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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回爐(一)

  阡陌的單行道,直入一別野門庭內。


  那裡面有個小洋樓,卻只住了一家人——劉家。


  劉氏一家。


  而這所有產業的置辦卻只是劉文斗一個人置辦起來的。然後其父母兄弟都入住了進來。


  妻子跟其家人不和,嫌棄其家人土氣,劉文斗一怒之下竟是跟結髮妻子離了婚。在這一場變故中,劉文斗的老父親也離世了。其母相繼而去。


  不想厄運並沒有就此放過劉文斗,其弟從查出有病在身到離世,竟是只有短短几個月的時間。


  現在,這偌大的別野里,只住著劉文斗一個人了。


  ……


  劉文斗開始大量買書回來,什麼稀奇古怪的怪力亂神的,以及眾多科學書籍、研究文獻等等,七文八類的統統購買,一買就是一車,書房都裝不下了。


  ……


  這夜,又是一番電閃雷鳴般的動靜從劉文斗的別野中爆發出來。


  ……


  這夜,別野中的一處屋內,腥味撲鼻,一盤中放著的各種手術器械上都沾滿了鮮血。


  ……


  這夜,劉文斗拉開一扇門,把一些散亂的肢體扔了進去。無奈的搖了搖頭,關上拉門。


  拉門緩緩關閉,那拉門內的空間里,是不可言喻的一種驚駭景象。


  ……


  「牟尼瑪尼牟……」


  道冠衣襟隨風飄舞的李鵬飛跳著大舞。手舞足蹈。面貼黃紙條符,全身掛滿了鈴鐺,身穿著一連體拖地的長袍,長袍上八卦圖文案和一些佛像。


  李鵬飛站在中央的空地上,四圍是別野鬱鬱蔥蔥的樹木環繞。李鵬飛身旁的一圈都是火盆。十二個火盆在十二個鼎爐之上,香火繚繞,鼎爐純銅。


  中央的空地上還放置著一口棺木,李鵬飛便就是圍繞著那棺木跳著「招魂舞」。


  火圈之外,劉文斗靜坐草地上,看著棺木的動靜。那棺木里躺著的便就是劉文斗的親弟弟劉文健。


  「牟尼瑪尼牟……起!」李鵬飛大吼一聲!沒有任何的動靜了。


  劉文斗站了起來。


  李鵬飛丟了手中的符咒木劍,走向劉文斗,如同是被斗敗了的公雞般,耷拉著腦袋,垂著肩膀,拖步而來。


  「道長?」劉文斗道。


  「不行,還是不行。」李鵬飛道。


  「做法都三天了,怎麼還不行?」劉文斗道。


  「是啊,就是因為都三天了,不行就是不行了。劉博士,你放心,沒有成功我分文不取。」李鵬飛砸吧砸吧嘴地道。


  「這幾天我可是好吃好喝跟供佛爺般地給你供著,說是分文不取,你花的錢還少嗎?」劉文斗立時便激動了起來,「這事成了,什麼都好說,你要再多錢沒問題!但是不能就這麼算了!」


  「什麼錢?錢不都是花在置辦的東西上了嗎?我拿你一分錢了?」李鵬飛可不能就認了這筆賬地道。


  「我就不信你沒有拿回扣!你沒有虛報賬目!」劉文斗道。


  「證據呢!」李鵬飛喊道。


  劉文斗:「你!」


  李鵬飛忽然和容悅色了起來,輕聲綿綿地道:「劉博士,你別急。我這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了。倒是還有最後一個法子,就是……難辦。」


  劉文斗:「你先說。」


  李鵬飛:「要先找個跟你弟弟一般年歲的人,關鍵是生辰八字要符合,血型要一樣,除此之外,還要是個健康的人才行。」


  劉文斗:「道長,你說的這些好像並不難辦。行,你給我幾天時間。」


  道士李鵬飛雙手合十念道一聲:「阿彌陀佛……」


  李鵬飛念叨完畢,眼神古怪地看向劉文斗,低聲道:「劉博士,你不明白?」


  劉文斗:「什麼?」


  李鵬飛:「你找來的這個人,必須要死了。你弟弟才能活。這要以命換命啊!這事不難辦?難道你敢……」


  劉文斗:「你不敢?」


  李鵬飛心中一驚,隨之緩了緩,思慮了下,道:「好,我答應你!不過費用上……」


  劉文斗:「你先住在這裡,我還是好吃好喝供著你,等事成之後你要多少我給多少!」


  「別,咱可把話先說明白了。事成之後,你給我十……」糟糕!居然是把「十」字先說出了口來,這下不好「坐地起價」了!李鵬飛有些懊悔卻無奈地最後道,「十九萬!一分不能少了!我這可是最低價了。」


