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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紅了臉,紅了眼

  忽然,一聲突兀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制衡。


  葉澤南猛的鬆開了宋予喬的脖子,似乎也是被自己這種強制性的舉動給嚇到了,直接開了車門下去,點了一支煙。


  宋予喬嗓子火辣辣的疼,扶著脖子喘息了一會兒,才接通了電話,電話里正是裴斯承。


  「裴總。」


  裴斯承聽出了不對勁,「嗓子怎麼了?」


  宋予喬隨口編了一個謊話:「剛剛報告了一個多小時,嗓子冒火。」


  「喝一些蜂蜜水,」裴斯承說,「我有個不情之請,我現在還在外地,下午裴昊昱有個家長會,能不能麻煩小宋助理去?」


  每一次說這種話,都能用可以商量可以拒絕的口吻,說出「你敢拒絕你就死定了……」的感覺。


  宋予喬揉了揉眉心,本能地就想要拒絕,但是想到裴昊昱那個小傢伙,就覺得自己和他特別投緣,在這種時候正好可以將她心頭的霧霾驅散,就說:「好。」


  葉澤南抽了一支煙上車,宋予喬已經開了副駕的車門。


  「葉澤南,再見!」


  葉澤南沒有追過來,這讓宋予喬鬆了一口氣,只不過頭疼的是,公司里恐怕要費一番口舌去解釋了,不過,既然已經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也就沒有打算在葉氏旗下這個小公司里繼續待下去了。


  路經一個商場,宋予喬借用裡面的洗手間,看到脖子上紅色掐痕漸漸褪去,成了青紫,搖了搖頭,買了一條絲巾圍上。


  到了公司,她一露面,整個辦公區全都鴉雀無聲,掉一根針在地上都聽得見。


  宋予喬笑著向大家打招呼。


  其他人也都笑了笑,尋思著到底是叫宋予喬和還是叫總裁夫人……


  經過這些年的磨礪,宋予喬心理承受能力足夠強大,才能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背後的竊竊私語聲中,安然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格子間里,打開電腦敲打鍵盤寫辭職信。


  周海棠湊過來,壓低聲音問:「予喬,是真的啊?」


  宋予喬當然知道周海棠問的是什麼,自然而然回答:「是。」


  「朋友三年了,」周海棠問,「你不準備跟我說點什麼嗎?」


  宋予喬看了周海棠一眼,將打了一半的文檔保存關掉,「到休息室來吧。」


  這個小廣告公司最人性化的地方就是有一個公共的休息室,裡面提供一些下午茶,裝飾的也足夠優雅。


  宋予喬走到最裡面一張桌子坐下,轉過頭就看見周海棠端著兩杯咖啡走過來。


  周海棠對宋予喬來說,和華箏,和路路是沒有區別的,只不過因為是同事,所以話題就多圍繞在工作上了。


  現在說出來以前的事情,也不是那麼難以啟齒,三年了,什麼還能淡不了呢。


  高二。


  那個時候,宋予喬的父母剛離了婚,她和姐姐被留在父親身邊,而母親帶著弟弟去了加拿大。宋予喬是轉學生,成績不好,班主任礙於宋予喬父親乃至於宋家的臉面,就讓成績最好的葉澤南給她補習。


  「你好,我是宋予喬。」初次見面,宋予喬十分恭謹。


  而回答她的,卻是葉澤南連眼皮都沒有抬的漠視,他直接坐下來,目光就落在了她滿是鮮紅叉號的試卷上,好像萬分不情願地報了自己的名字:「葉澤南。」


  其實,如果宋予喬換一個角度看,就可以看到葉澤南現在有些微紅的耳根。


  接下來兩個月的補習里,葉澤南每每注意到宋予喬耳邊碎發掉落下來,都有想要幫她掛在耳後的衝動。


  葉澤南懶懶地靠在椅子上,胳膊搭在宋予喬椅子的靠背上,盯著她的修長脖頸,整個人都好像是一株沾著露水的野百合。


  宋予喬已經習慣了和葉澤南這種相處模式,葉澤南不會主動給你講,那她就做一個勤學好問的學生,「這道題用什麼定律?」


  葉澤南目不轉睛地回答:「牛頓第二定律。」


  宋予喬繼續低頭演算,因為覺得長發礙事,便在腦後扎了一個高辮,靠近脖頸處,留下一些不夠長的碎發,絨絨的。


  「我做好了,」宋予喬扭過頭來,「你在看什麼?」


  葉澤南一不留神就說了出來:「看你。」


  年少的心,真的是很容易悸動的,十七歲那年的雨季,真的朦朧了很多少年少女的心,其中有一對,就是宋予喬和葉澤南,偶爾雙腿在課桌下面相碰,都會紅了臉相視一笑,小指勾小指。


  但是,一切源於十八歲那年,葉澤南父親的空難,旁系支系樹大根深的大家族,一下子翻了天,葉澤南和他的母親孤兒寡母失了庇佑,被逐出家門,在外面的一個地下室里租房子住,條件太艱難。


  這些事情,對很多人來說只是個看客,對葉澤南是切膚之痛,對宋予喬是感同身受。


  葉澤南從小到大也都是生活優渥,也有屬於一個男人的自尊心,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打擊,他沒有向宋予喬說一個字,只是平時打電話的時間少了,行蹤更詭秘了,放寒假宋予喬說要去葉澤南家裡拜年,他卻不要去,甚至發了脾氣。


  但是,哪裡會有不透風的牆呢?

