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征黑山
但袁紹此時卻對此事沒什麽心思,家鄉是魏郡的士卒整日喊著要消滅黑山,軍心可用。可袁紹不想大本營再次被襲擊,將自己的家人統一送回了自己大本營南皮。而這些日子一直在殺人,那些在黑山軍進城後的投降派,收留黑山軍的人,那些沒被劫掠過的世家,但凡有一點通敵的可能,盡皆下獄。
鄴城之內,表麵上正在逐漸恢複民生踏上正軌,內地裏人人自危,沮授,田豐之輩很明顯地感受到不受信任,雖然袁紹還是如平常一樣納諫如流,但聽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麴義和張郃在鄴城內沒待多久就被外派到了範陽郡,盯著公孫瓚劉虞方麵的一舉一動。
終於,在掃蕩完魏郡,陽平郡和廣平郡三郡之內殘留的賊兵之後,袁紹親率大軍五萬,以審配主掌軍事,沮授為監軍,其餘謀士如田豐許攸郭圖荀諶之輩袁紹全部帶到了身邊,以顏良本部萬餘人為前鋒,逼近河內郡鹿腸山。
除了逄紀留守鄴城外,袁紹把所有能帶的人都帶上了!這是第一次袁紹全明星出擊,於毒不幸被選為了第一個原因。
時間進入六月,今年的雨水或許多了些,不過並沒有影響袁紹軍的行軍。
鹿腸山上的寨子依舊矗立,隻是山道上兩軍的交鋒給這個悶熱的夏季帶來了不一樣的氛圍。
早在袁紹來襲之前,一封討賊狀就送到了於毒手裏,他自然知道僅憑自己必不能擋住袁紹的兵鋒,身處河內地界,他自然往張楊那裏求援。但此時張楊也很矛盾,袁紹派來送信的陳琳,帶了兩件東西幹戈和玉帛,常年作為騎牆派,此次也隻好選擇了玉帛,讓出了於毒的性命以及那從汲縣到朝歌之間的大塊區域,還有最後一條,允許袁紹借道。
沒有收到張楊的回複,整座山便被顏良帶兵圍住,從鄴城撤回來之時,於毒手下的部隊便在顏良那頭狼不斷地撕扯之下損失了數千人,現在能用的不到三千人,在連續出戰幾次之後,於毒這邊部隊的心氣全被打沒了。
於毒帶著人困守營寨五日,而袁紹在斷了營寨的水源之後,於毒隻好率軍出門投降。顏良接受了投降,但並沒有要占據營寨的意思,於毒走近後才看出顏良眼神中的戲謔,就準備高喊,但顏良的動作更快,手中長槊徑直刺入於毒的肚子,於毒還沒喊出聲,就喉嚨一甜,大股鮮血吐出。
顏良抽回長槊,於毒的身體失去支撐就要倒下,顏良左手一把抓住於毒的頭發,提著這個眼神已經慢慢潰散的人。
“主公有令!生死不論!所以兄弟們,有怨報怨有仇報仇!”顏良高聲喊道。
“嗷~”袁紹手下的士卒,獰笑著手持兵刃朝那些已經無力反抗的人身上看去。
顏良將於毒的頭顱拎起:“你睜開眼仔細看看吧!並不是我們無力處理你們這些跳梁小醜!我們不管但不代表你們可以跳出來咬我們一口!”
或許是使力太大的緣故,於毒再次吐出一大口血,浸染了顏良的鎧甲。
這場屠殺持續了整整一天,鹿腸山上的一萬人,全部淪為了顏良軍隊的軍功,至於搶回來的值錢物件倒沒多少。於毒早就死了,他臨死前伸著顫顫巍巍的手不知道要抓住什麽。
顏良下山了,回來的時候還下了一場小雨,山頂屍體的血液混雜著雨水順流而下,形成了一道血泉。
於此同時,袁紹軍正在同時對太行山脈上黑山的各個營寨進行清理,每每攻破都不留活口。
隻有在對付一些大的黑山軍聚集地時,袁紹才會大軍壓境,一舉破之。
關於屠寨這事,第一次那些文士都沒有發聲,後來當屠殺成為常態的時候,以田豐為首的謀士第一次發揮了作用,給袁紹上書,在議事時據理力爭,雖然說服了袁紹,取消了屠寨的命令,但之後軍隊的一係列行為證明他們做的還是無用功。
田豐因為再次在議事時對袁本初出言不遜而被趕出了主帳,隻好去找了負責監軍的沮授埋怨道:“我們這麽多文官留在這裏不獻一策,每日都是軍隊的報捷消息,早知如此就奏請回鄴城處理民生了。”
“元皓兄,莫說你看不出來。主公將我們留在身邊,名為議事,實則為看管!”沮授說道。
田豐點點頭:“是啊,我們這些在主公得到冀州之後才出仕的人,還是不能真正得到主公的信任!”
想到軍隊過後的慘像,田豐說道:“軍隊濫殺至此,也該收斂一點了吧!”
“主公所慮與黃巾之時的皇甫將軍所慮一樣,不能讓他們作亂沒有代價!此為殺雞儆猴!之後再對民眾施恩是謂恩威並施而已。”沮授說。
“可……”
“元皓兄,覺得此次征黑山之旅如何?”沮授打斷了田豐的抱怨。
“勢如破竹!出征二十餘日,拔除山寨十數座,擊破黑山數部,斬首數萬級!”
聽到這四個字,沮授笑了笑說:“確實如此!可你知我軍傷亡幾何?”
田豐搖搖頭。
“那些將軍自然不會將損失詳細告知,我也是從軍裏藥物和食物消耗推算得知,軍士戰死隻有不足千人,但還有至少三千人已經不能隨大軍一起行動,我們此次攜帶的藥物已經不足了!”沮授說道。
“這麽嚴重!”田豐皺起了眉頭。
“對!我去看過那些人的傷口,均是由於不習慣山地作戰,被各種陷阱,偷襲打的措手不及!”
“我們此次征途甚至還沒到一半,距離常山郡還有至少一半的路程。如果一個個打過去,或許我們損失的會比預料中多得多!”田豐心裏估算了一番說。
“那便要看主公如何抉擇了!”
“不行,我得去給主公闡明厲害,不能分兵,先集合兵力先將最大的張燕部給滅掉,其他的賊人可以緩緩!”說著田豐就要離開。
沮授沒有阻止,因為田豐田元皓就是這性格,雖然剛而犯上,但絕對忠,而且絕對死板。
看著田豐慌忙跑回帳內,沮授歎了一口氣:“但是元皓兄啊,主公又豈是那麽就容易勸動的!主公心裏其實早有決定,他隻是想借我們的口說出!郭圖雖然才識不及我二人,但是論揣摩上意,我們兩個都不是他對手!”
不及片刻,田豐又被趕出軍帳,沮授看到之後,笑著:“不應該算你,你完全就不揣摩主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