  劉文斗:「我給你一百萬。」


  李鵬飛愕然。


  ……


  「淑雅,幫幫我。你那工作的地兒人多,知道這些具體的信息,你就幫我留心下。」劉文斗握著錢淑雅的手,懇求般地道。


  錢淑雅:「文斗,你醫院裡不缺啊。這事怎麼還找我,我不想……這是不道德的!」


  劉文斗:「是,我醫院是可以,也是好地方,能弄到這些信息,可是我只想越多越好,我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弟弟的屍體不能等!」


  錢淑雅:「那你告訴我,你想要具體怎麼做?」


  劉文斗:「我就是花錢買點那人的血液而已。沒有其他的。」


  錢淑雅搖著頭,很是無奈地道:「文斗,你可是醫學博士!你怎麼還能信那個神棍騙子的話呢?這不科學的!人死就死了,你做不到的!」


  劉文斗:「不管怎樣,我都要試一試,我身邊已經沒有親人了!」


  「難道我……」錢淑雅說不下去了。


  劉文斗再次緊緊握了握錢淑雅的手,鬆開后,劉文斗往身後的靠背上倚靠著,點燃一顆香煙……「淑雅,我弟弟為了我犧牲很大。他把唯一上學的機會給了我。文健苦了半輩子,我不能就讓他這麼著死了。無論什麼代價,我都無所謂。」


  錢淑雅無話可說了。


  ……


  「我說美女,怎麼著應聘個礦工,還要這麼詳細的信息?」張金山趴在錢淑雅的辦公桌上,手托著下巴,肆無忌憚地看向錢淑雅,「你這到底是招工呢?還是要招夫婿?」


  「你可以走了。」錢淑雅道。


  張金山嘿嘿一笑,拿起筆來。


  ……


  從辦公大樓走出來,張金山叼上一根煙,走向大門處。


  這搞礦業的就是有錢啊!這辦公場地,多氣派!

  從辦公大樓走到大門,足足走了十幾分鐘。


  坐上的,來到一家館子。


  抽了半袋子的血,張金山要給自己補補。


  「老闆!來份餃子!炒倆菜。」張金山豪氣道。


  服務員是老闆自家親戚,走過來,手中像模像樣地拿著筆和一疊紙,道:「什麼菜?」


  「麻辣豆腐血幌子,再來一盤花生米吧。」張金山道。


  服務員記下了:麻辣豆腐血幌子,花聲米。


  等待中手機來電,張金山接聽:「喂……哦,是我是我,怎樣?行啊。那我……哦,我現在一家大飯店的旁邊的館子里,哦,這地方叫……」


  須臾之後,一輛小轎車停在了這家館子門口,下來倆人。一個是錢淑雅,另一個便是劉文鬥了。


  「老闆!再添倆菜!」張金山喊道,連忙起身,迎向錢淑雅和劉文斗。


  「錢小姐,你來啦。」張金山伸出手來,要跟錢淑雅握手。


  錢淑雅並不領情地把手一揮,放在了劉文斗身前,介紹道:「這位就是劉總。劉博士。」


  劉文斗跟張金山握了握手。


  「再添什麼菜?」服務員拿著紙筆過來了。


  劉文斗從錢包里掏出二百塊錢遞向那服務員,道:「結賬。」


  服務員愣了。


  張金山蒙了。


  劉文斗很是客氣滴對張金山道:「我已經在旁邊大酒店定了包間,我們一起過去吧。」


  張金山忽然轉頭沖向那服務員道:「找錢!」


  劉文斗和錢淑雅先走出了這家館子。


  ……


  看著這一桌的好酒好菜,張金山感覺都飽了。饞過了頭居然還不餓了。


  「張……」劉文斗道。


  「金山金山。」張金山起身弓腰道。


  劉文斗手掌朝下按了按,道:「金山,坐坐坐,別客氣。別拘謹。我這還有求於你呢。」


  「求我?啊?啥事?」張金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吃先吃。」劉文斗道。


  錢淑雅倒酒,張金山連忙惶恐地再次起身,雙手接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劉文斗:「張先生,是這樣的,我呢,你也知道了,我是搞醫學的,最近需要搞個醫學實驗。自然,不會白白讓你來做。報酬是很豐厚的。」


  張金山:「哦……會死人嗎?」


  劉文斗看了一眼身旁的錢淑雅,笑著對張金山道:「要是那樣的實驗,也不會做下去了。人命關天,誰敢亂來?我們做醫學實驗的,其實不管什麼實驗,若是要人來做實驗對象的話,都是有著嚴格的條約限制,如不能涉及倫理,不能有危險。甚至連後遺症的可能都要排除才能進行。所以我們搞醫學的往往都是拿自己來做實驗。不過這次實驗,是需要血型的匹配,我自己呢是不符合條件的。」


