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慶功宴
文帝接見完陳朝的皇族之後又跟前陳的部分老臣簡單的閑聊了幾句。許久之後才心滿意足的坐回了龍椅。
「前陳的美女不少,你可看上了哪個?」獨孤皇后故意試探著問楊堅。
「此時不是談這個的時候,這些公主嬪妃都是要封賞給有功之臣的。」楊堅低聲回答道。
楊堅的態度讓獨孤皇後放心不少:「別人都可以封賞給有功之臣,獨那個寧遠不可以放出宮去。」
「為什麼?」楊堅疑惑地看了獨孤皇后一眼,心裡卻是暗暗竊喜。
「各中緣由暫時不能跟你細說,你先宣布開宴吧。」獨孤皇后低聲催促道。
這次慶功宴場面很大,大殿里,中庭上,就連御花園中都擺上了桌子。
晉王楊廣作為有功之臣坐在了太子楊廣的對面,文帝楊堅的下手。在群臣看來這是跟太子楊勇平起平坐的架勢。
秦孝王楊俊此次的功勞也不小,緊挨著楊廣坐在了他旁邊的桌子上。兩人偶爾閑談兩句,臉上都露出了真誠的笑意。這讓太子楊勇的心裡生出一種錯覺,感覺經過這場戰役秦孝王楊俊站到了晉王楊廣那一邊。
這種可能性讓他的心裡非常不爽,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楊廣,心裡一陣恨意。
感受到楊勇灼熱的目光,楊廣毫不示弱地看了回去,隨後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楊勇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微微一笑之後一飲而盡。楊廣的態度非常囂張,對著太子楊勇,嘴角毫不掩飾地浮現出一絲嘲諷,這讓太子楊勇的表情凝滯了片刻,旋即也端起酒杯敬了回去。
兩人無聲的纏鬥看在了漢王楊涼的眼裡,他冷笑一聲,對著旁邊的蜀王楊秀低語了幾句。不知道楊涼說了些什麼,蜀王楊秀捏著酒杯的手指隱隱變得有些發白。
「四哥,這種場合不能再鬧事了。」楊涼臉上露出非常擔心的表情,心底卻樂開了花。
吃一塹長一智,此時蜀王楊秀已經不再是往日的吳下阿蒙,他不會傻傻的在這種場合鬧事的,漢王楊涼的那點小心思他也看了個透,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對楊涼的,對太子的,更是對晉王楊廣的。
楊廣恍若未知地繼續品茗著自己桌前的美酒,眾人的暗潮洶湧他卻盡收在了眼底:「這幫人的心思又活了,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讓這池水更渾濁一些呢?」
想到這裡晉王楊廣的唇角微微勾了勾,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
楊廣把目光投向了樂昌公主,,含情脈脈,眼底的情意毫不掩飾。這讓太子楊勇的心裡一動。沒有細想,他突然站起身來,對著文帝行禮道:「父皇,兒臣有事啟奏。」
文帝抬眼看了太子楊勇一眼,神色不虞地說道:「大慶之時不談朝政。」
見父皇誤會自己想要鬧事,太子楊勇強壓著內心的怨氣道:「父皇,兒臣想為有功之臣請命,」
這話讓文帝不好拒絕了,他微微挑了挑眉梢,問道:「你想請什麼命?」
「兒臣奏請父皇將前陳樂昌公主許配給楊素楊大人為妾。」太子楊勇的笑容非常真誠,彷彿真心為楊素著想一樣。
楊廣看向樂昌公主的眼神,楊素也注意到了,起初他心裡非常不解,還有點不快。等聽了太子楊勇的話之後,他瞬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他略帶感激地看了楊廣一眼,楊廣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兩人非常默契地端起了酒杯,低著頭靜靜的喝自己桌前的酒。這一幕看在太子眼裡就是楊素在向楊廣道歉,楊廣強顏歡笑,故作大度地把自己心愛的女人讓了出來。這個想法讓太子楊勇鬱悶的心情暢快了不少。
損人雖然不利己,但只要能讓晉王楊廣吃癟,他願意去做。太子楊勇示威似的向晉王楊廣挑了挑眉梢。
晉王楊廣非常配合地露出了絲薄怒。這一幕看在了文帝楊堅的眼裡,越發覺得太子楊勇不堪重用了。他微微搖了搖頭,對著楊廣問道:「晉王,認為太子這個建議提得如何?」
「啟奏父皇,兒臣以為每個公主嬪妃都應有自己相應的去處,這是件成人之美的好事;只是太子哥哥提的時機不對,封賞有功之臣當在父皇祭祀太廟之時,在列祖列先的見證下進行,此時封賞太過兒戲了些。」晉王楊廣非常沉穩地回答道。
晉王楊廣的回答甚合文帝楊堅的心意,在他的心裡統一前陳是比之前滅掉的後梁,北齊的意義更加重大,拿下陳朝就意味著他文帝已經徹底統一了華夏大地,南北一統了!這麼有意義的事情怎麼可能不去太廟向祖先們炫耀呢?
要想炫耀拿什麼?不就是前陳這些皇親國戚,文武重臣嗎?故此,此時還不是將這幫人分散行賞出去的時機。
話是這麼個話,理也是這麼個理,但是文帝不能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他看著楊廣久久沒有說話。喧鬧的酒席瞬間變得寂靜無聲,陳朝的公主嬪妃們更是屏息凝神,提心弔膽,生怕文帝一高興真把自己賞賜了出去。
雖然她們心裡明白自己被賞賜出去是早晚的事情,可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壓抑的氣氛,讓太子楊勇有點動搖,就連獨孤皇后都懸起了心,以為文帝真的要當庭封賞,這樣的話慶功宴就變成了前陳遺貴們的離別宴,不可避免的有人會哭有人會笑。好好的一場慶功宴就這樣被攪合了她不甘心。
「皇上-——」她意味深長地喚了一聲楊堅。
楊堅沖著獨孤皇后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又對著太子楊勇說道:「你先下去吧,前陳公主嬪妃以後都將是我們大隋的子民,不可輕視,如此無禮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這話讓太子楊勇一滯,有心替自己爭辯幾句,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把目光投向了高穎,高穎在晉王楊廣的手下吃了無數次癟,此時對他的恐懼已經深入到了骨髓里。這個頭他是不敢出的。眼觀鼻口觀心,他靜靜地坐在那裡,不聽不看不想。
「這個親白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