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欲言又止的上官公子
這日,飽受摧殘的李遠終於在瑾帝的獲許結束當日的功課,照例瑾帝此刻應該飄然離開,不料,瑾帝上下打量李遠半晌,吐出幾個字,“伸手!倆隻!”李遠感覺有些奇怪,然而此刻,他的身體比腦子反應的要快的直接照做,隻不過身體呈現不自然的緊繃。
瑾帝大約也是察覺些什麽,心裏不由暗笑,“我不對你做什麽,”旋即,瑾帝坐下來,細心地為李遠刺破手中的血泡,李遠一不留神,掙紮一下,不由痛呼一聲呢個,不料回過神事,他也隻能對著瑾帝訕訕一笑。
就這樣,自此往後,李遠就是這樣在瑾帝的嚴加磨礪中,獲得了每一分精進和苦痛,不知不覺過了許多時光。
這日,李遠忽然想起自己前些時日施展的鳴風九絕,這個反噬問題還沒解決呢,目前最好的辦法是緊急求助自己的外公,外公極為擅長外家功法,而自己的家族,自己母親給他留下的都是些吐納的內家功夫。正在學琴的某位公子,頓時有些心急如焚,從嘉興到外公的住處,至少也得十天,而他最多還能堅持一個半月,顯然,眼下這位打發起來更加麻煩。
時光過的很快,轉眼間,已然是十月半,李遠的琴藝是否得到提升他自己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自己好不容易的苦練,換來瑾帝允許他繼續學習其他內容,換句話說,至少這件事就算是掀篇了。
“下午準時到求精堂見我,”說完,那人早已無了蹤跡,翩然而去。
然而,此刻,等不及想要請假回去見外公的李遠,正在滿世界的找著瑾帝。正值李遠毫無頭緒,大長老出現了,“你有什麽事,那麽急著見他?”
李遠看到大長老,心裏倒是瞬間放下來,至少眼前這人絕對能幫他找到人。李遠極為恭敬道,“小可想離開些時日,小可剛剛未來得及開口,李先生就已經不見蹤影。還請長老指個路。”
大長老知道以七弟的性子,斷不會隨手把人一扔,沒個交代,顯然,眼前人或許還有別的吩咐,被他忽略了,“那七弟離開前,沒對你說什麽嗎?”
李遠想了想,就把瑾帝吩咐他去求精堂的事情告訴這人。,大長老一聽,眼神微閃,求精堂,這是瑾帝私人的演武室,這意味著,瑾帝可能對李遠打算傳授武技。
他沉吟片刻,“你非得這個時候離開?可有什麽別的原因?”
李遠愣了一下,“我想去外公家住上些時日。”
大長老倒是知道的,李遠本就有自己的雙親,此刻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外公,那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隻是……大長老不知在想什麽,微皺眉頭,“可是你家中長輩有事?”
李遠咬著唇,搖了搖頭。
大長老心下倒是些微惋惜,習武之道,講求的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要是李遠真的常住家中許久,怕是瑾帝最後也是未必肯傳授了,他意味不明的看向李遠,
“我覺得你還是仔細斟酌一下,現在離開是否合適?既然七弟讓你下午找他,不過就是些小功夫,你還都等不得?就是想要回家一趟,起碼也該看看七弟吩咐你做什麽,再做決定吧?”
李遠看著眼前明顯有著幾分倔強的大長老,一番言辭就是不大願意通融,隨後,他就和大長老提出現在想要去市集一下,這個大長老倒是欣然應允。
玉堂春,這是嘉興一家畫院,也是附近文人雅士熱衷前來的一個地方。早在幾日前,李遠就接到有人傳來暗號,本就想著找個機會出來,想來是發生特殊的事情了。
玉堂春的某間包廂,隨著三長兩短指尖叩擊,不多時,來了位灰袍者,“家主,之前有人一直在查你的蹤跡,而且還是查不出來不罷休的那種,屬下也是無數次的掩飾,但屬下擔心的是長此以往,對方還是會覺察出異樣,這樣以來,……”
雖然灰衣人自己也很好奇,李遠明明身在嘉興,為何那幫人查不到消息?不過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也別總是嘲笑別人,這隻能說家主太過英明神武。
李遠沉默數息,“知道對方是誰嗎?”
灰衣人不確定道,“可能是天長門,”他們這種人,即使是確定的事情,說話還是會留有餘地。
李遠顯然也是了解這人的性格,倒也不引以為意。不過天長門啊,說起來,大家確實是有些微弱的交情,但他始終覺得,天長或許和他之間還有別的緣故,不過他也能感受的出對方似乎並無惡意,隻是天長門太過麻煩,誰也不知道他們的想法究竟是什麽。
來人很快就離開了,李遠也隨後出門,出門前掌櫃的掏了掏衣袖,不知給他遞上什麽東西。很快,李遠就回到了仁義山莊。
下午,李遠看著眼前的演武場,越發不明白那人葫蘆裏賣著什麽藥了。豈料,李遠正在走神,瑾帝不知何時已然到了,二話不說直接出手教訓他,還是那種專門挑疼處打,搞得李遠當場苦不堪言。
不多時,李遠又一次被瑾帝摔倒在地上,瑾帝居高臨下的看著齜牙咧嘴的少年,不溫不火道,“站起來,想辦法避開我的攻擊。”
李遠還沒來得及反應,屁股上就被種種踹了一腳,這次李遠學精了,眼看對方的拳頭已然攻擊至頜下,李遠直接曲了身子多了過去,不料很快又來了新的一輪進攻。
氣喘籲籲的李遠,再一次的叫停某人,“李先生,有話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瑾帝對此半點都不搭理,“還能動彈嗎?”
李遠看著某人的左腳再次踢過來,慌忙打個滾躲開,卻不料還麽來得及閃身,後背又被某人無情的抓住,他總覺得自己就像是貓捉老鼠裏的那隻老鼠。
李遠終於忍無可忍,發火道,“姓李的,你什麽意思?欺負我好玩嗎?”
瑾帝依舊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我讓你想辦法避開,僅指如此罷了。”
吃了不少苦頭的李遠,腦子卻清醒了不少,電光火石間,像是想到什麽,眼睛裏很快閃過有些莫名有些懷疑,還有其他看不清的目光,半晌,他才呢喃道,“李先生,你不會是在教我你的絕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