  張金山:「哦……這樣子。那具體要我怎麼做?」


  劉文斗:「就是抽血,但是需要幾個實驗療程,所以你先要住在我那裡,至少要半年的時間。所以麻煩的是,這半年你哪兒也不能去了。我不能讓你再感染其他什麼病毒。你必須要健健康康的。」


  張金山:「就這?」


  劉文斗:「就這。這個實驗對於實驗對象而言,其他沒有什麼,就是在時間和空間的自由上有了些限制。」


  張金山:「呃……我有的就是時間,還相當有空。」


  錢淑雅看了看時間,道:「文斗,我先走了。」


  劉文斗:「嗯。回頭電聯。」


  張金山連忙起身:「錢小姐,慢走啊。」


  ……


  劉文斗拿出一份協議書來,道:「如果張先生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就可以在這份協議書上簽字了。一式兩份,你一份我一份。時間期限是半年,半年後,合同到期,你就自由了。」


  張金山:「哦,這實驗是出國搞的嗎?」


  劉文斗笑了:「放心,我可不是來收包身工的。我也不是『魚頭』。實驗在我別墅里進行。你就住在我的別墅里。」


  張金山:「到底有多少薪酬?」


  劉文斗:「一百萬。不過那要看實驗能不能成功了,不成功只能給你十萬。可以先付你款一萬。」


  張金山拿起筆來……


  劉文斗一巴掌拍在那合同上,張金山一愣,劉文斗道:「還有,這合同你可看清楚了?」


  張金山:「呃……」


  劉文斗:「這半年你不能跟外界聯繫,從現在開始,你的手機要先放我這裡。你的行蹤必須保密。因為這項實驗非常重大,干係重大,直接對我今後的發展專利有影響。」


  張金山:「我懂。是不是搞艾滋病疫苗啊?」


  劉文斗:「哈哈……我還沒有那個本事。」


  張金山簽字了。


  ……


  當張金山被哄騙束縛在手術台上之後,張金山開始意識到了什麼。


  「劉博士,怎麼搞這個實驗還要把我綁起來啊?抽血就抽血,我不怕扎針。」張金山可憐巴巴地道,「劉博士,你別是那什麼邪惡博士吧?你可別害人,你想想,劉博士,你可是大好的前途,你……」


  李鵬飛走了進來。


  張金山看向奇裝異服的李鵬飛……


  李鵬飛也看了看張金山,嘆了口氣,對劉文斗道:「想好了?」


  劉文斗:「開始吧。」


  李鵬飛:「先說好了,我只能是讓你弟弟借屍還魂,到時候你弟弟可是在人家的身體里了。」


  劉文斗:「可以。」


  李鵬飛:「就這還不能持續長久,頂多只能是管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候你弟弟依舊魂飛魄散。這個人可也不能活了。」


  張金山驚恐了:「啊!劉博士,爺爺,祖宗,劉總,你聽我說,你可不能這樣啊!你知道你這樣做……」


  劉文斗堵住了張金山的嘴,對李鵬飛道:「你方才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明明知道,我要的是我弟弟活過來!一個活生生的人!要有我弟弟的意識和感情!」


  李鵬飛:「可以,但只能是短暫的。」


  「不行!我要永遠,永遠的!」劉文斗瘋狂吼叫起來。


  李鵬飛:「好吧,我試試看吧。我只能試試看。你出去吧。」


  劉文斗:「你最好別食言了。」


  李鵬飛看著眼前的這個劉文斗,劉文斗完全失去了理智。此時的劉文斗,簡直是個毫無素質且得了「喪心瘋」的「妖魔」了。


  ……


  劉文斗離開密室,也就是劉文斗平日里的實驗室。


  李鵬飛走到門口,按了按房門,輕輕插上門閂,反鎖死了房門。


  李鵬飛連忙來到張金山身旁,低首在張金山身旁附耳道:「聽著!你要想活命就聽我的安排!否則咱倆一個都活不成!你就裝作是劉文斗的親弟弟劉文健!」


  李鵬飛去了張金山嘴裡的布。


  張金山:「可我什麼都不知道啊,肯定會露餡!」


  李鵬飛:「噓!小聲點。」


  張金山:「你怕什麼!我看最保險的就是你現在就放了我,我還就不信他一個人能幹過咱倆?別說咱倆了,我一個就能打到他吐血!你放開我,看我怎麼讓他哭爹喊娘!」


  李鵬飛:「你不想要錢了?」


  只這一句話,張金山不喊叫了。


  李鵬飛:「他弟弟的一些事情我都知道,我現在就告訴你,待會兒你就裝作被他弟弟附身了。以後有什麼破綻的話,我也會給你圓場的。反正一句話,拿到錢咱倆一拍兩散,走人。」


  張金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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