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憤青史可法
朱傑笑道:「好,既然你都已經安排好了,那就儘快發動吧,等到孫督師與候恂等人歸來之時,就是擁立之爭正是拉開帷幕的時候了……」
李岩問道:「大人,南京城之中,其他官員與勛貴,如今是什麼態度?」
朱傑微微笑道:「適才我已經命人前去請吳德權等人了,今天就跟他們攤牌,相信這些人能夠分得清其中的利弊,嘿嘿,他們還真的以為想要阻止我擁立新君,就能夠萬事大吉?笑話!」
李岩猛然一醒,突然間想起了一同組建炎黃公司的那幾家勛貴,雖然勢力算不得上頂尖,但是也是南京城中一流的勛貴勢力了,六家啊,擁有的能量絕對不容小覷!一旦將他們給爭取過來,在要是能夠拉攏幾家過來,甚至只需要保持中立,那馬士英等人的勢力,可就大幅的削弱了。
李岩笑道:「忘了大人還留著這一手了,哈哈……」
兩個人正在談笑間,一個衙役跑了上來,躬身道:「啟稟部堂大人,左都御史史可法大人到訪!」
李岩笑道:「看來,這個史大人是來試探大人您的口風的了,擁立新君,不得不說,已經驚動了幾乎所有權貴了,每一個人都攥著自己的小九九呢。」
朱傑沒好氣的瞪了李岩一眼,悶聲道:「好想你們特么的沒有攥著自己的小九九似得!請史大人進來吧!」
時間不長,史可法從外面走了進來,臉色有些陰鬱。
朱傑笑道:「史大人,您這是怎麼了?在跟誰鬧氣呢?」
「哼哼!」
史可法冷哼一聲,答道:「還能跟誰?當然是跟那些因私廢公的混賬東西了!鎮國公,我就不明白了,難道大家就不能捐棄前嫌,勠力同心嗎?現在是什麼時候?國家危亡就在眼前,山河破碎,先帝殉國啊,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人一心想著勾心鬥角,豈有此理,真的是豈有此理!」
李岩笑道:「史大人,這還不正常嗎?如果國無君主,朝臣們自然是各有各的心思了,沒有心思,那豈不是成了傻子?」
「李岩兄!」
朱傑連忙喝止道,「史大人,究竟是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史可法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憤聲道:「剛剛,就在剛剛,高弘圖大人到敝府拜會我,同我說了件事情!實在是令人氣憤的很!馬士英竟然召集南京官員與勛貴雲集其府上,商議擁立新君的事情!」
朱傑笑道:「史大人,這不是很正常嘛?怎麼,就因為他們沒有請您前去?」
史可法憤聲道:「鎮國公,你把我史可法看成什麼人了?我是那樣小肚雞腸之輩嗎?他們不請我,我還不寫與這群人為伍呢,知道他們要幹什麼嗎?如果他們真的就是一心一意為國為民,商討擁立新君的人選,我史可法敬重他們的所作所為,可是呢,這個馬士英竟然公然聯合在場的眾人,將矛頭直接對準了你!宣稱什麼只要你朱傑提出來的人選,不論是誰,在朝堂上一律不予以通過!這算什麼?這算什麼?黨同伐異!即便是黨爭,也絕對不能拿著皇位做鬥爭的工具!大明都已經到了滅亡的邊緣了,他們竟然還有心思內鬥!」
「史大人!」
朱傑苦笑著搖搖頭,答道:「這件事情我昨天就已經知道了,有什麼稀奇的?不管是馬士英,還是徐洪基,他們每一個都與我朱傑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事關日後的身家性命,他們自然是要竭盡全力與我作對了……」
「你也知道?」
史可法心頭一驚,旋即撇撇嘴答道:「即便是有矛盾,這個時候,難道還不該捐棄前嫌嗎?鎮國公,你不會也認為就要分個你死我活吧?」
朱傑笑道:「史大人,如果我朱傑是那樣的人,只怕您也不會來吏部衙門找我了,不是嗎?」
史可法沉聲道:「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要要鎮國公一個態度,關於擁立新君,到底是應該立賢還是立嫡?」
朱傑沒有說話,這個態度自然是不適合他來說了,一旁的李岩及時將話接過來,問道:「史大人,立賢怎麼說?立嫡又怎麼說?」
史可法瞥了眼一眼,對於李岩頗不滿意,他不過是鎮國公麾下的幕僚而已,即便是頗有賢名,但是涉及軍國重事,豈能隨意插言?不過看看朱傑沒有什麼表示,史可法也沒有深究,畢竟史可法心裡很清楚,鎮國公對於這個李岩萬分器重,鎮國公不少舉措都是出於李岩的建議。
史可法沉聲道:「很簡單,如果立賢,自然是以才德為主推選賢德藩王登基了;如果是立嫡,自然是以親疏為主,推選先帝近支藩王登基了;如今國難當頭,我等臣子擁立新君自然是要以明主為第一,所選非人的話,如何能夠抵抗得了滿洲韃子的虎狼之師?可是馬士英等人卻依舊死抱著立嫡的觀念不放,非要推舉洛陽福王登基,天底下,誰不知道福王貪得無厭?老福王落得死無葬身之地,就是報應啊,小福王比之老福王,也強不到哪裡去!這樣的人成為一國之主,絕非國家之幸,哼哼,他們不過是想要找一個藩王登基,最好就跟泥塑的一般,什麼都不管,正好方便他們上下其手,大開方便之門!」
史可法雖然能力有限,但是忠心卻是毋庸置疑的,其嫉惡如仇的本性,自然使得他眼睛里容不得這樣的腌臢的事情發生。
李岩笑笑,答道:「史大人,立嫡固然是不可取,然則,立賢?呵呵,學生想說的是,如今大明各家藩王之中,可有才德兼備的?即便是有,可有超越先帝的?先帝之勤政,大明十餘帝幾乎沒有出其右者,到最後不落得自縊殉國,這些藩王?嘿嘿,學生真的是看不上,真的是看不上……」
「放肆!」
史可法終於忍無可忍,怒聲喝道:「李岩,我與鎮國公商討軍國重事,豈容你一介書生品頭論足?還懂得長幼尊卑嗎?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