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出土的手鐲(九)
趙滿被請去廂房喝功夫茶去了。
其餘人等紛紛散去。
屋裡只剩下了白三、孫強和王浩綸王經理三人。
職業保鏢孫瑞豪站定在門外,稍微叉著雙腿把守著,警惕著。
……
「該鋪墊的我都已經鋪墊好了。該說的我全說了,不該說的我可一個字沒說。」孫強道。
白三遞過去一杯紅酒,孫強接著,坐回沙發上。
白三倚靠在吧台邊,看向王浩綸。
「老闆,這東西價值連城,我看還是能直接買過來就買過來吧,要是競爭拍賣,真有識貨的可就不好辦了。」
白三點了點頭。
這白三便就是這家拍賣行的老總,不過是幕後老闆。面上很少有人知道。白三就靠這個,大賺特賺。
「既然如此,老闆,你剛才為什麼不答應了呢?一百二十萬不多啊。」王浩綸道。
「小子,要是我那麼輕鬆就定了,人家又該反悔了。反正已經是到嘴的肥肉了,還怕跑了?」白三道。
「哈哈……還是白先生有見識!不過想來別說一百二十萬了,就是二十萬,那小子也賣。我先前說最低六十萬其實跟白先生你心裡想的是一樣,事情不能做絕了,這回的生意,可是大有來頭。如果做得妥善了,後面可還有大買賣。」
「哦?願聞其詳。」白三端著一杯紅酒,走向一旁的沙發。
王浩綸拿起紅酒瓶,給孫強續上。
孫強的目光變得深邃了起來……
「這金手鐲沒有一副,它獨一無二,只有這一隻。這是當年蔡國末代國王蔡蘇曾給其愛妻錦慈的定情物。春秋時蔡國地處楚國境內,屬於楚國番邦之一。當年蔡國老王病故之後,蔡蘇繼位,迎娶錦慈。蔡蘇對錦慈一見鍾情,愛慕不已。整日守在身邊,也不能解了相思之苦。后錦慈育有一女,名曰蔡文靜。最是成為了蔡蘇的溺愛之女。小公主卻體弱多病,蔡蘇請名工巧匠打造了這一金手鐲,並起名曰:雨箍。只因其小公主出生在一個大雨磅礴的夜晚。」
「好故事!看來此物真是價值連城了!」白三道。
孫強繼續道:「當初,蔡蘇迎娶了錦慈之際,便就想到了生生世世、萬萬年年都不與錦慈分離,只要永遠在一起的後事。那時,蔡蘇便就命人開始建王陵了。據聞其陵不大,更似一座大墳墓,只因怕招風引賊,導致被盜,破壞了他與錦慈的長相廝守。而其墓無比精緻堂皇,水銀為天河,黃金造日月,寶石為星辰,碧玉搭橋……後人名曰:錦慈墓。」
白三瞟了一眼王浩綸,王浩綸也是聽迷離了。
孫強:「後來,一時崛起的蔡國在連年的征戰勞役中被拖垮了。『上蔡』十八年,楚國境內的幾家番邦聯合起兵,滅了蔡國。」
「可惜了。這個蔡蘇也是個情種吶!哈哈……」白三笑道。
孫強也笑了笑,繼續道:「在兵臨城下之時,國破之前,蔡蘇、錦慈及他們的小公主蔡文靜紛紛服毒而死。入葬。至今無人知曉其墓葬何處。」
孫強抿了一口紅酒,繼續道:「蔡國隨亡。卻在盛極一時的那段期間,儲存有大量的瑰寶奇珍,據聞都隨葬在蔡蘇、錦慈的墳墓中了。不過這雨箍,可是珍品中的絕品!此雨箍必是葬於蔡蘇、錦慈其墓,絕無他處。也就是說,這個金手鐲必來自『錦慈墓』里!此雨箍的出現,預示著其『錦慈墓』或許就要浮出水面了。」
……
一旁廂房裡,布置非常高雅的廂房裡,極品的「玉樹」好茶款待著趙滿。
幾番沖泡后,好茶也褪了色味兒。
房中服務員漸漸也都退去了。
趙滿從焦急等待中的心急如焚到此刻,卻也已鎮定了下來。
「這是唱的哪一出?還直腸子通到底?我看全tm的都是花花腸子!想來這金手鐲肯定是文物了!絕對不止幾百萬那麼簡單!這幫人到底是想要幹什麼?這是要合謀誆騙我一個外來的啊!嗯,看來要提防點了。」
趙滿思緒連篇地暗忖著,拿出那金手鐲來,放在面前的桌上,看著……
文物……壞了!這幫人不會報警吧?不定吧?該不會以為我是個盜墓賊?倒賣文物可也是犯法的啊!再說了,這幫人要是以此為要挾我呢?
趙滿算是慢慢覺出味兒來了,那個就喜歡哈哈笑的白三,可不是好東西!孫強那個教授,更是陰沉著呢!
