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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大樊村(十一)

  「媽,怎麼了?」孫紫瑾問道。


  孫卿只是使勁地按著頭,敲打也無用。


  孫紫瑾知道母親的「頭疼風」又犯了。


  西藥、中藥也都開了不少,也去大醫院裡看過了,都是沒用,檢查也檢查不出來什麼。


  最近犯病的時候更加厲害了。


  有時候到了晚上的時候,孫卿會突然窒息一般,如同就要死去了般。這可是把孫紫瑾給嚇著了。


  孫紫瑾連忙給孫卿找葯,翻找中突然發現了一張名片,一看,是李君的。


  此時,孫卿來了一句:「別找葯了,沒用。我這是邪風,吃藥也沒用,還有副作用,忍一忍就過去了。」


  邪風……這讓孫紫瑾不由自主地再次認真地看向那張名片……


  孫紫瑾給李君打了個電話。


  這李君就好像隨時待命般地,電話打完,就在孫紫瑾給母親孫卿敷上熱毛巾才兩翻的時候,李君就來了,這速度,遠遠比孫紫瑾料想的時間要短太多了。


  李君認真地給孫卿檢查了一番,然後像個人一樣滴還給孫卿進行了針灸,然後李君裝模作樣地長舒一口氣地道:「沒事了。」


  果然,這裡針灸方才結束,李君的話音剛落,那孫卿便是精神一震,一時紅光滿面地還真就是好了。


  孫紫瑾卻擔憂地問道:「李醫生,這病能除根嗎?」


  對於除根這件事,那孫卿簡直是想都不敢想,而不想李君居然應道:「除根不難,就是麻煩些,十個療程后就會除根。」


  「什麼?我這病還能除根?」孫卿一萬個不信地質疑道。


  李君坦然而笑:「是啊,能除根。就是麻煩了點。」


  「麻煩?能除根那就沒有什麼是麻煩的了。李醫生,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只要能給我媽媽把這個討厭的頭風病給治除根了,花多少錢都無所謂的。」孫紫瑾道。


  李君哈哈笑了笑:「花什麼錢。不就是針灸嘛,又不要什麼本錢。十個療程,一個療程十天,然後歇三天,再針灸十天,以此類推,是個療程之後保准除根。」


  「就這樣?」孫卿還是不信。


  李君:「就這樣。要是你們有時間的話,那從今天開始就算是第一個療程的第一天了。」


  李君說得簡直是太輕鬆了,讓孫卿不可置信。但是,孫卿不得不信,因為針灸之後是立馬見效了。


  至少現在孫卿身體非常輕鬆,頭也非常清醒了,那壓抑著她頭部甚至全身神經的頭疼沒了,讓孫卿感覺太幸福了。孫卿如何還能不信。


  就這樣,打從這天開始,李君每日里午飯過後就來,趁著下午飯店裡無事休息,這個時候也是孫卿最為輕鬆的時候,李君便就過來給孫卿針灸。針灸之後,李君也不吃晚飯、更不留宿,便就走了。下午過來下午走,並沒有絲毫嫌麻煩的意思,也沒有說其他。只是認真做事,完事走人。這給孫卿和孫紫瑾都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眼看著這第一個療程的第十天到了,這天,李君準時來到。


