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撇清關係
皇宮裡面也不是鐵板一塊，永安宮的刺殺事件像一陣風一樣當天就飄散在了整個皇城的上空。
漢王楊涼很快就得到了密報。
「你確定蜀王沒有生命危險？」漢王楊涼低聲問道。
「據太醫院的許太醫說他只是出血過多，沒有危及到生命。」暗衛丁燕青回答道。
「查清楚是誰幹的了嗎？」漢王楊涼的臉上露出些許的失望。
「這倒沒有，不過據說一共兩個刺客，抓到了一個死了一個-——」
「你幫本王盯緊了皇宮，一有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大家都不是白紙一張，各人有各人的手段。太子楊勇也很快得到了獨孤皇后遇刺的消息，內容比漢王還要詳細。
「你說這事是關隴貴族那幫人出的手？」初聽到這個消息太子楊勇非常驚訝。
「是——」
「為什麼？」他追問道。
「關隴貴族想給皇上換個皇后，換個他們能夠掌控的皇后。」暗處一個身影回答道。
沉吟片刻太子楊勇道：「看來孤要儘快趕回皇城了——」
翌日，天色微亮，各王府的王妃，重臣們的家眷紛紛遞上帖子來請安。
看著這些帖子，獨孤皇后的臉色一暗。
「這消息傳得夠快的啊-——」
「娘娘見不見？」紫月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觸碰到獨孤皇后的敏感神經。
獨孤皇后微微嘆了口氣：「見見也好，這事看樣子是壓不住了——」
得到皇後娘娘的回帖，蜀王妃長孫氏最先趕了過去，一進永安宮她就開始哭泣。
獨孤皇后心裡本就不痛快，看到長孫氏涕淚連連的樣子，更是冷了臉，陰沉沉的說道：「哭什麼哭？蜀王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喪？」
「母后，兒臣擔心你們，一夜未曾合眼-——」長孫氏慌忙擦了擦眼角。
獨孤皇后對她沒有好臉色，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本宮這裡沒有什麼事情，你看也看過了，可以走了。」
「母后，兒臣想見見蜀王-——」長孫氏，陪著小心低聲說道。
「紫月，帶蜀王妃去偏殿-——」
「是——」
還沒等蜀王妃出大殿，晉王妃帶著漢王妃和秦孝王妃走了進來。
「怎麼剛來就要走啊？」漢王妃豆盧氏笑道。
蜀王妃長孫氏勉強笑了笑：「我去偏殿看看我家王爺，一會兒回來再敘。」
「快讓她走吧，心已經不在這裡了，你強留她做什麼-——」秦孝王妃崔氏沖著豆盧氏擠了擠眼睛打趣道。
晉王妃蕭氏也過來湊趣：「要不要我們陪你過去啊?」
妯娌幾個的調笑讓蜀王妃長孫氏羞紅了臉，進不得，出不去，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們幾個是來看本宮的，還是來瞧熱鬧的？」
獨孤皇后一句話幫蜀王妃解了圍。
幾個人不敢再圍著她說笑，慌忙賠禮道：「母后兒臣們失禮了——」
「一家人不需要這麼客氣，快放長孫走吧，你們過來陪本宮聊天。」
秦孝王妃崔氏說話心直口快，她沒等眾人坐定，就說道：「母后，聽說昨天那刺客是沖著您來的，還傷了蜀王，這人心思真是歹毒。」
獨孤皇后斜睨了她一眼，莫名的笑了一下：「這刺客說起來跟你們崔家還有點勾連-——」
這話嚇白了崔氏的臉，她連忙撇清道：「我們崔家不可能有這種心狠手辣之人——」
有些關係擺在那裡不是說撇清就能撇清的，獨孤皇后淡淡笑了一下：「五年前本宮有個貼身女侍衛秋菊，不知道大家還有沒有印象？」
聽到秋菊的名字崔氏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就連漢王妃豆盧氏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她不是早死了嗎？難道她跟昨日的刺客有關係？」晉王妃蕭氏不解的問道。
獨孤皇后的眼睛盯著崔氏緩緩說道：「她沒死，昨日的刺客就是秋菊——」
心裡有事臉上便藏不住，崔氏的臉色變了又變，開了雜貨鋪一般精彩。
秋菊、秋雁都是崔氏的父親舉薦給獨孤皇后的，據說是他一個故人的孩子，父母雙亡之後無依無靠想進宮謀個活路。
兩個孩子初進宮時非常規矩，深得獨孤皇后的喜愛，日久天長兩人隱藏的那點小心思慢慢顯露了出來。起初獨孤皇后看在崔氏的面上原諒了她們幾回，不想她們兩個把主意打到了隋文帝楊堅的身上，觸動了獨孤皇后的逆鱗，這讓她忍無可忍借著她們的一次失誤發作了秋菊。
半晌，崔氏猶猶豫豫的說道：「其實-——其實秋菊跟我們崔家關係並不太大，當年我父親也是受人之託幫了個小忙-——」
這個信息獨孤皇后還是頭一次聽說，她的眼神一凝，正色道：「你們崔家受誰之託？可有證據？」
崔氏知道今天這事要是說不清楚，崔氏一族將有滅門的危險，她不敢有所隱瞞，一五一十的交代道：「當年是漢王妃找到我，我不好出面託了父親來跟母后說合的這事——」
「崔氏，你怎可血口噴人？」漢王妃豆盧氏當場發作起來。
「母后明鑒，兒臣沒有說謊——」崔氏堅持道。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獨孤皇后的想象，她眼神一凜，目光炯炯的看向豆盧氏：「無風不起浪，你能給本宮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漢王妃豆盧氏一臉無辜的表情，躬身行禮道：「兒臣不知，更沒接觸過秋菊和秋雁，不知秦孝王妃為何如此攀咬兒臣-——」
「崔氏，你可有證據？」獨孤皇后臉色一沉，盯著崔氏的雙眼，冷冷的問道。
「當年這事是我們私下商量的，沒有見證人——」崔氏漲紅著臉苦笑道。
獨孤皇後轉頭看向漢王妃豆盧氏淡淡的問道：「豆盧氏，你不想說點什麼嗎？」
豆盧氏微微勾了勾唇角：「莫須有的事情，兒臣能說些什麼呢？」
豆盧氏的一句話勾出了崔氏的火氣，她想發怒，可是身處皇宮之中她又不敢，衣袖裡的拳頭握了又握，一雙嫩手硬生生被她摳出血絲來。
晉王妃蕭氏隱晦的看了獨孤皇后一眼，見她淡淡笑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眼底卻是一片冰冷。心裡明白獨孤皇后這是惱了豆盧氏，晉王不在家，她也不想參與兩家之間的鬥爭，微微縮了縮脖子，默不作聲的看起熱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