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出土的手鐲（二）
夜深人靜。
「咯吱咯吱」的踏雪聲格外響。
「還沒到嗎？」曹欣怡問道。
樊榮榮：「就到了，前面那棟樓。」
曹欣怡：「幾樓？」
樊榮榮：「三樓。」
曹欣怡：「哦，還算好。咱們走快點吧。」
樊榮榮：「你拖著我的身體都走不動了。」
一路走來，曹欣怡緊緊挎摟住樊榮榮的胳膊，樊榮榮怕，曹欣怡更是怕的厲害。
「等下。」曹欣怡突然道。
「怎麼了？」樊榮榮一臉驚恐狀。
「好像我們後面有人！」曹欣怡牙齒都開始打戰了，發出一疊聲來。
「死丫頭！你搞什麼搞！」樊榮榮也怕啊！可曹欣怡更怕，就顯得樊榮榮大膽了些。
曹欣怡：「別說那個字！」
樊榮榮：「啥？」
曹欣怡：「那個死字啊！」
樊榮榮：「哦。我們一起回頭看看吧。」
曹欣怡：「不要回頭！回頭就會吹滅了我們肩膀上的三味真火了。還是一齊轉身吧。」
樊榮榮又是想哭又是想笑：「丫頭！你知道的還挺多！」
兩個女子便就慢慢滴轉過了身來……
哪裡有人啦？
沒人。
樊榮榮和曹欣怡長出一口氣來。
突然，曹欣怡一身雞皮疙瘩起來了！
突然之間，曹欣怡就緊緊抓住了樊榮榮的胳膊，使勁地抓著。
「痛！你幹嘛！」樊榮榮吃痛地道。
「你看……」曹欣怡的眼珠子都快要出來了，此時此刻，曹欣怡的神情簡直是見到鬼般的恐怖異常！
樊榮榮全身隨之發麻，一身雞皮疙瘩也都蹦了出來。
樊榮榮隨著看去……
曹欣怡戰慄地道：「你看，雪地上的腳印。」
樊榮榮：「是啊，腳印……」
不對了，果然不對了。
雪地上的腳印……雪地上有別人的腳印。
四下里白雪皚皚，只有樊榮榮和曹欣怡走出來的腳印。而分明就在樊榮榮和曹欣怡的腳印中，零零落落的還有雙腳印，那腳印很小，絕不是樊榮榮和曹欣怡的腳印……
「那個小女孩？」曹欣怡看向樊榮榮。
突然！
曹欣怡愣住了。
曹欣怡似乎在看樊榮榮的身後……
樊榮榮再也綳不住了。
「啊！」隨著樊榮榮突然一聲尖叫，便狂奔了起來。
曹欣怡大喊大叫也隨著跑了過去。
這倆人全然不顧般瘋狂的喊叫起來……
就在此時，一處樓上的窗戶打開，有個男人沖著下面嚷嚷道：「這大半夜的叫什麼叫！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真是玩瘋了！孩子，注意你們的孩子！注意安全！」
男人關了窗戶。
那男人的嚷嚷聲到了最後，讓樊榮榮和曹欣怡當場就崩潰了。
什麼孩子？哪裡有孩子了？
哪個孩子？
曹欣怡沒有追上樊榮榮，跑著跑著，跌倒在雪地上。
就當曹欣怡要爬起來的時候，突然，一雙小腳印憑空出現在了她面前的雪地上。
曹欣怡的腦袋一耷拉……竟是活活被嚇死了。
樊榮榮此時哪還顧得上曹欣怡。
樊榮榮哭喊著，沒命地跑著，樊榮榮已經跑到了樓下鐵門處。掏出鑰匙來，使勁地開門，門不開。
樊榮榮回頭看了一眼，已然是沒有了曹欣怡的影子。
樊榮榮一下子愣住了。
曹欣怡其實就倒在不遠處的雪地里，可能曹欣怡穿著白色的羽絨服，一時，樊榮榮緊張出錯，反正就是沒有看見了。
而當樊榮榮看不見曹欣怡的時候，她的心跳已經讓她不能再承受了。
鐵門終於是打開了。
樊榮榮已經站不起來了。
樊榮榮爬向樓梯……
一層一層爬著……
此時此刻，樊榮榮想起了很多往事來。
……
樊榮榮回憶起了過去的事情。
今年方才二十六歲的樊榮榮，大前年結婚，轉眼一過三年就沒了。
樊榮榮有心臟病，不敢要孩子。老公何爽倒也並沒有為此而跟樊榮榮鬧彆扭，只是不斷給樊榮榮做著心理輔導。
其實何爽非常寵愛樊榮榮，這也導致了樊榮榮的脾氣越來越大。
何爽上班，樊榮榮也要上班，但是何爽下班后還要做家務，樊榮榮卻什麼都不做，下班就睡覺、玩手機。
廚房成了何爽私人空間了。
一次，樊榮榮吃過飯，把碗筷一丟，便就拿著手機去了卧室。
何爽一邊洗碗一邊收拾著，發現廚台上儘是菜湯，何爽便來到卧室里，道：「吃飯也玩手機，睡覺也玩手機，睡著了手機還開著，離了手機你不能活了是不是！」
「是。」樊榮榮道。
「你看你，廚台上儘是菜湯，你也不收拾。不幹活還糟踐人。」
「怎麼了？」樊榮榮的語氣已經開始不對了。
「又不是坐月子，還讓人伺候了。我哪是娶了個媳婦回來，分明就是祖宗！」何爽嘀咕道。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樊榮榮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何爽不敢應聲了。