  孫卿趴在自己辦公室里那偌大的沙發上,李君給孫卿針灸起來,只見了孫卿的滿頭都插滿了銀針,然後李君插完最後一根后,拍了拍手,坐在一桌旁。


  孫紫瑾泡好的茶水正好可以喝了。


  李君抿了一口茶。


  此時,孫卿已然是入睡了。


  孫紫瑾:「李醫生,你的醫術真高明。自從我媽媽針灸以後,也不失眠了,晚上睡覺也有規律了。飯量也增大了些,反正精神非常好了。」


  李君謙虛地笑了笑:「哪裡哪裡,我這是班門弄斧呢。都是些土法子,小技術,跟大醫院的那些先進的醫療設備比起來根本什麼都不算。」


  孫紫瑾又不傻地道:「李醫生你太謙虛了,那些什麼大醫院使用先進的醫療設備一點用都沒有,全都是拉虎皮做大旗的。土方子才是精華。」


  李君擺了擺手,笑道:「唉!現在誰還認我們這些赤腳醫生啊。」


  「我認!」孫紫瑾道。


  李君故意地一頓,似乎很是感激地鏗鏘有力地應道:「謝謝!」


  過了一個小時候,李君拔去銀針,收起來,孫卿也舒服滴睡醒了,伸了個懶腰,孫卿使了個眼色,孫紫瑾便出去了。


  這裡,李君收拾著行囊背包,準備要走。


  孫卿給李君倒上茶水……


  李君連忙雙手供著道:「不喝了不喝了。」


  孫卿:「李醫生,想不到你年紀輕輕,還真是醫術高明呢。真是年輕有為!想必也是家庭美滿,妻賢子愛的吧。」


  李君眼珠子一轉地道:「我還沒有成家呢。」


  「還沒有成家?」孫卿很是意外地道。


  李君:「是啊,誰能看上我這樣的赤腳醫生呢。」


  孫卿:「李醫生不是在謙遜過度了吧。看李醫生年紀……也不知道李醫生屬什麼的。」


  李君:「噢,我屬羊。」


  孫卿:「李醫生這麼年輕啊!還不到三十呢!」


  李君笑了笑,有點失落地道:「眼看著再過幾年就是而立之年了,我卻是家未成,業未立,還孤苦飄蕩著呢。到現在連個安穩的窩都沒有……呵呵,不說了,不說了。那個,三天後我再過來。」


  孫卿對李君是有所打聽的,從李君開始來給自己治病的時候,孫卿就開始通過樊澤打聽了李君,對李君的身世也算是有所了解了吧。但是此時孫卿還不知道李君已然是要跟樊嶸家的丫頭樊芙蓉要定親的事,因為這個時候還沒有定親。這個時候樊嶸方才與繁華家解除了婚姻。


  自然,樊澤如何能打聽清楚了李君的來龍去脈,因為樊嶸也是一知半解,而其實大樊村裡所有人都是不知道李君真正背景來頭的。


  這裡李君正要走,孫紫瑾進來了。


  「李醫生別急,喝點茶聊聊吧。晚上吃過飯我讓人開車送你回去。」孫卿道。


  李君:「哦不不不,我現在就要走,回去還有很多病人都等著我呢。」


  見是挽留不住了,孫卿道:「等下。」


  這裡,只見了孫紫瑾走上前來,道:「李醫生,你辛苦了。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收費的,我們也不好開口問,每回問你你都說是沒有成本的,這太讓我們為難了。我也知道你不會要什麼出診費的,反正多了少了的也就這麼多了,就算是這一個療程的費用吧。等回頭下一個療程再算下一個療程的。全部療程結束后,再一起總算費用。真是要給我媽媽把這病治除根了,多少錢都無所謂,李醫生你開個價就是了。」


  孫卿:「這是一萬塊,肯定是少了點。讓你辛苦的來回跑,不過放心,這份情我們娘倆都記住了。以後有事要幫忙的話,李醫生你儘管開口。」


  孫紫瑾把錢放在了李君面前,還來了一句:「李醫生你點點。」


  李君:「一萬塊不夠。」


  孫卿:「那要多少?」


  一時,孫紫瑾突然就變臉了:「說吧,多少錢!」


  孫紫瑾暗忖:果然是要獅子大開口!好吧,我看的確也就是些江湖郎中,最終還是為了騙錢,只是一時的把我媽媽的病給壓住了而已。這不,還是要訛詐一筆!看來這以後的療程也是完全沒有必要進行下去了。


  李君:「一千萬。」


  孫卿默不作聲了。


  孫紫瑾:「什麼!你說什麼!」


  孫卿連忙阻止孫紫瑾,道:「紫瑾!」


  果然,還是孫卿見識多點,她看出了李君的故意頤氣,果然,那李君嘆了口氣道:「孫經理,孫總,我真要是為了錢的話早就提前開口說好了,根本不需要等到現在。你們都是開大酒樓的,做大生意的,我就一個赤腳醫生,論權勢和背景我都是屬於弱勢的,真要錢的話我也不敢訛你們的吧。其實說的近了也都是鄉里鄉親的,說實在的,我這的確也不需要什麼成本。其實我心裡是非常感激的,我每回過來你們都熱情相待,對我很尊重,我來給孫總你看病我是十分樂意的,我喜歡過來,你們給了我這個漂蕩天涯的人太多溫暖了。至於我再收你們費用,那我成什麼人了?這個情分遠遠非金錢可比擬的。」


  這一席話說下來,只是把孫紫瑾給說了個面紅耳赤,又是滿腔的激動和感慨,然後是無比的感動和動情了……


  孫卿也是挑不出毛病地點了點頭,道:「可是李醫生,你就是靠這個吃飯糊口的,你出診看病,還不收錢,這怎麼能行呢。你看病就是看病,該收多少費用就收多少費用,不是我們娘倆非要拿出這些錢來怎樣怎樣的,你總該開個價吧?」


