊與我有一定程度的默契。
我做的很多個小動作。
在她眼中,她多少能夠明白我要做什麽。
她的心高高提起,臉色蒼白,眼眶泛紅。
曾波屏住呼吸,心中冷笑,盧青青,你還真把我當白癡不成?
我用了一秒的時間瞥了眼地上的木棍,卻用腳把它踢得更遠,即使是趴下身子都沒有辦法夠到。
我蹲下,視線與曾波齊平。
盈盈如水目光望著他,笑意不達眼底。
曾波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撞擊著他的胸腔。
心動來得毫無預兆,如同龍卷風席卷他整個大腦。
“你的女朋友可嵐死了,我是不是有機會能夠與你在一起?”我嬌羞一笑,把耳邊頭發別在耳後,露出一半優美的脖頸。
曾波的臉“騰”的一下燒起來。
一股熱浪從他的皮下往外透。
我的目光如同水洗過一般,看了就讓人滿心歡喜。
石珊珊一口血差點噴出來,畫麵變得太快,她有些跟不上。
她的脖子被拎著,隻能偷偷的瞟我,心裏不禁感慨,長得好看就是好,隨隨便便一招美人計,比她用蠻力打架好使多了。
曾波被我看得心猿意馬,心中的打算在悄悄的變化。
他虛偽,自大,卑鄙,怕死。
對付他這樣的人,需要腦子。
腳踏兩條船,喜新厭舊,極端利己主義者,在他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因為如此,滿身缺點的他滿身弱點。
曾破揉著脖子,舔了下幹澀的唇,“這個……”
我眉頭輕蹙,壓低了聲音,如同小貓叫喚,“難道不可以嗎?你這麽優秀,是女生看了都喜歡。從宴會開始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
不過你身邊的那個女人可嵐,把你看得緊緊的。想要與你說上兩句話都困難。
你是不知道,在這裏見到你,我別提多高興了。在客廳聽到你的叫聲,我第一時間衝進來,發現你趴在浴缸旁,我想到沒想就衝過去。”
我鬆了口氣,“還好你沒事。”
表情,眼神,動作,細節全部到位。
石珊珊適時的叫了一聲,眼睛往曾波身上看,“我的脖子好疼啊,我們真的沒有什麽壞心眼,我們在一條船上,是朋友的呀,是friend,朋友怎麽能夠互相傷害,我們要一起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曾波心中還是有疑惑,“你不是有男朋友的嗎?”
“你說他啊,他其實……”我低頭,心想反正沈冥又不在此處,說他兩句壞話應該沒什麽問題的吧。
“什麽?”曾波的頭往前湊,眼睛貪婪的落在我身上露出的肌膚上。
我眼裏滑過一絲厭惡,果然是色中餓鬼。 “他啊……不行。”我說得似是而非,臉上適時的露出一副怨婦的模樣。
大家都是成年人,秒懂。
曾波愣著還未反應,石珊珊臉憋紅劇烈的咳嗽起來。
三雙眼睛落在她身上。
為了掩飾尷尬,她連忙解釋道,“曾波!你捏的我脖子疼!快喘不過氣了!還不把手鬆開些!”
青青未免也太拚了些,為了取得曾波信任,連自己男朋友都黑得下去。她替不相識的沈冥默哀三分鍾,希望他知道之後不會暴走。
畢竟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得了被人說不行。
不管是任何方麵。
曾波還沉浸在我說的不行中,呆愣愣的放開石珊珊,有些不知所措。
石珊珊兩隻手拍著胸口,大口喘息著,終於覺得自己活過來,對著我擠眉弄眼。
什麽情況?
我回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我猜測,我們被困在鬼空間中的另一個鬼空間裏。
話雖然拗口,道理卻不假。
羅萍為什麽會死,死之後又為何出現在沈家別墅。沈家別墅如今被濃霧籠罩,有鬼王坐鎮,無論是誰都出不去,或者是進不來。
羅萍出現在此處隻有一個解釋,鬼王把她召喚來的。
區區一個曾波,鬼王隨便跺跺腳,他就死無葬身之地。
何必要繞一大圈子讓羅萍來解決了他?
