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考校
“我們？”麴義疑問。
“不然呢？這裏也就你認得臧洪了！”王零攤了攤手。
趙大問道：“我們何時出發？”
王零伸手指了指邵君的方向，說道：“不著急，你先處理好你家裏的事，要出發怎麽也等到一個月後了，我們也要看袁紹那邊的反應來做後續的安排。”
“一個月，是不是太久了點？”趙大思索了一番。
“正值春耕，都是用人的時候，一個月已經很快了，而且這次帶到林慮縣的兵還要負責那裏的屯田工作，這次去你們還要帶上大量的糧食，補充中間各倉庫之間糧食的轉運所帶來的消耗。”王零掰著指頭給趙大算著每次行動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和財力。
看到趙大頭大的樣子，王零才住口沒有繼續講下去，不過他很快就變的更嚴肅了起來：“春時動兵，不免會傷及農事，不管是太行山上的還是冀州的。我們家底沒有冀州那麽厚，現在生活水平的提高，一方麵是生產力確實提高了，另一方麵還需要靠甄家源源不斷地往山上供血。袁紹可以動輒數年戰事不停，我們不行，我們這裏一旦資源缺失，那麽一切都將如過眼雲煙。”
“所以我們隻能祈禱袁紹在聽到那些消息後會有所布置，縮減圍困東武陽的兵馬甚至撤兵，這是對三方都有益的行為。”
“三方？”趙大問道。
王零繼續解釋道：“對袁紹來說，一個活生生的皇帝可比死磕東武陽要有用的多，隻是袁紹恐怕不會選擇去迎接皇帝。所以他大概率得知我們分裂後會派人來勸降我們，來的人可能會是父親的親戚，在拜訪途中來查探虛實，從而決定是否要提前打過來。然後是公孫瓚，這方麵還是麴義將軍更了解一些吧！”
麴義點了點頭：“公孫瓚現在已無進取之心，所以你之前所言公孫瓚向北收複幽州各郡的消息，袁紹不會信。”
他頓了一下，似乎權量了一番才繼續說：“他身邊有我們的人，而且公孫瓚大部分官員都已經私下通過我，向袁紹送了降書。”
“袁紹的性格你清楚嗎？”王零反問一句。
麴義首先點了點頭，但很快就搖了搖頭。
王零像晃了晃腦袋：“我曾聽人說過其外寬內忌，多謀寡斷，能聚人而不能用。當然這些都是其缺點，歸根到底隻有一句話，不擅長禦下。但是這個缺點卻在此時顯得那麽微乎其微，甚至有些對我們不利。”
“因為他顧及名聲，所以不會濫殺，隻會招降臧洪。又因為其遲疑，所以局勢對我們來說會一天比一天難。我們需要他變，需要他跟隨利益去變通。”
緊接著，王零換了一個話題：“而對臧洪來說，其實選擇很簡單，他隻需要退一步，低下那高傲的頭顱，袁紹不僅會放過他和全城百姓，甚至會比之前更信任他。趙平，如果給你這個選擇，你會怎麽選，是頑抗到底還是投降？或者說有朝一日，袁紹以絕對的優勢來到這裏，你會怎麽做？”
趙大輕笑了一聲：“我不會走！你呢？”
王零仔細想了想：“臧洪會和你做一樣的事，但我不同，一旦敗勢出現，我會立刻安排人撤退，隻要我在就說明，還有保存的可能。”
話鋒一轉，王零再次談起公孫瓚：“至於幽州那邊，我們不需要去了解，公孫瓚是否要北上收複幽州這和我們沒有關係，張燕也隻是走個過場，袁紹信與不信也無可厚非，讓內奸傳遞張燕的信件本來就是為了讓袁紹相信我們分裂的一個證據。”
麴義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若是抽調大部分人馬，袁紹果真來襲，你們又當如何？”
聽到這，在場的幾人都笑了：“三年前，袁紹打不進來，如今更不可能打進來了。”
麴義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有這麽大信心，不過他還是躬身一拜，朝著那個仍舊年輕的小子。
王零單手扶住了他：“不急，現在一切都還未開始，也許袁紹直接撤兵了，也許我們還沒趕到就城破了。現在我有問題要考校一下你，畢竟選擇都是雙向的。”
“但言無妨！”
“對付匈奴鮮卑烏桓騎兵，用什麽兵器更合適？”王零從劉言錫那兒拿過一張紙，寫了十八般兵器的各個名稱。
麴義拿到後沒怎麽看，直接開口道：“弓弩，戈矛，刀盾，戰馬。”
“我們沒有騎兵！”王零補充了一句。
這句話似乎噎住了麴義，他沉默了半晌：“若沒有騎兵，戰車對異族騎兵也是可行的。”
“戰車？”王零嘀咕了兩句，戰車在春秋戰國時還比較通用，甚至戰車的數量被用來衡量一個國家的軍事力量，但是到了現在幾乎很少提及了。
“那對戰車來說有什麽改進來增加其機動性呢？”王零想著救隨手在紙上畫了起來，幾筆過後一個古代戰車的輪廓就顯示出來了。
王零托腮看著那個結構，偶爾在上麵勾畫幾筆，簡單地寫上幾個參數。沒有人打擾他，就連麴義第一次看到王零這個樣子也同樣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傳動裝置、輪子……”沒一會兒，王零就將這張紙寫的滿滿當當，劉言錫先知先覺地將一張紙放在王零的手邊。
王零這才注意到自己又出神了，連忙道歉：“抱歉，剛才想到了一點東西。剛才說到哪兒了？”
劉言錫提示道：“應對北方異民族的兵器。”
“哦！那先將麴義將軍所說的那些，每件先做兩萬套吧，然後將那些分類存於五台山。”王零隨口說道。
“好！”劉言錫記下了。
王零突然想到什麽，連忙說：“對了！將戰略儲備的倉庫擴充一倍，做好打仗的準備。沒什麽別的了，在出發之前，趙大你先帶麴義熟悉一下軍隊的事，具體的任務安排會在十五之後發給你們。”
“好！”趙大起身敬禮，麴義有學有樣地模仿。
王零回禮後，他們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