  李君:「行,那等十個療程結束,再觀察半年,要是真不犯病除根了,那個時候再說行嗎?」


  孫紫瑾這回是十分溫柔地道:「不是的李醫生,可你這來回跑著,總是要給你路費的吧。你這樣一分錢我們心裡過不去的。」


  孫卿:「是啊李醫生,你這樣行醫,讓我們難過了。讓你辛苦操勞就算了,總不能還讓你貼著路費吧。你這樣我怎麼還好意思讓你繼續給我看下去啊?」


  僵持了。


  李君無奈,俯身從那一沓錢上面抽出一張,裝了起來,道:「這些就夠了。真的,孫經理,孫總,那就這樣,我先走了。三天後我還是下午的時候過來。」


  說完,李君跟逃也似地走人了。


  ……


  孫卿看了看桌上的那一沓錢,然後看向門口,李君早就跑了。


  孫紫瑾愣了會兒:「真是好人。是個仁醫。」


  孫卿連忙趁機道:「是啊,好人其實多了去了,只是不常遇見,不常發現罷了。我看這個李醫生就比那個小寶小寶的強多了!那個小騷包,太騷情了!你瞧他那個未婚妻才多大,這不是坑人呢!我看那個小寶就是個騙子,就他那些水貨我看都不一定來路正。」


  這回,孫紫瑾沒有喊停她母親對我的意見偏頗。


  這回,孫紫瑾竟似有些默認地意思了。


  不過孫卿說是那樣說,每日里還是照常收著我送來的水貨。畢竟是買賣嘛,免去其他,買賣還是合適的,合適的買賣就要做,這是做生意的基本原則。只是孫卿和孫紫瑾母女倆對我再沒有那麼熱情和那種笑臉了。公事公辦而已。


  ……


  晚飯過後。


  樊嶸、兒子兒媳和老伴都在堂屋裡坐著,丫頭樊芙蓉在廚房裡最後收拾著。


  「李君什麼時候過來?」樊嶸道。


  樊嶸老婆:「老頭子,你傻了吧?李君還能過來?這不要定親的時候了嘛。這媒人都來說了,這會兒李君還能過來?」


  樊嶸哈哈笑著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道:「瞧我,跟老糊塗似的了。」


  呂思勤:「爹,這事我看速辦,免得夜長夢多。別回頭妹子真是跟那小子私奔了,可怎麼得了!」


  「敢!」樊嶸吼道。


  「噓!小聲點!」樊嶸老婆連忙道。


  今兒個傍晚的時候,金秀秀代表李君替李君當了回媒婆專門替李君過來提親了。自然,這都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事情,只是走個過場,走個程序,樊嶸自然是一口應了,還留金秀秀在家裡吃了晚飯。吃晚飯的時候樊嶸可一直給金秀秀夾菜……金秀秀便就一直說:「沒問題,都沒問題。李神醫不少積蓄呢!」


  ……


  呂思勤:「他真能拿出那麼多錢來?五萬的定錢呢!可沒有這麼多的。」


  樊嶸:「沒有人家幹嘛要應了?再說了,他這娶了丫頭后,可就吃住都在這裡了,那些錢還不是替他們收著而已。這吃的住的都給他省下來了,他巧大發了。」


  「爸,話不能那麼說,那上門女婿哪還有掏錢的。人家李君這是很夠意思的了!」樊瓷道。


  樊嶸:「是啊,我又沒有說李君不好,不好我還能舔著老臉硬是把樊華家那邊的親給退了招他?」


  這裡,樊嶸家人都聊著的時候,樊芙蓉也都偷聽到了,其實樊芙蓉早就知道要發生什麼了,這事滿是瞞不過去的,樊芙蓉早知道了。樊芙蓉趁著家人還在商討著她的終身大事的時候,偷偷溜了出去。


  樊芙蓉走在田野相間的小路上。


  突然,一個人影一閃,擋在了她面前。


  昏暗的夜色下……


  路就一個人走的,一個人擋住了去路,便就徹底過不去了。


  樊芙蓉看清楚了那人之後,便冷眼冷氣地道:「你想幹什麼?」


  李君:「你想幹什麼?」


  樊芙蓉:「李君,別人都把你當神醫,可我早就看穿了你。你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虛偽!你奸詐!一切都是你從中作祟!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小人!你想得到我?死了你的狼心狗肺吧!除非我死了!」


  李君:「我滴個乖乖來!丫頭,我真是沒有看出來,你這麼潑辣啊!看來你不是我的菜。對不起,我不會娶你的。」


  樊芙蓉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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