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共進晚餐（3）

  “學妹，我隻是想請你吃頓飯，表示一下對你的歡迎，至於為什麽來這個地方，是因為我覺得這裏很安靜，環境很好，請不要誤會啊……”明是非站在楊清的對麵，看著絢爛燈光下楊清的臉龐，有種想親一下的衝動。


  “這個地方真的很安靜，賓館嘛。”楊清鄙夷的說道。


  “哦，學妹，你真的誤會了，不是去賓館，是去賓館裏麵的那間怡錦軒老洋房餐廳……”明是非豁然明白楊清生氣的原因了，頓時鬆了口氣，微笑著解釋道。


  “真的？”楊清覺得很不好意思，臉頰頓時紅了，心想，他不會認為我是個心理灰暗的人吧，這不能怪我啊，因為這種事情經常見到、聽到，太稀疏平常了，楊清安慰著自己。


  “嗯，是的，我向憲法保證。”明是非見楊清有些尷尬，趕緊開玩笑解圍。


  “走吧，進去就知道了。”明是非說完，便走在前麵，楊清跟在後麵。


  走進金瑞賓館，在草地的一角看見一座剔透的玻璃房子，依河而建，隱匿於流水深處，曲徑通幽，楊清邊走邊暗歎這座老洋房的優雅古典，心想，自己都來上海快三年了，竟然不知有很這麽好看的老洋房。


  “怎麽樣？”明是非似乎感覺到楊清的心聲，問道。


  “嗯，很有老上海的味道……”楊清點點頭。


  走進餐廳，他們臨窗而坐。


  “你吃東西有什麽禁忌的嗎？”明是非看著對麵的楊清說。


  “還好吧，不過我隻喜歡吃平常的、普通的東西，那些怪異的、少見的我可不敢吃，概括一下，就四個字‘多素少葷’……”楊清沉浸在這麽美好的氛圍中，已把剛才的尷尬、猜疑拋諸腦後，心情很好。


  “什麽是怪異的、少見的？”明是非有些奇怪的問。


  “也沒什麽了，不過，我覺得這家餐廳應該沒有，就聽師兄的，你推薦吧……”楊清說。


  “從你的話語中，我基本上可以做出判斷了，相信我吧，一定合你口味。”明是非很自信的說道。


  “一品素鮑，千島烤明蝦，酒釀圓子，奶香胡蘿卜、核桃酥、花生酥……”明是非非常熟練的向服務員報著菜名，看來對這裏很熟悉。


  “師兄，夠了，我們才兩個人呢，吃不了這麽多……”楊清見點了這麽多菜，趕緊勸道。


  “好吧，先這些吧。”明是非看了看楊清，點點頭，然後說。


  菜一道道上來了，賣相都不錯，一看就是地道的本幫菜。


  “快嚐嚐吧，這個一品素鮑，是用整隻白苓菇雕出，除顏色以假亂真外，味道也燒得跟鮑魚一模一樣，聽說，日本NHK來采訪時，都分辨不出此‘鮑’是真是假……”明是非對楊清介紹道。


  真的鮑魚我又沒吃過，怎麽比較啊，楊清心想，但沒有說出來。


  “那好啊，人們最好都不要吃鮑魚，就吃這個什麽菇，多好啊……”楊清說。


  “嗬嗬……”明是非笑道。


  “嗯，這個好吃。”楊清吃完核桃酥說道。


  “這個滬派點心，據說昭和天皇也吃過，而核桃酥和花生酥曾經是主席禦用點心……”明是非聽到楊清稱讚，趕忙說。


  “哦，這個來頭不小啊……”楊清盯著還剩下的點心點點頭。


  因為還喝了些紅酒，楊清的臉頰開始微微泛紅，白裏透紅的小臉蛋，特別迷人，也因為喝了酒，話不知不覺就多了。


  “其實，我一直想做律師，可他們都說，做律師的人很容易墮落，我爸媽也很反對，可我不信，我真的不信，師兄，你在這條路上都走了十年了，能告訴我些真相嗎？”楊清托著腮，眼睛有些迷離的看著明是非。


  “怎麽說呢？其實我也說不清，我隻想告訴你，現在沒有幾個人做律師是為了所謂的正義的，都是為了溫飽，為了過有品味的生活，而有品味的生活，是需要金錢的，你懂嗎？而想賺到錢，就需要打贏官司，盡最大的努力維護自己當事人的利益，他們的利益維護好了，自然願意給錢，而我們就是用自己所學的專業知識來掙錢，就這樣，而已……”明是非說。


  “有品味的生活，一定要以物質為基礎嗎？”楊清問道。


  “你說呢，如果沒有錢，我們能來這種地方嗎？你看看周圍在座的客人，他們哪個不是有錢人……”明是非看著對麵的楊清就像看著十年前的自己，那時的他也是那麽單純，可現實的浸淫，早已讓他脫胎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