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小村莊的奇遇（一）
前面就是個村莊了。
我這一路搭順風車的走來，也不知道來到了什麼地方。
路邊有商店，卻沒有開門。
一處房屋，我走上前，只見門扉不似旁人家的鎖上，而是虛掩著的。
我剛要敲門，清了清嗓子，還是先喊一聲吧。
突然，我只聽見裡面傳出來一個女孩的聲音：「六叔你走開啊！」
沒有男聲的回應，女聲卻開始掙扎般的呻吟中了。
我那經驗，一想不對頭，連忙就沖了進去……
果然，一個中年男人正朝著一個女孩壓去……
一個愣神之際，那中年男人看向我，女孩也看向我，我看向他們……
女孩是面色蒼白的，好似營養不良般，想來是被嚇住了。
不過那種蒼白，映襯著她那嬌美而無可比擬的容顏，更加的讓人心醉。
自然，我沒有心醉，我有的只是茫然中。
那個中年男人突然沖我吼道：「你誰個！」
女孩從床上連忙爬起啦，奔向我來，喊道：「救命！」
只這一聲喊，我似乎什麼都明白了。
好嘛，那個被女孩喊叫六叔的居然是拿起擀麵杖就沖我來了，並且口中還大大咧咧地呵斥道：「哪裡來的小毛賊！」
我一腳踹去啊……
那六叔便就被我踹到了床底下。一時也是起不來了。不過此時，那個六叔也不喊不叫了，只是捂著肚子，一臉的痛苦狀。
女孩連忙是奔向我來……
女孩……這女孩明顯就是要朝我懷中撲來的樣子……
我一個躲閃，女孩撲空了。
女孩一把拉住我的手，一聲：「走啊！」
女孩拉住我的手，拽著我就跑了出來。
我們順著這村莊的大道一直跑去，過了一片莊稼地，又過了一個鄰庄，又過了一大片的耕地區，又過了一座橋，然後村莊大道開始漸漸消失，前面，都是一望無際的田野。
不知道為什麼，女孩只是拉著我跑、快走、走、一時之間，我也是不覺得累了。女孩更是精力很充沛。
在一處綠蔭小道上，我終於是主動停駐了腳步。
女孩看向我……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一開始，我就被她迷惑了。
女孩很美，那種美還真是我沒有見過的美。
她很瘦，但是身材玲瓏有致。她面色還是很蒼白，卻眉目間神氣活現。
那種勾人魂魄的感覺，或許只有親眼看見才能體會。
我們坐了下來，就坐在了路邊的樹蔭之下，女孩名叫代莘葶，父母都在外務工，家裡只有奶奶和那個六叔在。六叔其實只是親戚，卻不曾想，那個六叔對代莘葶早就垂涎三尺了。
我暗忖：想來也是，是我我也垂涎三尺了。
我連忙晃了晃腦袋，趕緊正襟危坐地道：「那你現在怎麼辦？報警嗎？」
代莘葶看似很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他是我六叔。」
我看出來了，這個女孩還很善良。
「那我送你回去吧？」我道。
代莘葶：「不用了，我不想回去。」
「啊！」我有點感覺聽錯，這女孩看起來真是不大，果然，代莘葶才十七歲。
「你不回去？」我道。
代莘葶堅定地點了點頭。
「那你去什麼地方？」我有很多話要問了。
「前面，前面那一大片的耕地都是我們家的，我可以在那裡收租過活。」代莘葶道。
我看向前面……
「你奶奶呢？」我道。
代莘葶：「又不遠，我隨時會跟奶奶聯繫的。奶奶不會管我的。」
「為什麼？」
代莘葶：「你不懂。」
我：「哦……我跟你一起去？」
代莘葶：「可以，我前面有房子可以住的。」
「你不怕我是壞人？」
代莘葶笑了笑。
我感覺現在的女孩子真是膽肥著呢。
嬌慣！
縱容！
咱們這裡的女性太過被社會所嬌縱了。真是膽子都一個比一個大了。想來男性畢竟是兇猛的，男性怎麼說都是先天的比女性有著各種優越的他資質，可是現在看來，女性更無所顧忌的感覺。
不過，我幸虧不是壞人。
……
又走了大約五里路，果然，前面是個偌大的村莊。
村莊里耕地很多，人們在耕地里忙碌著。
代莘葶頤指氣使地道：「都是我們家的。」
我很是相信地點了點頭。
我認為她沒有說謊。
畢竟這一路走來，連條狗都沒叫。想來是知道熟人來了。
我看著那一望無際的原野，脫口而出：「想不到現在還有地主。你家可真有錢。」
代莘葶站在我身後……
