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1章 「棉棉,若是我輸了呢?」
但從前的姜棉棉,牙尖嘴利都是用來讓人吃癟心生惱火,而此刻的她,偏偏是字字句句都軟得乖巧懂事,會說話,而且是想盡了法子讓話聽起來悅耳。
雖然只不過是一個人言辭習慣上的小小改變。
可是若要深究,這幾乎能算是一個人脫胎換骨的變化了。
情商這麼高,一點都不像他的棉棉。
戰慕謙仍是不動聲色,他沒有掩飾自己的醋意和不滿。
直來直去地道,「裴俊對你的態度有很大變化,從前他只不過是抱著玩弄的心態,現如今,他眼睛里對你是真的有欲-望,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欲-望,明白么。」
姜熹對此不置可否地攤手,「明白是能明白,但是這又能代表什麼?他對我的心思如何是他的事,我對他沒有半點興趣,我眼裡只有你。」
姜熹說這話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管她是真情還是假意,反正她能說得出口,就不怕戰慕謙質疑。
戰慕謙倒是沒有直接質疑反駁她。
他只不過是笑了笑,旋即忽然換了個話題,「今晚賭局,其實裴俊比我擅賭,他對有興趣的事情都會花心思鑽研,他對各式賭局都有研究,而我只不過是個半吊子,靠運氣贏的。」
姜熹暫時還不明白他話中的深意,便很平常地回答:「嗯,這也不奇怪啊,賭博這種事,本來就有很大運氣的成分,技巧佔四成,運氣佔六成吧。」
戰慕謙扯了扯唇角,「棉棉,若是我輸了呢?」
姜熹一下子被他問得怔住。
她的確比棉棉聰明,自認可以算是女人中最聰明的典範。
但是戰慕謙太過高深,他話不明說,她又並非他肚子里的蛔蟲,自認猜不透他究竟想要得到怎樣的回答。
這種敏感的問題,分明是他在試探自己。
所以即便避而不答,要好過答錯了被他記恨。
姜熹心裡有點底,於是就繼續裝傻:「若是輸了?賭局已經結束了,不管你是靠技術亦或是運氣,結束了就說明閣下始終是佔上風的,或許是總統府的帝王之氣幫你勝出,已經過去的一樁小事,為何要假設輸了?」
戰慕謙聽了她非常完美的答覆。
臉上卻依舊沒有露出笑意。
他撫了撫她鬢髮。
忽然輕聲而沉穩地道:「裴俊是一條暗藏殺機的豺狼,他也許在伺機而動,也許有深淵謀慮,我就任不久,今後仕途的日子還長,像是今晚這種賭局的博弈,會有很多,很多很多次,永遠都不會休止,我和裴俊會不斷地博弈下去,直到有一方徹底慘敗,並且再無翻身的機會。」
他語氣很是平淡穩重,好似只不過在給她講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
但是姜熹卻是整個人的狀態都十分緊繃。
因為她知道戰慕謙並不是在和她閑聊,他是鄭重其事地給她講述如今他身處的環境和局勢。
她安靜聆聽,沒有插嘴。
他便繼續說道:「或許不僅僅裴俊,還會有許多勢均力敵的敵手,不斷地和我博弈,我也許會次次都贏,也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