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初見髯須客

  看到陳出塵眼眶發紅，李靖心疼得不得了，走到她的身邊輕輕詢問道：「你以前認識晉王殿下？」


  陳出塵點了點頭，沒有隱瞞，將自己救過晉王楊廣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晉王殿下是個有情有義的真漢子，我們的婚事也許跟越國公沒有多大關係，也許是晉王殿下一力促成的。」李靖判斷道。


  此時陳出塵的心裡已經有了計較，她的臉上並沒有露出絲毫的驚訝，彷彿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一樣。


  她拉著李靖說道：「咱們走吧，早些完成晉王囑託的事情，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好——」李靖答應一聲，轉頭看向張須陀道：「張將軍，咱們暫時就此別過，到隴西再聚。」


  張須陀心裡明白李靖這是不想讓自己打擾了他們兩人的生活，點了點頭：「隴西再見。」


  辭別了張須陀，陳出塵好奇地問李靖：「隴西龍脈到底有什麼奇異之處，晉王殿下竟然派張須陀前來協助我們。」


  李靖心裡也很奇怪，臉上帶著絲狐疑道：「派張須陀前去隴西不奇怪，奇怪的是為什麼不派軍隊去隴西防守，反倒讓我們兩個無權無勢的人去阻止。」


  兩人談論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結果來，李靖苦笑道：「我心裡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陳出塵的心裡對晉王楊廣有種盲目的信任，她看著李靖，略作遲疑：「你是不是後悔娶我了？」


  「我說的是去隴西的事情，怎麼能跟娶你扯上關係呢？」李靖慌忙辯解道。


  「你若是不娶我，便不需答應楊素的條件，也就不用千里迢迢地往隴西奔。」陳出塵輕輕咬了咬嘴唇說道。


  李靖雖然跟陳出塵接觸的不多，但哄女人開心他還是有一套的，他湊到陳出塵的身邊，輕輕地摟著她的香肩，貼著她的耳畔柔聲細語道：「出塵，你想多了，娶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心愿，為了這個心愿別說讓我去隴西了，就是讓我去死我也不會猶豫。」


  這話很中聽，陳出塵滿意地笑了笑：「你放心，我既然認定了你，就絕不會讓你去死，晉王殿下的事情咱們盡量相幫，幫不了相信他也不會怪我們的。」


  「聽娘子的-——」李靖甜言蜜語道。


  李靖和陳出塵沒了馬車，行走得卻一點都不慢。沒多久，陳出塵身上的披著的斗篷有點穿不住了，香汗淋淋，後背浸出了汗漬。


  看到她這幅狼狽模樣，李靖心疼得不得了。


  「出塵，咱們歇歇再走吧。」


  「荒郊野外的還是不要歇息了，我們再走一會兒，說不定能趕在天黑之前進城。」陳出塵搖了搖頭，堅持著往前走。


  兩人運氣還不錯，沒到天黑就進入了一個小鎮，鎮子不大，只有一家客棧。


  「兩位客官，吃飯還是住店？」小二熱情地站在門口招呼著李靖和陳出塵。


  李靖看了陳出塵一眼，陳出塵微微點了點頭。


  「給我們準備一間天字型大小客房，再給我們送上點熱水我們要洗漱。」李靖吩咐道。


  「好嘞，天字型大小客房一間-——」小二大聲的唱喏道。


  李靖和陳出塵一前一後走進客棧，

  一步門裡，一步門外，李靖突然停住了腳步。身後的陳出塵收勢不住一頭撞到了他的背上，磕得鼻頭酸痛，眼淚跟著流了下來。


  「藥師，你怎麼停下了？」陳出塵揉著自己酸痛的鼻子問道。


  李靖沒出聲，右手朝後隱晦地擺了擺，陳出塵會意，往後退了一步。


  店內有一個他們不想同路的人，沒等他們躲開，裡面的張須陀高喊道：「我等你們半天了，趕緊過來吃飯。」


  張須陀已經看到了兩個人，此時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李靖拉著陳出塵的手，硬著頭皮走進了客棧。


  「怎麼，不願意跟我一道走住店也想避著我不成？」張須陀斜睨了李靖一眼道。


  「沒——沒有，只是不想打攪張將軍而已。」李靖訕笑道。


  「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張須陀不再計較，轉頭指著他旁邊那人，笑著介紹道：「這是我家大哥張仲堅，江湖人稱虯髯客。」


  李靖仔細打量了一下對面那人，只見他長得滿臉鬚髮，赤髯如虯甚是醜陋。


  「見過張大哥。」李靖禮節性地對著張仲堅拱了拱手。


  他身後的陳出塵看到張仲堅之後心裡有種古怪的想法，總覺得他長得像一個人，卻想不出自己曾在哪裡見過。


  「小二，過來伺候我們吃飯！」張仲堅瓮聲瓮氣的喊道。


  那聲音很刺耳，嘴裡好像含了個哨子。聽到這個聲音，陳出塵放下了心裡的疑慮。靠在李靖的旁邊坐了下來。


  小二的動作很快，沒多一會兒用個大托盤端上來一籠熱氣騰騰的包子，一碟醬牛肉，一碟木須肉，一碟子雞蛋餅外加一碟小腌菜。


  看到這些菜，張仲堅眉頭微微皺了皺：「小二，店裡有沒有精緻點的點心？」


  小店上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這些吃食已經很不容易，小二沒想到張仲堅會不滿意，他愣了愣神，片刻之後才回答道：「客官想要吃什麼樣的點心？」


  「給出塵上一碟子白玉芙蓉糕。」張仲堅非常自然地說道。


  這話聽在小二的耳朵里頂多是客人刁鑽的要求，卻在陳出塵的心裡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白玉芙蓉糕陳出塵只吃過一次，是剛認識晉王楊廣的時候，兩人在一個小鎮的客棧里隨手點的。


  「客官對不住，我們店裡沒有白玉芙蓉糕賣，客官要不來點別的點心吧。」小二為難地回答道。


  「蛋黃酥也可以。」張仲堅非常自然地說道。


  這話讓陳出塵往李靖的身後縮了縮。


  李靖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陳出塵為什麼靠自己這麼近。


  「出塵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張仲堅關切地詢問道。


  這話讓李靖皺了皺眉頭。


  「內人連日奔波略微累了一點。」他解釋道。


  「趕緊吃點東西，緩一緩。」


  張仲堅熱情得有點過頭。


  「張大哥太客氣了，小妹無礙。」


  陳出塵勉強鎮靜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