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隱瞞
顏長風接道:“是啊,他另外兩個兒子都是不折不扣的膿包。”
“盛府的大公子盛擴,武功一般,自私自利,疑心較重,優柔寡斷難成大事。二公子盛揚,孔武有力,功夫尚可,但其性格衝動偏執,行事魯莽,無甚深謀遠見。”
“盛煥成雖才幹不凡,但他同其父的關係……我還是覺得他應當不會幫盛複林作惡。”
既然這個盛煥成同其父矛盾甚多,他若未與盛複林聯手,那到底是誰想要奪得五聖器呢?
萬雲總覺得盛煥成的背後還有幕後主使,而且,他們對這個人一無所知。
思量片刻,他捏著下巴疑惑道:“不知陰陽教的現任教主是誰?叔父可知曉一二?”
努力回想了一會,顏長風無奈的回應:“確然不知,方才你同我講陰陽教的出現,我都不敢相信它還存在於世,至於他們的教主,那就更是個謎了。”
萬雲斟酌一番,沉聲道:“也對,連他們整個教派都能隱藏的如此隱蔽,其教主更是不會輕易亮現身份的。”
該問的也差不多問完了,萬雲便朝著顏長風拱手作別:“叔父,謝您為侄兒解惑。叨擾多時,我便不再打攪了,告辭!”
將萬雲一把扶起,顏長風麵染憂色,他鄭重叮囑:“雲兒,我知道你還有很多棘手的事情要處理,萬事小心為妙,切莫大意啊!保重!”
“叔父亦當保重!”
語畢,萬雲便憂心忡忡的向門邊走去。當他踏出門檻,即將闔上房門時,顏長風忽然又伸出手喚聲。
“雲兒.……”
半掩的房門重新敞開,瞥見顏長風欲言又止的模樣,萬雲複問道:“叔父可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交代?盡管吩咐,侄兒定洗耳恭聽,好生遵循。”
正廳裏的中年男人麵上略顯哀傷和無奈,隻見他連連擺手,淺聲應道:“沒、無甚重要的事情了,你且去吧。”
見他不願多講,萬雲也不好再追問下去。將房門重新輕輕掩上,他便施展輕功,離開了顏府。
望著那扇合上的房門,顏長風長長歎一口氣。扶著案沿緩緩落座,他闔上雙眸,靠著桌案扶額思量。
還是不要告訴侄兒為好,這孩子已經承受了太多的悲痛,若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告訴他,無非是給他千瘡百孔的心再添堵罷了,不合適,還是沉默為妙。
萬兄啊萬兄,你我兩家本就和睦友往,友上加親更是指日可待。若不是發生了這麽多的變故,咱兩家多年前給倆孩子定下的娃娃親定是做數的。
而現下做不成兒女親家事小,你府上遭遇變故事大。世事無常,可悲可歎,當真是盡不如人意呐!
罷了罷了,就當是雲兒和晴兒此生無緣吧!
唏噓婉歎之際,門外一道清亮的聲音打破了顏長風的沉思。
“老爺老爺!您快來看看小姐吧!她還是不肯進食,奴婢方才端過去的飯菜,她全部都摔地上啦!”
聞聲,顏長風眉關緊鎖,他扶著有些酸困的老腰,拖著無奈的步子踱至屋外。
正廳外,丫鬟小春正跪在地上,她含胸埋首不敢抬眼,像是怕主子怪罪。
略顯蒼老的話音緩緩吐出。
“不是叫你多陪晴兒說說話,好生寬慰她嗎?怎麽她又把送去的吃食給摔了?”
小春將臉埋的更低,像抖篩糠一般懦懦地回:“為了哄小姐,奴婢把好話都說盡了,但她還是老樣子,像丟了魂似的,也不聽奴婢的勸告。”
“三天了,整整三天她滴水未盡,奴婢一時心急便去喂她,誰知,竟激怒了小姐。”
顏長風仰天惆悵道:“罷了,此事她一時想不通也在情理之中。這怨不得你,小春,你快快起身吧。”
主子沒有怪罪,反倒寬慰了她一句,小春顫抖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她急忙起身,向顏長風施禮道:“老爺,明天小姐就要出嫁了,再不進些米水,奴婢擔心她的身子撐不過一整日的繁文縟節,您快去勸勸她吧!”
長袖一揮,顏長風沉聲道:“小春,你再去準備些吃食。”
“是,老爺。”
看著顏長風朝著羲和院的方向走去,小春也趕忙往柴房的方向跑。
天色漸暗,初春的晚風還夾雜著幾絲寒意。
寒風吹過羲和院,吹到東廂房半掩的窗欞上,顏初晴卻好似感受不到殘冬的涼凜。
踏進院門,顏長風遠遠的就瞧見了靠在窗邊目光渙散的女兒,她卻仍望向灰蒙蒙的天空,沒有瞧見他。
寂靜的院落裏,隻有幾隻麻雀停留在屋簷上。它們自由自在,飛累了便找處地方歇歇腳,在那簷上待膩了,便隨同伴齊齊展翅飛走。
顏初晴看的怔怔出神,她心下念喚。
雲哥哥,快兩個月沒見了,你現下在乾南山過得可好?
你可知道,明日,晴兒就要出嫁了.……
都說嫁人那天是每個姑娘最為期待的日子,可我一點都不期待,我隻想等你回來.……
你說過會娶晴兒的,我也說過會等你,我已經等了這麽多年,再多等幾年也無所謂的。
隻怨,造化弄人……
我不要嫁給別人,我隻想要嫁給你啊……
想著念著,兩道清淚便從臉頰滑下,顏初晴卻沒有要拭淚的意思。
倏然,她聽到有人在敲門,這才回過神來。
“不是說了嗎,我沒胃口吃不下,你們不要再來煩我了!”
“晴兒,是我。”
聽到一個親切又熟悉的聲音,顏初晴連忙去開門。
看到門外憂愁滿麵的顏長風,她不免有些心疼,其柔聲詢問:“爹,你怎麽來了?”
“我能不來嗎?再不來,我的寶貝女兒餓壞了怎麽辦?”
“爹,都是女兒不好,讓您為我擔心了。”
說話間,顏初晴已扶著父親進了屋。
由女兒攙著,顏長風緩緩落座,他滿眼心疼的將這個淚痕未幹的孩子瞧著,哄問道:“還在生氣麽?”
顏初晴別過臉去,想要掩飾自己的情緒,她淡淡道:“女兒沒在生氣,隻是還未想通罷了。”
將她身子轉正,顏長風迎上她略帶幽怨的目光,他自嘲道:“晴兒,爹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麽,怪爹沒用,給你推不掉這樁婚事。”
“國相咱們得罪不起,爹也知道他與咱家聯姻是為了什麽,若不是沒有辦法,爹怎舍得把你嫁到那盛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