樊榮榮卻不依不饒來了一句：「慫包軟蛋！什麼東西！」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何爽掉頭喝問道。
樊榮榮可不怕，重複道：「我說你什麼東西！」
這下子何爽是惱怒了：「你什麼東西！」
「你特么的說什麼！」樊榮榮吼叫起來。
樊榮榮邊罵的同時，邊開始朝何爽扔東西，扔完枕頭還不解恨，樊榮榮把手機朝何爽砸了過去。
還真是巧了，正砸在何爽臉上。
手機砸在了何爽的眼部。
何爽捂著眼，蹲下身子。
樊榮榮有些驚慌失措了，卻嘴上還是不依不饒，下了床，走向何爽，口中喋喋不休：「你多有能耐！你多大本事！一個月工資還沒有我掙得多，看把你給悶騷的！我讓你嘴賤！」
「我讓你賤！」何爽突然而起，一巴掌扇在了樊榮榮的臉上。
這下子可惹著了火山爆發了。
兩座火山都徹底爆發了。
廝打、吼叫、咒罵……開始砸東西。
一時之間，這嶄新的婚房裡，一片狼藉，到處凌亂不堪。
魚缸破碎了，水流滿了地上，金魚在地板上倔強地跳著，掙扎著。
廚房的刀具也是散落一地。
除了電冰箱、電視機、空調幾個大物件外，能砸的都砸了。
最後，樊榮榮舉著菜刀砍傷了何爽的胳膊后，戰鬥終於是告一段落。
見血了。
樊榮榮坐在了地上，菜刀掉落下來，樊榮榮就坐在那一灘魚缸水裡。渾然不顧。
何爽捂著胳膊，跌坐在對面的牆邊，狠狠瞅著樊榮榮。
「離婚！」樊榮榮道。
「離就離！誰不離誰是狗-娘-養的！」何爽也是忍夠了。
樊榮榮：「好，你說的！明天上午就離！」
「明天上午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何爽道。
「你給我滾。」樊榮榮道。
何爽：「還裝逼！你滾！這房子是我家花錢買的！」
樊榮榮起身離去。
……
現在樊榮榮住著的這樓房，是租賃的。
樊榮榮與何爽的離婚，其主要責任，還是樊榮榮的。
樊榮榮想著結婚後要壓制住老公，讓老公害怕自己，這樣就不敢在外面花心了，就是因為這種幼稚的想法，結果導致了離婚。
或許是沒有經驗吧。
初婚的小新人又有誰能有那麼豐富的經驗呢，熬得過危險期的大多也就相濡以沫，白頭偕老了。
熬不過的就散了。
婚姻就是個試煉場，真正的成熟是從這裡開始的。
最近樊榮榮開始想著復婚的事情了，而不想，樊榮榮竟是心臟病發作死在了這個大雪紛飛的夜裡。
……
豎日，人們在雪地里發現了曹欣怡的屍體。
樓道里發現了樊榮榮的屍體。
……
「燦燦」金店裡。
各種議論紛紛開始不脛而走。
昨晚沒班的員工聽著保潔阿姨宋瑞瑞那眉飛色舞的描述，添油加醋的說道，一時個個都驚恐了。
金店裡一時人心惶惶。
何止是金店裡，連樊榮榮所租住的那家屬樓、家屬樓附近……乃至於整座城市裡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靈異傳聞。
……
高王菲不斷請人暫代一下，不停去衛生間。從衛生間出來，剛停了會兒，便又是急匆匆而去。
上吐下瀉竟不止。
一時之間，高王菲面容憔悴，身體虛弱不堪，疲憊無力。
高王菲再次從衛生間里出來，實在是不堪疲乏，倚托著櫃檯，便就昏昏欲睡了。
眼前，只見了曹欣怡和樊榮榮走來……
「曹欣怡，樊榮榮，你倆怎麼才來啊？這都幾點啦？你們今天這個班算是白上了。」
「還上什麼班，走，跟我們走。」曹欣怡說著，便上前過來要拉高王菲走。
高王菲：「去哪？」
「走吧。好地方呢。」樊榮榮道。
高王菲卻甩開了曹欣怡的手，道：「我可正上班呢。還有一會兒我就下班了，等我下班啊。」
樊榮榮和曹欣怡便就坐在了休息椅上，等著了。
高王菲就納悶了，怎麼這倆人既然來了，竟是如此堂而皇之的也不工作啦？這老闆娘看見了還得了！
高王菲正自納悶，老闆娘已經走了過來。
高王菲只見了老闆娘胡文燦徑步朝她走來，而面對就坐在一旁的樊榮榮和曹欣怡卻視而不見。
高王菲還擔心著呢。
樊榮榮和曹欣怡倆人頭湊在一塊兒在撥弄著手機看著什麼，或許正在淘著什麼貨品，老闆娘一旦發現，可是要發飆的了。
難道她倆真不想幹了？
而虛驚一場，老闆娘胡文燦完全不見樊榮榮和曹欣怡一般，徑步走來，來到了高王菲身前站定。
老闆娘敲著玻璃檯面，道：「怎麼了？這大冷的天你怎麼睡著了？別凍著了。醒醒，快醒醒，是不是生病了？生病請假吧。喂喂，高王菲？你到底怎麼了？」
猛然間，高王菲突然一個抬頭。
醒了。
剛才竟是迷糊著打盹睡了過去。
高王菲連忙瞧向一旁的那一排供客人休息的座椅，哪裡有樊榮榮和曹欣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