  宋予喬知道的當天,就辦了一個學期的休學,在一幢大樓的地下室里,見到了葉澤南。


  葉澤南狠心不見她,她就在樓外面等,暴雨里,她站了一整夜,然後高燒了整整一個星期,併發肺炎又在醫院裡吊了三天的水。


  然後,宋予喬就借著要葉澤南照顧,搬進來和他一起住,把宋家在那幾年裡給她所有的錢,用來讓他做生意,讓他重新崛起,甚至跟她父親宋翊鬧翻了臉。


  葉澤南一度拒絕宋予喬的幫助,甚至提出了分手,可是,宋予喬總是會用溫柔的笑眼看著他,倔強地說:「阿南,我不會走的!我不是那種可以同甘卻不能共苦的人!」


  宋予喬記得特別清楚,那是一個特別寒冷的冬天,因為住在沒有暖氣的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她的手腳都凍了瘡,又癢又疼,最後還化了膿,她自己看起來都覺得特別噁心,但是葉澤南每個晚上都會幫她認真清洗了,然後塗上凍瘡膏,把她冰冷的雙腳放在懷裡,直接貼著他滾燙的肚皮,然後嬉皮笑臉地叫著:「老婆。」


  宋予喬臉皮薄,就算是葉澤南的這個稱呼叫了一年,聽了之後還是會紅了臉。


  只不過過了兩年一直到現在,再見面,不僅會紅了臉,還會紅了眼。


  宋予喬看著窗外逐漸暗下來的天色,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明明是放了不少糖,喝起來還是苦澀難擋。


  「那後來呢?」周海棠說,「你們結婚三年,你二十一歲,那之前的那三年呢?」


  宋予喬搖了搖頭:「我隱約記得,好像是放暑假回去撞見了他做了什麼事情,」她猛的搖了搖頭,想要將腦海里那一抹殘留的意識給揪出來,卻是無果,「然後又恰逢父母離婚,我跟著母親去了加拿大,在那裡生活了兩年才回來。」


  周海棠不太理解:「不到兩年,葉總就變心了?」


  宋予喬苦笑了一下。


  這個問題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葉澤南看中的是她的貞操,因為在去溫哥華之前她還是完璧,回來就成了殘壁,就被人嫌棄了。


  但是宋予喬不甘心,為什麼當初她付出了那麼多,苦日子都陪著葉澤南過了,到現在葉澤南重新成了葉氏總裁,她就要乖乖地退位讓賢?她做不到!


  一個下午,葉澤南把她帶到民政局門口,狠狠地掐著她的下巴:「你不是想要結婚嗎?!現在進去,我們就領證!」


  宋予喬說:「好!」


  然後,她就成了葉澤南的妻子,沒有婚禮,沒有祝福,只有那個結婚證上寫著的另外一半,除了民政局負責登記的人,再沒有人見證他們的這段旅程。


  真的,剛開始結婚的時候,宋予喬也曾經斗小三,也曾經把所有敢近葉澤南身的女人,狠狠地打出去,用盡各種手段,只不過到後來,葉澤南到法國的分公司視察,回來的當天是結婚紀念日,葉澤南卻摟著另外一個女人在懷裡,身上染著的是那個女人的香水味……


  那場景,就如同今後每一個捉姦的場景一樣,好像帶著倒刺的釘子一樣,扎進來鮮血淋漓,再拔出去,又是鮮血淋漓。


  宋予喬以為能夠挽回葉澤南的心,也一直在不遺餘力地挽回,順著婆婆的意,喝那些中藥,直到如今,才知道,過往一切全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空,空,空!


  裴昊昱小盆友自小就缺乏母愛,跟著裴斯承這麼一個大老爺們在加拿大溫哥華住了兩年多,他幾乎是跟在鎮子上每一個女性屁股後面喊過「媽媽……」


  但是,當他早上給老爸發過「秀恩愛……」的愛心便當之後,收到裴斯承的簡訊,說要給他介紹新媽媽,他就提不起來勁兒了,看著喬喬漂亮的臉,就覺得自己背叛了她一樣。


  現在放學了,該開家長會了,裴昊昱更蔫兒了。


  萬一這個新媽媽比宋予喬對他還要好,他要不要拋棄喬喬啊?

  他使勁兒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瓜。


  始亂終棄,不好。


  從學校出來,他到小賣部買了一根棒棒糖,坐在學校門口等人,因為要開家長會,所以現在學校門口全都是大人,接孩子的大人,開家長會的大人,發宣傳頁的大人,還有賣冰糖葫蘆的大人……還有吵著要吃冰糖葫蘆的小孩子。


  站的不遠,有一個小男孩正眼巴巴地盯著冰糖葫蘆看,一雙黑玻璃一樣的眼睛一眨不眨,已經在原地站了十分鐘了,站的裴昊昱都不耐煩了,過去買了一個冰糖葫蘆,轉過身:「慕小冬,給你!」


  這個年齡段的小朋友,經常被大人教導,不要拿別人的東西,拿別人的手軟,吃別人的嘴短,所以慕小冬搖了搖頭。


  裴昊昱說:「這是我送給你的。」


  慕小冬轉了個思維:「是你硬要送給我的。」


  裴昊昱點了點頭。


  慕小冬眉開眼笑地收下了,一口吃下了一個山楂。


  學校門口漸漸地靜了,只剩下了一些小商販,但是裴昊昱沒有等來老爸給說要給他開家長會的新媽媽。


  慕小冬已經吃完了糖葫蘆,用袖子一抹嘴角:「你媽媽還沒有來?我媽媽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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