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過街老鼠和內外循環
且說這日清晨,李遠自晨間修煉武技,正覺身體疲倦難耐,整個腦子都是昏昏沉沉,不覺心裏也有些叫苦不迭。正值李遠苦哈哈的想著把今日的修煉熬過去,不料,手臂傳來一陣劇痛,定睛一瞧,原來是被一塊石子打中,猛地,李遠覺得心頭不大妙。果不其然,耳後傳來瑾帝的出言訓斥,“姿勢不夠準確,手不要下壓,下盤不夠穩妥,……”
待早課完成,瑾帝叫住轉身離開的李遠,“今日你為何狀況百出?”
李遠想了想,還是覺得有點丟人,就一言不發的數著地上的螞蟻,瑾帝見他這幅漫不經心的情狀,心中微有不滿,話到嘴邊,卻也隻是瞪了他一眼。
昆侖派,之前與般琅比武,李洪險勝半招。然而即便如此,那也是周身氣流頓感凝滯,看來還是受了內傷。
此刻,李洪正在房間裏調息內勁,不料,心神一慌,吐出一口鮮血,然而,血液早已不是正常的鮮紅色,而是一種透著鏽跡般的深黑色,李洪這才明白,原來自己是被人暗算了。
洪公子瞬間火爆三尺,好你個般琅,要不是和你比武,我又怎麽會落到如今這副樣子?頓時,他看著滿屋子的雜役,“還等什麽,還不趕快叫人傳蔡醫者大人?”
一時間,眾雜役聞言,如蒙大赦,一下子捧頭鼠竄。
蔡醫者正被倆位身強力壯的青年雜役架著來到李洪的偏殿,一位雜役前去稟報李洪,另一位雜役前去奉茶迎客。
李洪聞言,就把蔡醫者喚進自己的臥房,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黑血,“看看,本公子可是中毒了?”
蔡醫者先是問了問毒血的味道,又親自試了試尚未來得及全幹的血跡,隨後,他又仔細看了看洪公子的體表症狀,心中大定,但他還是一副神情鄭重的模樣,前來請脈。但見蔡醫者一副深思熟,李洪心裏有點著急,沉不住氣了,“怎麽了,可是出了什麽惡疾?”
蔡醫者這才結束把脈,而後說到,“洪公子確實是中了些小毒,此讀名喚芙蓉如麵,是用一種西域來的毒草配置而成。中毒者一旦動用內息修為,就會覺得全身筋脈有如針紮,……”
聽著老學究如此一副引經據典大的模樣,李洪實在不耐煩聽這些,他揮手打斷來人的話,“蔡醫者,你隻要告訴本公子這毒能不能解,怎麽解?其他的廢話就不要賣弄學問了。”
蔡醫者顯然早已了解洪公子的性情,他先向上首施了一個禮,隨後要雜役準備筆墨,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個藥房。藥方寫完,蔡醫者才想起來,還有個重要問題沒有說明白,“對了,老朽忘了和您交代一下,此藥需要至親之血為藥引,方能藥到病除。所以,洪公子,你還需盡快回家一趟,萬一瑾帝大人再度閉關,就不好辦了。”
不料李洪完全沒有在意蔡醫者的話,反倒是問了句,“那如果是同父兄弟或者是叔叔的血可以做藥引嗎?”
蔡醫者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半天才說一句,“此藥隻有至親方可,這種毒不是難解,但一旦超過半年,始終未根除,那到時候會引發另外一種劇毒,那時候就麻煩了,還請公子盡快。您的父親素來愛閉關,這種事情還需要回家商量商量……”
正當那位蔡醫者提到父親,李洪突然想起,自己的那位親爹也已經閉關三個多月了,何時出關尚未可知,不覺頭皮發麻。
很快,他又想起這件事,這個老頭知道的有點多,看來是不能留了,他瞬間眼中的殺意壓了下去,複又若無其事讓人端茶送客。
對李遠而言,上午的武技修煉不算大的難處,關鍵重難點在下午,怎麽說,下午某人教導他字畫。顯而易見,瑾帝是看他那塊不擅長就想查漏補缺,可惜啊,碰見一位文道上沒有多少天賦的某遠。
早年,瑾帝雖已武道得證帝君,但對於文道、茶道、花道等都有非常深厚的造詣,正可謂是一位文武雙全而又驚才豔豔的通才。顯然,他現在就把這個標準,無意識的挪到對兒子的教導,這下子李遠的生活倒是一下子豐富多彩許多。
就像今天早上,他就是因為昨晚功課做的太晚,瑾帝布置了習字的任務。瑾帝自昨日起,不知為何,突然想著教導兒子書畫,但考慮李遠的根基實在淺薄,他在昨天下午親自指點李遠起筆運筆,隨後讓李遠挑一本字帖帶回去臨摹。
原本在瑾帝眼中不算什麽大事,然而,誰也沒想到,對於某位實在是資質一般的某人而言,照著畫本,依葫蘆也畫不出個瓢啊。對於每張寫的橫七豎八的宣紙,李遠也隻能無限的重來再重來。
當然,原本李遠的字,雖不算大家的字,但好歹外公也是教導過,隻是自己不是特別看中此道,寫出來起碼也是中中正正,勉強是人類可識別範疇,然而瑾帝這份帖子練完,他發現自己連字都不會寫了。
偏偏某帝,還不能理解李遠的難處,就像學霸永遠不明白為什麽學渣那麽菜一樣,見著李遠的作業,又是劈頭蓋腦的一頓說教,聽著啪啪啪啪,李遠聽得都快睡著了。正當他昏昏欲睡之際,瑾帝顯然也是發現了,他倒也不惱,氣定神閑的吐了倆個字:“伸手!”
李遠不知所以,就把右手送上去,還不等他有所反應,“啪”的一記戒尺,這下徹底將他的睡蟲打醒,瑾帝看著眼前的小子,不溫不火,“換手!”
這下子李遠顯得閃躲很長時間,畢竟先前拿一下,也是真的不輕呢,起碼來說,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嚐過巴掌以外的責罰,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李遠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人,究竟是那些私塾的規矩太厲害,還是某人故意下了重手?
李遠磨磨蹭蹭好一會,又向上偷望一眼某位嚴師,腦子一轉,“你先前沒有教過我如何習字,所以你現在是不講道理,起碼也得是你教過我……”
瑾帝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