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金主生氣了(一)

  顧安寧沒想到自己的身體就這樣毫無遮掩地被男人看去。金主在她耳邊輕聲說“說吧,為什麽沒拿那個男孩的銀行卡?”


  顧安寧沒想到倪珈的事情那麽快就被他知道了,一下子僵住了。在她想到底要怎麽才能把這個謊言圓下去,怎麽保護倪珈的時候,金主柔聲說:“如果你說謊的話,我就殺了你哦。”


  剛才還那麽溫柔抱著她的男人,突然把她的頭按在了水底。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會遊泳的顧安寧覺得自己的肺部簡直就要炸開。她以為自己會在這裏死去,卻被男人揪著頭發離開了水麵,他的聲音是那樣冰冷:“還不說嗎?”


  顧安寧是那麽害怕她真的死在這裏,急忙說:“我說,我說!我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你肯定不想我和別的男人有牽扯,所以才不收他的錢——我以為你會高興。”


  “對於這點我是很高興,但你吻他我就不太高興。我的寵物就這樣跟別人跑了,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


  顧安寧恐懼到了極點,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下意識瞪大了眼睛。男人欣賞著她慌亂的表情,笑著說:“你說,我會不會舍不得罰你?”


  鬼知道!你想殺我就動手吧,別折磨我!

  不,不行,我不能死,叔叔還等我救命!不就是示弱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顧安寧想著,赤.裸著身體就朝男人跪下。她看起來是那樣謙卑:“先生,我犯了錯,對不起。我會讓你滿意。”


  在男人沒有開口之前,她的手猛然朝著大理石撞去,巨大的衝擊力令她幾乎哭了出來。她顯然聽到了骨頭受傷的聲音,但她沒有叫喊,隻是沉默地看著男人,希望得到他的憐惜。男人沒有說話,但顧安寧感覺到他的氣場在發生變化,似乎變得……特別生氣?

  為什麽?我的自我懲罰還讓他不滿意嗎?

  “先生,原諒我。”


  顧安寧是那麽害怕他就這樣拋棄了她,讓叔叔看病的錢沒有著落,將還沒有受傷的手對準自己的臉蛋就這樣扇了下去,臉蛋也頓時紅腫了起來。她的金主依然沉默,讓她由衷害怕。她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叔叔死在病床上的場景,輕輕顫抖了起來。當她豁出去,想第二次自殘的時候,男人終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夠了。你那麽想疼的話,我成全你。”


  與剛才的溫柔不同,男人這一次極其粗暴地占有了顧安寧。顧安寧覺得自己每一寸骨骼都在他的親吻中變得粉碎。他的吻和牙齒讓她的身上滿是淤青,身體軟得動彈不得,最後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沉默地忍耐著,而當金主解決完自己的需求後,粗暴地把顧安寧扔到床上,給她戴上了腳鏈。顧安寧看著月光下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腳,默默閉上了眼睛,沒有反抗,也沒有祈求。


  因為,她知道她的求饒也隻會是笑話一場。而這是她最後的尊嚴了。


  現在已經是夏末,空曠的房間有些涼,冰冷的溫度讓顧安寧的醉意一點點褪去,身體也情不自禁蜷縮起來。雖然沒有抬頭看,但她知道,她的金主一直若有所思看著她,等待著她的求饒。他們就這樣心照不宣地對峙,顧安寧不記得自己打了多少個噴嚏,到後來終於讓她的金主心疼——或者是不耐煩。他把被子丟到她身上,語氣冰冷:“很吵。”


  “謝謝先生。”顧安寧輕聲說。


  她把被子裹在身上,覺得整個人再次活了,生活簡直美好到要令人哭泣。她想就這樣睡過去,沒想到男人突然走近,輕輕捏她的手腕,而她痛得把嘴唇都咬出血。男人平和地說:“有點骨裂,但不算嚴重。你比較嚴重的是舊傷,應該提不起重物也受不得涼。你年紀也不大,怎麽會受這樣的傷?”