再說了,我這裡方才過來,那邊白老闆就來了,這是哪門子的拍賣行?有這麼乾的?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
突然,就在此時,只見了那桌面上的金手鐲四圍當空的地方忽然閃現出來一片金茫茫,金芒凝固,金手鐲竟是跟變成了一面銅鏡般。
而那銅鏡之中,出現了人影……越來越清晰……白三、孫強和王浩綸。
三人的話語居然也都清晰地傳了過來。
「怪不得呢!我死也不能賣給你們!」趙滿咬牙切齒此暗忖著,忽然又是轉念一想,「對,就賣給你丫的!不要錢也白送了你!咒死你丫的!」
趙滿想著,看著那面「銅鏡」中的情形。
趙滿倒要看看這三人搞什麼鬼。
……
白三:「老孫,既然有那麼多奇珍異寶,你為什麼要說這『雨箍』是珍品中的絕品?」
孫強:「白先生你有所不知。你可知道,這『雨箍』可是被開了天眼,附上了經咒的。」
白三:「怎講?」
孫強:「那雨箍上面帶有古文字,不知方才白先生觀摩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
白三:「嗯。不錯,上面寫的什麼?」
孫強竟是脫口而出:「七個字,手、箍、動、此、死、必、者,這七個字連起來便就是一句話,動此手箍者必死。」
「啊!」白三倒吸一口涼氣。
「白先生莫慌,莫慌啊,呵呵……」孫強笑了笑,「這雨箍你動了,我也動了,但是放心,絕不會有什麼問題。」
「怎樣?」白三急急問道。
孫強:「不錯,那七個字手、箍、動、此、死、必、者,連起來的確可以讀成『動此手箍者必死』,但是,不也能聯成『必死者動此手箍』嗎?」
白三:「哦,這又是何意?」
孫強:「必死之人,動此雨箍,便可逢凶化吉,遇難成祥!且還能去害除病,永葆青春呢!」
白三的眼睛放光了……「那要是得了絕症的人呢?」
孫強一笑:「這就是了。得了絕症的人,得此雨箍,只是戴在手上,每日反轉三遍,百日之後,絕症自除,筋通脈疏。」
「怎麼可能?!」白三不信地道。
孫強知道,白三此時已是必信無疑了。白三原本就是非常崇信這些道道的,雖然只是傳聞,但是白三必然要驗證其實。白三以為人家都不知道,其實不只是孫強知道,包括王浩綸也都知道,其實白三是身患絕症的人。
絕症已是判定了白三的死刑之期不遠了,哪怕只有絲絲機會的可能存在,白三也會放手一試。
白三顯然是入迷了進去:「孫教授,那麼方才我們都碰觸了那個雨箍,要是沒有絕症的人觸碰了,怎麼辦?」
孫強:「你只要不把那七個字念成『動此手箍者必死』的話,而每日里默念『必死者動此手箍』三遍,三日後也便可驅邪祛病,安然無恙了。」
「哦……『必死者動此手箍』……」白三一連氣來了三遍。
王浩綸也跟著講了三遍。
一時之間,三人面面而視,紛紛大笑了起來。
笑聲過後,孫強道:「白先生,你想啊,那個趙老闆的情形來看,肯定是也知道了其雨箍上面的古文意思了,且觀其神色,那雨箍肯定是有所顯靈,八成是已經害死了人啦。所以,我說二十萬都能買來這奇物珍品,可不是瞎噓的。」
「嗯嗯。」白三不斷點頭,「孫教授,由此看來,若是其雨箍果真是顯靈了,那麼那些傳聞也就不虛了吧。」
「不錯。」孫強應道。
「孫教授,我還有一點很迷惑不解。」白三道。
孫強:「白先生請講。」
白三:「那個那個,雨箍既然還能有起死回生、枯木回春的靈妙法術,那當初為什麼還要用來陪葬呢?不若讓其女蔡文靜戴著那雨箍逃去,也好成長於人間過上逍遙自在的好日嘛。你說當初的那個蔡蘇是怎麼想的呢?」
孫強:「這就證明了蔡蘇其實是極為自私的一個人啊。再有,雨箍雖然曾被法師開了『天眼』,附上了『經咒』,通了靈,但是也只能是救人於危難之中,人死而不能復生,雨箍並不能讓死人復活啊。且上面的七個字,一旦會意錯了,聯句有誤的話,必然招來殺身之禍。此靈物雖得天獨厚舉世罕有,卻也是把雙刃劍啊!好歸好,風險也很大。若無必然的話,最好不要去沾惹它。所以,最後還請白先生你自己思量定奪吧。」
……
推開廂房的房門。
白三已然又是爽朗大笑起來道:「哎呀呀,讓趙先生久等……人呢?」
「人呢!」白三突然一聲暴吼。
孫強嚇了一跳。
王浩綸驚慌失措中。
孫瑞豪衝突進來,也是一陣謎茫中。
招待員戰戰兢兢,只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