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目的不明的天長一派
自打李遠被某人實打實的拒絕收徒,他就開始處處躲著某人。起初瑾帝也是尚未察覺,隻是後來那個小混蛋態度太過明顯,瑾帝手癢的厲害,再次收拾他一頓。終於,這下子混小子安份了,瑾帝也能消停清靜一些時日。
然而,這一切都隻是理想狀態,現實確實慘烈的無比。話說某日李遠不知何故,形色匆匆的跑到他麵前,又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猶猶豫豫的看了他半天,最後竟然猛地跪下,磕了三個響頭,隨後也不起身,隻是神情扭捏的從懷中掏出一枚腰帶,閉上眼睛,撇過臉遞給瑾帝。
瑾帝默默的磨磨牙,才消停一會,這是又打算鬧上了?他遲疑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開口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李遠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今天不是你的生辰嗎?這是給你送的禮物。”
瑾帝瞬間被口水嗆到了,目光詭異的打量眼前人,不知他在想什麽,隻是在李遠看不到的地方處,瑾帝的眼神隱隱泛著水光,半晌,他又反問道,“誰跟你說今天是我生辰?你記錯了吧,是三天後。”
李遠聞言,不由得臊得臉通紅,不由得低下頭不敢在看他。這下子丟人丟大發了,他剛想把手中的東西收回去,瑾帝忽然抽走了那枚腰帶,李遠低著頭完全沒有看到,瑾帝揶揄的瞧著他,一本正經道,“按說以你的身份而言,記錯日子本就該罰,但念你畢竟也是有心記在心頭,如此算了勉強也是功過相抵,我就懶得同你計較了。”
隨後,瑾帝再次老神在在道了句,“既然你自己主動提到要為我準備生辰禮,那我就等著了,一個要求,不得超過十倆銀子。”說完,揮一揮衣袖,不帶走半片雲彩。
李遠看著遠離身為某人,心裏無數的呐喊,東西不是收了嗎,怎麽還要送?
說起生辰這件事,身為帝君之後,瑾帝就已然不會主動慶生,畢竟有些事情上行下效,那就會導致秩序的混亂,即便是自己的幾位兄弟,也知道瑾帝的這個習慣,他們還要求他說,某人到了四十的生辰,至少在內部要大辦。
瑾帝身邊的至親中,父母妻子具已不再,李洪早年在昆侖,也一直沒機會為瑾帝慶過生,哦現在李洪已經不算兒子了。至於現在眼下這個小子,父子間嘛,私底下兒子磕個頭送點小禮物,即便是再嚴苛的道學先生,誰也指摘不得什麽。
原本來說,李遠手上也曾悉心為某人準備過好多次生辰禮物,卻始終遲遲沒有給當事人送過一次,這個時候隨便抽調一個臨時衝個場麵,救急一下應該也是可以的。可瑾帝後麵加上的那個要求,這就有難度了,不要求銀錢,那對方看的就是心意了,然而心意這種東西,本就是看不見摸不著,總不成還要剖心拿給他看吧?某人心裏不著調的吐槽。
相較於李遠的糾結,柳飄絮過得就極為滋潤了。這段時間在晉源這位玉雕大師的名頭下,自己的金石生意一直做的不錯,不論是錦繡江南還是金玉滿堂。不過現在風頭最盛的,反倒是自己家旗下另一家鋪子錦繡良緣。
錦繡良緣是什麽,簡單來說,就是專賣結婚用品的店鋪,什麽嫁衣喜服、嫁妝首飾之類的,這家真正出名的在於它的各類首飾,尤其是珠類首飾。
不久前,有位富家的貴族小姐,為自己的姐姐跳了一支珠釵做嫁妝,本來就是因為這隻釵子的珍珠是又大又白,覺得這樣看起來顯得低調奢華。
結果回家後,家中一位族老鑒定,這顆珠子至少是取自三百年以上老蚌,價值起碼就是三個自家全部財產也買不起的那種,差點把這個慧眼識珠的小姑娘嚇得腿打哆嗦,生怕對方反悔上門討要。誰知對方全然是無動於衷,看著風平浪靜好些天,她才敢繼續出門。
不料這種事情很快被傳揚開,倒不是那個小姑娘,而是好幾家都出現過這種情況,總有些傻的說了出來,這下子錦繡良緣的各類珍珠項鏈,耳環,珠釵,衣服等但凡和珠子搭邊的物品迅速被搶購一空,妙的是他們家的珠字首飾,果然是良心出品,年份就沒有百年以下的老蚌珠。然後,整個錦繡良緣出名了!
李遠正滿臉緋紅的侍奉瑾帝,從晨起的梳洗更衣開始,他就全天無停歇的隨侍,奈何自己章這麽大以來還真沒伺候過誰,便是學藝,那也頂多是研磨端茶,哪像現在鋪床疊被,揉肩捶背,端茶遞水,更衣沐浴,洗衣做飯,簡直是十項全能了。關鍵是沒這個技術,伺候人有難度啊。
瑾帝倒是神情自若的享受兒子難得的伏低做小,看著兒子再一次偷偷的甩甩手臂,想來今日的侍奉也是有些累到了,就主動免了他的捶腿活計。然而即便是現在這樣,李遠也是一副低眉順眼,心中也是大致有數,倒也沒打算繞彎子,麵上難得有上幾絲調侃,“先前讓你準備禮物的,怎麽是忘記了還是想不出?”
李遠看著眼前人,心中也是無數次的叫苦連天,我今天忙活半天,你什麽都沒感受到,合著這是白幹?!他有些麵紅耳赤,這次不是臊的,是氣的。“你不是考心意嗎,我一時想不到好法子,就把自己作為物件送你,當牛做馬任你驅使一天,還不夠誠意嗎?”
瑾帝聞言,神情詭異的打量著眼前某位大爺,就是讓他更個衣都指望不得,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當牛做馬來的?莫不是他對這四個字理解存在巨大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