除非曾波或者是羅萍有什麽用處,又或者是,這樣做,她心裏快活。
羅萍對曾波恨之入骨,成為怨鬼之後不會一下子了斷了曾波的性命。
必定是要慢慢的折磨死曾波,讓他死得銘心刻骨。
這也是為何她現在還站在一旁冷漠的看戲,既沒有拆穿我們,也沒有插一手。
再聯係上第一次見到曾波時,他在床上的怪異動作,應該是羅萍動的手腳。
她的報複已經開始。
把他困在此處,不停的折磨著。
我與珊珊的到來打斷了她的計劃。
如果說這個鬼空間不是鬼王創的,而是羅萍的話,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第一個黑影目標是珊珊,我救了珊珊之後,兩人一起被困在鬼空間中出不去。
可能羅萍從一開始,目標隻有石珊珊,帶上我,是因為陰差陽錯。
第一次的襲擊失敗,就會有第二次。
鬼怪也一個比一個厲害。
羅萍恨透了可嵐。
表麵上,珊珊與可嵐是閨中密友。
遷怒到珊珊身上我能夠理解,卻不能苟同。
我們傻乎乎的送到她麵前給她殺,到最後卻不動手。
羅萍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
若是能夠想明白這一點,讓羅萍放我們出去的希望大大增加。
曾波是其間主要的聯係,要先把他控製在手中才有與羅萍談判的籌碼。
在他們眼中,我低著頭沉默的模樣十分的惹人憐惜。
像是在無聲的控訴自己男朋友在房事上不舉,又浪費了自己大好的青春年華。
世界那麽大,我卻沒有辦法去看看。
不在沉默中爆發,便在沉默中死亡。
我屬於前者。
撕心裂肺的哭泣聲在浴室中回蕩。
石珊珊驚得停住動作,見鬼一般看我。
曾波倏的站起身,指著我說不出話來,“你,你,幹什麽突然哭了!”
“我,我委屈。”眼淚說來就來,我小小的追憶了下過去二十年的歲月,真沒有過幾天安穩日子。
毛爺爺說過,與人鬥其樂無窮,那與鬼鬥呢?
“我那麽喜歡你。在看到可嵐上吊死的時候,沒有人發現你的存在。我偷偷去問了連家的管家,他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裏,他告訴我,恐怕是凶多吉少。去他媽的凶多吉少,誰都可以凶多吉少,就是你不行。”
我從嚎啕大哭轉為低低抽泣,百轉千回的哭泣聲撓得人心裏癢癢的,就像貓抓了一樣。
背著曾波的石珊珊嘴巴大得可以裝得下一個雞蛋,牛,實在是牛。
石珊珊“噗通”一下趴在地上。
曾波嫌棄的踢了她一腳,人醜事還多,“你幹嘛?別死了。”
石珊珊把頭抬起來看我,動情道,“青青對你的感情,聽者傷心,聞者流淚。我從沒有聽過如此讓人心酸的愛情故事,心裏難受,對青青五體投地。心中感情沒有宣泄口,隻好用動作來表達我的感動。”
全身趴在地上等於五體投地。
她乖乖的在地上趴好,一方麵真的對青青五體投地,不過這個五體投地指得是瞎掰與表演能力。
如果她進演藝圈,某×冪,安吉拉大寶貝,劉某詩,通通往旁邊站,成為新晉四小花旦,通稿廣告接到手軟。
什麽金雞百花走一遍。
贏得人生大滿貫。
我算是長見識了,沒想到石珊珊還是個段子手。
曾波開始糾結。
我咬唇,眼珠滋遛轉了一圈,心一橫,加點料刺激下他,“我早煩了我男朋友。他在外人麵前斯文儒雅,隻是沒有人知道他的真麵目。而曾波就不同,他幽默風趣,對自己女朋友好。我心儀他許久了。其實這幾天我都沒有閑著,四處打聽你的下落。每每都是失望收場。
皇天不負有心人。
似乎與你有感應一般,竟然讓我找到了你。”
我撲向他,手緊緊的握在他的手腕上,抬頭,仰角四十五度,最是顯得楚楚可憐的角度,眼中淚光閃爍,聲情並茂道,“隻要能夠和你在一起,我做什麽都願意。聽見你那一聲慘叫,我心裏難受的要死,已經做好最壞打算,大不了和你一起去了算了,反正這個鬼地方我又出不去。
但是珊珊是無辜的。你如果傷害了她,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值得我愛的人?”
最後一句說得落寞,眼睛在地上掃了一圈,拿起一塊碎玻璃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如果你殺了珊珊,我與也去死算了。”
珊珊明知道我是在演戲,還是感動的一塌糊塗。
曾波瞥了眼石珊珊的表情,神色凝重,不像是作假。
他被困在這個地方多久,他自己也記不清了,累了就睡,困了便吃。
從剛開始的歇斯底裏,到如今的平靜。
他走不出這個地方,偶爾會見到一切奇怪的幻像。
可他向來不是個膽子小的,他怕死,但智商長時間在線。有什麽東西想糊弄他沒那麽簡單。
他有一個表哥,以前是殺豬的,後來開賭場,賺了個盆滿缽滿的,膀大腰圓,身上煞氣重。
曾波男生女相,細皮嫩肉,老生病,就寄養在他家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徹底改變了曾波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