  顧安寧不想談這個話題,含糊地說:“不小心摔的。”


  “哦?”


  顧安寧是那麽害怕他追問下去,忙轉移話題:“先生,你肯原諒我了嗎?”


  金主沒有說話,而是捧著她的臉,就這樣吻了下去。他的舌頭勾勒她嘴唇的形狀,他的口裏有煙草混合著薄荷葉的味道,他有力的臂膀簡直讓她沉溺在其中。比起肉體的痛苦來,她其實更害怕這樣的吻,因為這會讓她忘記思維,忘記仇恨,甚至忘記了自己是誰。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停止了親吻她:“終於幹淨了。記住,我不喜歡你的身上有別的男人味道。”


  “是。”顧安寧隻好說。


  “你喜歡那個孩子?”


  顧安寧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指的是倪珈,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過了一會兒,她才斟酌地說:“是,我對他有些好感,但是說不上喜歡,我們之間隻是朋友罷了。”


  “會接吻的朋友?”


  “是我今天喝多了,和他沒有關係。他是一個很好的人,有很多女孩喜歡,他也會有些爛好心,所以才會對我這樣的人關心吧。先生,我和他真的沒有什麽。”


  “你是不喜歡他,還是不敢喜歡他?”


  金主玩著顧安寧的頭發,顧安寧的心突然悲涼起來。她輕聲說:“不管是哪個原因……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女人了。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裏,我會讓你高興,不會背叛你。這樣還不夠嗎?”


  “很完美的答案。”


  金主好像終於決定放過了顧安寧,不再追問下去,顧安寧也閉上了眼睛。她一會兒覺得自己在冰天雪地,一會兒又覺得自己被人放在火上烤,身體別提有多難受了。她睡得那樣不踏實,恍惚間覺得有什麽冰涼的東西在自己的臉頰旁邊,舒服到不行。她下意識抓住那個冰涼,把臉貼了上去,汲取它的溫度,發出滿足的歎氣聲。迷糊中,她好像聽到了什麽熟悉的聲音,她下意識地說:“哥,我好熱,你不要走。”


  然後,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


  顧安寧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她的金主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房間。她發現腳鏈已經被取下,桌上放著還冒著熱氣的早餐,一時之間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麽。她沒敢吃早餐,想去醫院看看叔叔怎麽樣了,但仆人攔住。他恭敬地說:“小姐,請不要離開這裏,先生想隨時看到你。”


  “知道了。”顧安寧鬱悶地說。


  “小姐昨天晚上發燒,這裏有溫和的中藥,請小姐服用。”


  顧安寧看著棕色的中藥,摸摸額頭:“怪不得昨天晚上那麽難受,原來是發燒了啊。是你照顧我的嗎?”


  “不,是先生。”


  “他?”


  “小姐拉著先生的手不讓他離開,先生也很無奈。”


  顧安寧沒想到自己居然做了這樣的事情,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有些擔心男人會以為她故意這樣做——萬一他誤會她是在撒嬌,或者對他有什麽感情,對契約可是沒有太大好處。顧安寧不願意再想下去,輕聲說:“先生喜歡什麽?”


  仆人很詫異顧安寧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說:“先生平時喜歡喝茶。”


  “喝茶啊……我的哥哥也喜歡喝茶。”


  顧安寧看著遠方,溫柔又留戀地說。


  顧安寧的金主並不經常來別墅,就算來了呆的時間也很短,但顧安寧和他相處地還算不錯。但除了上次的暴虐外,他對顧安寧稱得上溫柔,顧安寧對他也是既懼怕又有些隱約的感激。為了討好自己的恩客,顧安寧學習他喜好的東西,會給他酒醉後倒上一杯清茶,他們的相處也稱得上融洽。這一天,男人在深夜12點才來,突然丟給她一身禮服,說:“換上這衣服,和我一起去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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