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疼不疼

  聽到這句話,白初雪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加快了許多,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意湧上心頭,催得眼淚湧了上來,連聲音都微微有些哽咽。


  但因為洛母還在一旁站著,笑著看著兩人,她隻得將頭埋進了洛寒熙的懷裏,點了點頭,道:“嗯,我們回家。”


  自從爺爺和母親相繼去世之後,她便是一個人了.……就算是到了洛家,洛爺爺和伯父伯母待她格外親切,但終究她還是把自己當做了一名客人。


  而現在,這個將自己擁在懷裏的男人說了“家”——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家,就在那個瞬間,她便也覺得自己有了家。


  不是沈莫正那個滿是陰謀詭計的家,也不是她獨自一人冷清的家,而是一個可以做自己避風港的家。


  洛母什麽也沒有說,將兩人送出了門,在臨告別的時候才開口催促道:“趁著你現在有空,抓緊時間把婚訂了證領了,或者先領證也可以,初雪是必須做我兒媳的。”


  此時白初雪還藏在洛寒熙的懷裏,因為現在她的眼眶已經紅得不成樣子,實在不想讓洛母看到自己這幅模樣。


  “我和小初雪商量之後再說。”


  洛寒熙開口說道,打開車門便將懷中眼睛紅的跟小白兔一樣的女孩兒塞進了副駕駛座上。


  “行行行,你們年輕人想怎麽做都可以,要是不想舉行訂婚典禮的話,你們來個旅行訂婚也可以,洛氏發個聲明就OK。”


  洛伯母忍不住絮叨了起來,“就是結婚的時候一定要正式,必須給女孩子一個盛大的婚禮,畢竟這是一輩子隻有一次的重要事情。”


  “知道了,媽,我們先走了。”


  洛寒熙關上車門,打斷了洛母想要繼續說的話,直接開車離開。


  這時候副駕駛座上的女孩兒依舊低著頭,在調節自己的情緒,如果她現在有一對兒長耳朵的話,那絕對就是一隻軟乎乎的垂耳兔。


  “被我感動哭了?”


  洛寒熙的調侃中滿是笑意,但也隻有他自己知道那藏在心底的一份心疼。


  畢竟他的女孩兒太長時間沒有家了,以至於自己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她感動成這樣。


  聽到洛寒熙的話,白初雪心中多了一份羞意,暗暗嘲諷自己——真丟臉,這麽容易就哭了。


  “才沒有。”女孩兒終於抬起了頭,說的是反駁的話,但含著淚意的眸子卻絲毫沒有說服力。


  洛寒熙微微俯身,骨節分明的手輕撫了撫女孩兒的眼睛,感受到濕濕的淚意,“就是被感動了,還不說實話。”


  “哢”的一口,白初雪咬住了那個在她臉上輕撫的手,感受到有絲絲血腥味兒才鬆開,“疼不疼?”


  “疼,特別疼。”洛寒熙啞聲說道,但卻抬手看了看掌邊上那拍牙印子,越看越覺得可愛。


  “小初雪這是要在為夫身上留下自己的標記嗎?”


  原本聽到洛寒熙喊疼,她還有些擔心來著。但一聽到洛寒熙那個狗男人說的後半句話,隻恨自己咬得太輕了,應該重重的來一口才行。


  還不待她開口反駁,男人繼續說道:“最好留個疤,一輩子的那種。”


  “洛寒熙……”


  女孩兒低聲喊著她的名字,聲音中是滿滿的眷戀,讓他恨不得聽一輩子。


  “嗯。”


  女孩兒抬眸,一下子便撞進那雙載滿星辰的眸子,“如果我錯了……”


  “不會,我更相信人生來是擔有責任的,你做你的事不會錯的。”


  男人輕輕地捧起女孩兒的臉,注視這那雙有些些無措的桃花眸,低頭吻上了那張不施粉黛卻依舊櫻紅的唇。


  可是,我做了我該做的事情卻傷害了你……


  臥室的燈光帶著橘色的黃暈,一切都因為有女主人的緣故而溫馨浪漫,再也不似以往的冰冷感。


  沙發邊,白初雪將處理傷口的藥放到小茶幾上,拍掉了洛寒熙那不老實的手,道:“抬手,把衛衣脫了讓我看看傷口。”


  聽到自家小初雪的話,洛寒熙自然是配合著抬起了手,但眸子中卻滿是笑意,“疼,小初雪幫我脫。”


  白初雪看這男人是準備耍賴了,但擔心他的傷口,便直接撩開了男人的衛衣,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肌裏分明、不帶一絲贅肉的後背上布滿這鞭痕,一道道的皮開肉綻還滲著血,看起來格外的可怖,可見打的人是絲毫沒有徇私。


  光是看著,她就覺得疼得頭皮發麻。可洛寒熙卻滿是笑意,絲毫不把這點兒傷放在眼裏。


  “你今天也夠倒黴的,會有些疼,你忍一忍。”


  白初雪感覺自己拿藥的手都是顫抖的,其實她處理過比這還要嚴重的傷口,但不知為何,這傷落在了洛寒熙的身上,她處理起來就唯恐再傷到他。


  “不疼,你大膽處理。”


  女孩兒的緊張和關切落在他的眼中,心中滿是暖意哪裏還記得背後的傷。


  仔細地對著一道道鞭痕進行消毒和抹藥,雖然能感受到女孩兒手的抖動,但她處理傷口的手法卻格外的熟練。


  “以前學過傷口處理嗎?”洛寒熙開口問道。


  這話讓白初雪的動作微微一停滯,後又繼續處理起來,“看過急救教程,學一學總是有用的。”


  顯然這話並沒有平複洛寒熙內心的疑惑,這樣的處理方式不像是急救教程中學來的,倒像是經常做這件事情。


  不過,她既然不願意說,那他也就不會再問,他的女孩兒有自己的秘密,那就將一切交給時間,總有一天他什麽都會知道的。


  “那我以後受了傷,就拜托老婆了。”


  這個稱呼一講出口,女孩兒的臉迅速紅得想夏日傍晚的晚霞,分外的好看。


  “啪—”的一聲,白初雪挑著男人沒有傷口的肩膀處拍了一巴掌,“亂講,你個助理能受什麽傷?”


  哦,洛大助理懂了,受傷是亂講的,稱呼不屬於亂講。


  “是是是,老板說得對。”


  白初雪這算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一舉成為洛大總裁的頂頭上司,這種感覺還是很不錯的,要珍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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