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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阿暖先讓文茵起身,然後帶著文茵進了養心殿。


  殿中,王樊正站在楚輕煙身後,阿暖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本宮的宮女好好地怎麼跪在了外面?」楚輕煙開口道:「本宮這心中不安,一大早上便想著過來看看皇上,沒想到這奴婢卻攔著不讓本宮進來,本宮好歹是一宮之主,長公主身旁的奴婢再得寵也就是個奴婢,頂撞本宮了本宮,本宮難不成還不能

  罰上一罰了?」


  阿暖聽楚輕煙這樣說,言語中也不帶怒氣,只是說道:「文茵這丫頭,楚母妃自然是能罰的,不過文茵也是遵著母后的意思,楚母妃是覺著,連母后的意思也是不對的么?」


  楚輕煙聽阿暖提起了皇后,趕忙緩了緩聲音說道:「皇後娘娘的意思,本宮自然是應該遵從的,只是皇上躺在這養心殿中,本宮總是應該多過來看看的。」


  阿暖繼續說道:「楚母妃的心意,本宮也看出來了,昨日本宮就已同楚母妃說過,父皇醒過來之後,自然是會見您的。」楚輕煙著實是受不了了,她起了個大早,卻被養心殿門口這兩人攔得死死的,進來之後身後還跟著這個侍衛,這會兒又被阿暖嗆聲,臉色已經難看了起來:「那長公主的意思是,本宮日後便不能來這廂了?

  」


  阿暖的語氣也強硬了起來:「楚妃娘娘,本宮同你說了這麼久,難不成楚妃娘娘是聽不到么?本宮尊你一句楚母妃也算是敬你,論起品級,你應是比不上本宮的吧!」


  楚輕煙聽阿暖這樣說,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阿暖也不再同她說話,吩咐文茵道:「將楚妃娘娘送出去。」


  楚輕煙臉色難看,輕哼一聲,帶著黃芫便出了養心殿。文茵扶著阿暖坐下,阿暖在養心殿中坐上一會兒后,皇后同德貴妃也都過來了,阿暖同皇后說了早間的事情,這兩人都覺著楚妃現在動作頻頻實在蹊蹺,皇后便又傳了懿旨下去,昱帝這廂,後宮妃嬪不得


  隨意前來。


  幽州城中,范函命人好好盯著何陽,還真是發現了不小的事情。


  幽州城中之前起火的糧倉,雖說未曾燒乾凈,還殘存了些房屋,但是已經是沒有人去的地方了,這一日,范函命人跟著何陽,便到了這已經人跡罕至的糧倉處。


  何陽前來是見扎西派來的人的,上次未能置秦錚與死地,現在扎西這廂的形勢,又艱難了起來。


  何陽這次連同扎西派來人被范函的手下抓了個正著,范函見人被抓,當時便帶著去了君熠的住處。


  何陽長得一副五大三粗的樣子,被押到君熠的住處之後,見到君熠,眼中有些驚訝。


  范函讓人將何陽押著跪在了地上,向前一步對君熠回話道:「太子殿下,這畜生同吐蕃之人暗通,被我抓了個正著,太子殿下看看想要問些什麼?」


  君熠點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何陽,眯了眯眼睛也不說話,想了一會兒對地上跪著的何陽說道:「范將軍將你抓了個正著,這會兒你也狡辯不了什麼了。不過這叛國之罪,難不成真是你一人做下的么?!」


  君熠雖說並未大聲說話,但是語氣中帶著的壓抑還是讓何陽顫了一下,但是還是硬著脖子不說話,君熠也不再理會他,抬頭問范函:「那吐蕃人可說了是什麼來頭?」


  范函趕忙回話:「那人在外面,殿下這會兒可要見見?」


  君熠擺了擺手:「讓付大人去審這吐蕃人便是。」說罷斜眼瞥了一下何陽:「若是何將軍想要先同孤說了,也就免了付大人再跑一趟的辛苦了,想來,這人與吐蕃現在的叛軍脫不了關係吧?!」


  何陽仍是不說話,付燃領命出去,君熠看著范函繼續問道:「他府上可搜過了?」


  范函拱手回話:「不曾,微臣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以免打草驚蛇。」


  君熠點了點頭:「既是這樣,那范將軍便設下什麼宴席,邀了何將軍的家人赴宴便是。」何陽聽君熠這樣一講,猛然抬頭,雖說自己被抓到之時,便知道定是沒有什麼好的下場,但是君熠這般做,更是讓他琢磨不透,君熠看何陽抬頭,勾唇說道:「這會兒想起府上的老小了?做下這種十惡不赦