我繼續道：「可是……」我突然說不下去了，想到我遇到她的那個房子里，不錯，那個房子應該是她六叔的，那麼大，那麼大的建築裝修，也是不少錢的。應該是個土地主。那代莘葶的父母呢？
我回頭看向代莘葶……
代莘葶突然一個動作似乎沒有剎住了，竟是一下就要跌倒，幸虧被我扶住。
我拉開距離的扶住代莘葶，感覺她身上有股子迷人的麝香味兒。
這個小可人兒，加之如此迷人的噴香撲鼻……天哪，我突然都想到會不會是她故意要勾引她六叔的呢？
自然是不會的，只是人家天生麗質難自棄罷了。
……
房屋從外面看起來就不差，相對而言。
雖然裡面是很空蕩蕩的感覺，卻什麼都有。想來村裡人家也都是這樣的，畢竟房屋的面積實在是很大。
洗過澡，我坐在客廳的木質沙發上，看著電視。
電視頻道不多，卻都是可以直接點播的那種，看來也是安裝了衛星電視。
「我已經給我奶奶打過電話了。」代莘葶道。
代莘葶也是方才沐浴出來，擦拭著頭髮。
代莘葶坐的位置離我很近，她偏著頭，擦拭著頭髮，手指撩撥著頭髮，或許是洗髮水的味道，又或許是她身上自然帶出來的那種麝香，總之，我差點就意亂情迷了。
「喝點什麼？」代莘葶問道。
我腦海一閃：「有酒么？」
代莘葶燦然一笑：「紅酒還是白酒？」
說著代莘葶就要起身去開冰箱。
我：「白開水有嗎？」
代莘葶看向我……
我看向代莘葶……
「丫頭，你膽子也忒大了。萬一我要是壞人呢？或許我圖謀不軌呢？」
代莘葶咯咯笑了：「那你在路上早就動手了。」
「我藏的很深。」我調侃道。
代莘葶卻堅定地來了一句：「你不會。」
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是看穿了我的窩囊？還是看透了我的膽怯？還是……哦，怪不得先前的那幾番試探，我都是拒之以禮。想來就是她的試探了。看來她似乎就此料定我是個好人了。不過，試探我干甚？
「早點休息吧。」代莘葶道。
我點了點頭。
代莘葶上樓去了。
這是農村裡常見的那種三層小洋樓，代莘葶住在最上面，還有空調。我住在一樓，算給她看門護院了。雖然沒有空調，但是風扇也是不錯了。
躺在涼席鋪的床板上，感覺自己好久都沒有躺在床上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呵呵傻笑了起來。
真是艷福不淺啊！
想來代莘葶真是不錯！不過，她不上學呢？她還那麼小。那個六叔……怎麼就被我撞見了呢？難道以前就有過？！
天啊！
這事可大可小！
不，這絕對是大事！
可是看她的模樣，一點都沒有那種憂鬱而害怕的感覺呢。
難道是她都習以為常了？
不！
不應會有這樣的悲慘事情！
可是我越想，竟是越覺得她的可憐了。
如果她要我照顧她，那我就照顧她了。反正我也沒有地方要去的。那就讓我照顧她吧。
只是一夜不見，感覺是如隔三秋。
天！我這是怎麼了？缺愛嗎？
一早，我便是早早起床了。
對了，出門去買些早點回來，想來代莘葶會很開心的。
我荷包里還是有些錢的。
我也不知道那些錢是從哪裡來的，反正我有。
……
出門來。
外面的空氣真是太清新了！
美好的一天啊！
可是哪裡有賣早點的啊？
家家戶戶的炊煙裊裊的，倒是有人都在家裡做飯了，難道我要上人家家裡買早點？
看來這畢竟也不是什麼集鎮，下里巴的莊家村裡而已。
不知不覺，我走到河邊來，河邊的清水吸引了我。
好久好久，都沒有見過這麼清澈的水了！
難道是泉水？
很顯然，是小河而已。
小河的清澈，讓我耳目一新！
我只是感覺……
一個倩影走來，抱著一盆的衣服。
那是個女孩……
我不看則已，一看，竟是又讓我入迷了。
想來一路走來，直至今時今日，怎麼美女爆炸出來了？
不錯，絕對是美女！
還是難道我現在看誰都是美女了？
她皮膚是黝黑的，五官卻在黝黑中凸顯有致，不，是精緻到絕頂。
身材是極為瘦小的，但是走進一看，個頭不矮，只是稍稍比我矮點。
看起來，她應該不比代莘葶大多少，卻更加吸引我。或許是年齡的貼近吧。
她如是目中無人般，做著自己的事情。
捶打衣服，漂洗，捶打，擰衣服……
想來她那般的女孩，如何能做如此粗重的活兒呢？
我一時真是被她迷住了。
不似代莘葶那種迷惑，那是一種不清晰的迷惑。