  之事之前,就該知曉,早晚會有這麼一日!」


  何陽顫聲開口:「太子殿下想要知道些什麼,若是罪臣一一道來,殿下可否放了罪臣一家老小?」


  君熠挑眉:「這會兒還敢同孤討價還價,你還真是膽子不小!」


  何陽叩頭道:「雖說罪臣犯下這十惡不赦之事,但是家中人絕對是毫不知情,請殿下明察!」


  君熠開口:「你先說便是,孤自然酌情考慮。」


  何陽知道,這會兒也不能與君熠爭執太多,趕忙開口說道:「罪臣這些事情,都是奉了左相之命,別的一概不知啊!」


  君熠擰眉,揮了揮手示意將人帶下去,范函看著君熠,開口詢問道:「那何陽的家人,殿下準備做何處置?」


  君熠開口道:「還是先請去范將軍府上,府中之人,范將軍也派人看好了。」


  范函領命,也退了下去,付燃從外面進來,回話道:「那人如何都不願開口,微臣現在覺著,他不開口也無妨了,這事情明眼人看過去,也就都清楚了。」君熠點頭,皺眉對付燃說道:「左相平日看著不聲不響,誰知道這次倒是設了個大局,只是這局破綻委實多了些,孤現在也該是回京的時候了,京中傳來消息,父皇身子有些不爽,你留在幽州這廂,幫著范

  將軍處理著這廂的事情。」


  君熠這廂動身回京,君顯早已動身,一路快馬加鞭,不日便到了京城。


  君顯到了京城之後,先動身去了忠勇公府,忠勇公見了君顯之後,忙同君顯講了宮中的狀況,然後讓君顯扮作小廝,同回府取東西的文茵一同進了宮。


  阿暖見到君顯之後,先驚后喜,君顯看著阿暖微微隆起的小腹,笑問:「阿暖這些日子,身子可好?」


  阿暖點頭:「阿暖倒是無妨,只是父皇不知是怎麼回事,倒是讓阿暖極是憂心。」


  君顯對阿暖說道:「那便先去養心殿罷。」


  君顯換上了一身宮中宮人的衣裳,又略微塗了些脂粉,阿暖看了之後,一下子便笑了出來,君顯看著阿暖,臉上有幾分不自在,但是還是綳著臉開口道:「有何好笑之處?還不快些往養心殿去!」阿暖走上前對君顯說道:「四哥哥這會兒是這身打扮,自然是要跟在阿暖身後的。」說罷還朝著君顯眨了眨眼睛。文茵看著阿暖這會兒的樣子,知曉四殿下回來之後,公主也是放心了許多,這些日子,公主


  臉上可是連個笑模樣都是看不見的。


  君顯笑了出聲,跟在阿暖身後往養心殿去了。這會兒在養心殿中守著昱帝的,是德貴妃,阿暖帶著君顯進來之後,德貴妃站起身來,看著阿暖身後跟著的君顯有些詫異,這宮人看著有些眼熟,可是之前阿暖又從未帶過,阿暖輕輕清了一下嗓子,對德

  貴妃說道:「德母妃是不是認不出四哥哥了?」


  德貴妃恍然大悟,開口道:「本宮怎麼說有些眼熟,不過這些時候,若是能讓陛下不聲不響地醒過來,真是最好不過了,那便快些讓四殿下為皇上把脈吧。」


  君顯走到昱帝的床前,細細為昱帝診脈,阿暖看著君顯輕皺的眉毛,手指輕輕攥了起來,也不敢出聲打斷君顯。


  君顯收回手,對阿暖說道:「我心中有了些數,但是還是需要問御醫些事情。」阿暖點頭,讓文茵去將容燁請了過來,容燁過來之後,看到穿著一身宮人服飾坐在昱帝身邊的君顯,一時有些怔愣,君顯整日不在宮中出現,見君顯的次數也並不多,不過容燁也並開口詢問,只是朝著德


  貴妃同阿暖行了禮。


  阿暖對容燁說道:「這是四殿下,容太醫想來一時沒有認出,四殿下說,想要問你些事情。」


  容燁聽罷之後趕忙朝著君顯行禮,君顯擺了擺手,示意他起身,然後問道:「父皇的脈象,一直都是這般么?」


  容燁點頭:「皇上的脈象一直這般,平穩有力,但是卻有些說不出的奇異之處。」


  君顯聽罷之後,對阿暖說道:「阿暖放心,好好看著父皇身邊的人,過不了三日,父皇也該醒過來了。」


  阿暖長出了一口氣,德貴妃也是笑了出來,但是容燁皺著眉頭開口道:「四殿下可否告訴微臣,皇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君顯看著容燁,倒是未曾想到容燁會有這麼一個請求,一時未曾開口。阿暖笑著對君顯說道:「四哥哥,容太醫可是宮中最好的太醫,這一次未診出父皇的癥狀,自是想要問個究竟的,四哥哥告訴容太醫便

  是。」


  君顯開口道:「父皇中的是一種奇毒,名喚安顏。容太醫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容燁繼續問道:「臣只是聽說過,但是從未見過哪本醫書曾經記載過,四殿下從何得知?」君顯眯了眯眼睛,對容燁說道:「這葯無色無味,可是需連續服用七七四十九日方能取人性命,這四十九日之內,也不會有任何癥狀,但是少一日便不行,過上一段時間中毒者體內的毒物便會完全消去,我

  已經說了這麼清楚,容太醫還要再問下去么?」容燁趕忙說道:「多謝四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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