而這個女孩給我的吸引，是屬於那種完全清醒狀態的迷惑。我簡直是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經驗告訴我，我不出手，她就會很快嫁人了。她肯定是不在上學的時候了。或許是哪個有錢有勢的村裡人家看上了她，就會上門來提親，然後她不會有什麼自我意識的就會順從嫁人。然後，好白菜就被豬拱了。
一念至此，我萬分的不甘心。
不，這回我不能坐視不理了！
我要主動出擊。
經驗告訴我，錯過真的不會再有。什麼面子，什麼裡子，都他媽的是虛空！實實在在的才是好的！
我都站半天了，只是看著她，她應該早就發現了我才對。
我剛要上前主動招呼，我都想好台詞了，不想，她卻收拾起東西衣物，起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鬢髮尖尖處滴下一滴珍珠，然後她便朝壩上走去。
我連忙跟了上去。
她只是不理不睬我。
我只是跟著。
竟是跟到了她家裡。
她開始晾衣服，我就站在她家門口。
院落沒有圍牆，也沒有院門，土旮旯的院落地上，一小塊水泥地連通著那三間瓦房。
鐵絲搭夾在兩棵樹上，衣服便就晾曬在那鐵絲上掛著。
正當我剛要走過去的時候，此時堂屋的門扉打開來，一個老婆子走了出來，老婆子走向院落中的一處偏房裡，拉出來一張方桌。
女孩連忙跑過去，幫襯起來。
老婆子和女孩把方桌抬起來，放在沒有圍牆和院門的院落中，然後她倆開始端飯端菜。
好似都準備好了以後，那老婆子看向我……
「你是？」
「哦，奶奶，我……」我嘴巴突然甜膩起來，且沒有感覺什麼不好意思。
「別管他。」女孩看也不看我一眼地道。
「吃飯了嗎？沒吃過來一起吃吧。別嫌棄粗茶淡飯的就好。」老婆子道。
我頓時感覺全身都洶湧熱氣騰騰了。真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奶奶！
我也不客氣，竟就是坐在了餐桌旁。
那女孩給我遞過來一雙筷子，竟是突然開口道：「吃飽就走吧。」
「哎！別這樣。傻丫頭，呵呵……」那老婆走還如此道。
我一時感慨地道：「一飯之恩，當湧泉相報。奶奶，妹子，有什麼活你們就只管說吧。」
說著，我拿過一個饅頭來就啃了起來。
饅頭顯然是老人家自己做出來的，不比街上賣的，真是噴香！
我狼吞虎咽中，不知不覺就吃了仨。
一共就四個饅頭。
我突然意識到了我的無知和齷蹉。甚至是無理取鬧和愚昧。
我連忙放下碗筷，歉意地道：「那個，我的確有點餓了。其實從昨天到今天，我都沒有吃過東西。」
我的話不假，雖然跟了那個女孩代莘葶過來，可是來到這裡后，就是晚間了，也沒有吃過什麼，雖然我口袋中還有錢，可是顯然我什麼都沒有買到。
「晴晴，去，再給這位大哥盛點稀飯來。」老奶奶道。
女孩原來叫做晴晴。
「奶奶，我不要了。」我還客氣著，卻轉口道，「奶奶，妹子原來叫晴晴啊。姓什麼啊？」
「哦，你說我孫女啊，叫樊晴晴。」奶奶慈祥的面容果然是符實的。
「哦……奶奶，那她父母呢？」我問道。
此時，樊晴晴端來稀飯，竟是伸手把那框里她們都還沒有吃的饅頭不由分說地放在了我的碗里。
我連忙撈起來，已經沾上稀粥了。
我知道，她這是讓我不要客氣的意思。
可是她們都還沒有吃饅頭呢。
看來也是鍋里最後的一碗稀粥，給了我。
我不缺吃的，但我還被感動的一塌糊塗了。
樊晴晴都過來了，奶奶卻打不住話匣子繼續道：「唉！女娃可憐啊！父母離異了，她媽帶著兒子走了，父親不管不顧，在外面又找了個小的，這女娃子沒有人管，我就帶著了。」
「她父親為什麼不管？」我傻傻地道。
奶奶嘆了口氣：「想管呢，我不讓。」
「為什麼？」
「後母偏心，只管自己的孩子。同樣都是女孩，她后媽買衣服都是分兩樣的買，好衣服她自己丫頭的，十幾塊錢的衣服才給她。還有……」
「奶奶！」樊晴晴突然插話，阻止了老奶奶的繼續。
我看向樊晴晴……
樊晴晴：「你吃飽了么？」
我只得應道：「飽了。」
樊晴晴：「那你走吧。」
我：「哦。」
老奶奶：「有空常來坐坐啊。」
我連忙回頭：「好！我就住在……」
「你們認識？」不知何時，代莘葶已然是站在了我身後。
我看向代莘葶……
樊晴晴和奶奶也看向代莘葶，但似乎他們彼此也都是互不相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