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真是造孽啊(1)
宋疏影等韓瑾瑜那邊虛掩上門,才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葉澤南扶著門框,就想要往裡面進:「宋予喬呢?我找宋予喬。」
宋疏影直接一隻胳膊撐在門邊:「我說讓你進了么?這是我家,我說讓你進你才能進,不讓你進你就不能進,怎麼,看你這手勢你還敢打我么?你還打一個孕婦么?」
葉澤南身後站了兩個保鏢,都陰沉著臉。
葉澤南眯了眯眼睛,沉了沉氣,說:「我找宋予喬,我想要跟她好好談談,你是宋予喬的姐姐,我也當你是姐姐。」「哎喲,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有你這麼大個弟弟了,我記得我弟弟現在跟我媽在溫哥華呆的好好的,什麼時候漂洋過海來看我了?我都不知道。」宋疏影冷笑了一聲,覺得腰有點酸了,指了指葉澤南身後
的那個保鏢,「你去給我搬個椅子過來。」
保鏢大哥得令,一手推開擋在前面的葉澤南,進去就搬了椅子。
宋疏影指了指門口:「就給我放這兒,」她落座,沖葉澤南笑笑,「不好意思啊,這懷了孕就是沒以前有精神了,站不了一會兒就腰疼,你要不要也坐下,去,給葉少也搬個凳子過來。」
葉澤南說:「我是來找宋予喬的……」
宋疏影直接打斷他的話,揉著自己的后脖頸:「你蹲下來點兒,我這個仰著頭跟你說話累得慌。」
如果不是身後有這麼兩個保鏢護著,葉澤南肯定直接上前一把把宋疏影推開,進去去找宋予喬問清楚。
外面吹過一陣風來,宋疏影打了個寒顫,說:「你進去給我拿條毯子過來,我這凍的打哆嗦,我得做好跟葉少促膝長談的準備不是?別磨磨蹭蹭的,讓人家葉少等急了小心咬你們。」
保鏢大哥:「……」
葉澤南:「……」
葉澤南對宋予喬的這個姐姐從來都沒有好感,現在更是好像吃癟一樣,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偏偏還不能動武。
他拿宋予喬這個姐姐沒有辦法,但是他知道現在宋予喬的軟肋在哪裡。
葉澤南深呼吸了幾口氣,說:「你幫我轉告宋予喬,她不是想要離婚么?讓她拿離婚協議來找我。」
葉澤南獨自一人走入濃黑的夜色里,開車,離開。
在霓虹燈中穿梭,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地區,燈光如同白晝,儼然是一個不夜城。
他毫無目的地在馬路上行駛,終於在一個閃亮的招牌前停下了腳步。
——夜色。
為什麼會不知不覺又到這裡來?已經有好幾天沒有來過了。
葉澤南把車停好,走了進去。
阿綠的人一眼就認出了葉澤南,直接上前說:「喬沫已經睡了,要不要我去把她叫起來?」
葉澤南冷冷的眼光看向這個人:「我說過要找喬沫了么?」
這人不敢說話了,喬沫是上頭阿綠姐吩咐過葉少要的人,怎麼這一次不是了么?
葉澤南自己要了一個包廂,坐下來的時候心裡煩躁,看著面前站的幾個女人,隨便指了一個。
這個女人很會說話,柔弱無骨地坐在葉澤南身邊,問:「葉少是心裡煩悶么,唯有酒解千愁。」
說著,她就親自給葉澤南倒了一杯酒。
酒水是有提成的,葉澤南清楚明白,他直接叫人來搬了一箱酒,直接扳過眼前濃妝艷抹的臉,拿著酒杯就往這女人最里灌:「喝光了它。」
女人搖著頭,大半的烈酒全都從嘴角溢了出來,只有一部分進入咽喉,熱辣辣地划著嗓子,她俯身開始劇烈的咳嗽著。
葉澤南把酒杯往地上一摔,玻璃的高腳杯碎成了渣:「滾出去。」
這女人連忙慌不擇路地跑了出去。
他是洪水猛獸,誰都恨不得離他十米遠。
「去,把喬沫給我叫來。」
看,還是喬沫吧。
阿綠的手下也算是有眼力的,早就讓人去通知喬沫起來候著了。
喬沫看見葉澤南拿著酒瓶灌酒,踩著一地的玻璃碎片,走過去想要奪下他手裡的酒瓶,「別喝了。」
葉澤南斜睨了她一眼:「你倒是很奇怪,這裡的女人都恨不得客人喝的胃穿孔了,你倒好,不讓我喝?好,我不喝,你把這瓶酒喝了,我就不喝了。」
喬沫看了葉澤南一眼,拿過酒瓶,裡面的酒液嘩啦啦地倒入口中,熱辣的從喉嚨滑過,她的眼睛都辣出了眼淚。
葉澤南用手指抹了一下喬沫眼角的淚:「怎麼哭了?我有欺負你么?」
喬沫把酒瓶放在一邊,抑制住猛烈飲酒胃裡帶來的不適感,說:「我現在喝完了,你不要喝了。」
葉澤南的目光落在喬沫手腕上一條疤痕上,醜陋的疤痕。
喬沫注意到葉澤南的目光,就想要用衣服蓋住,卻被葉澤南握住了手肘。
「還疼嗎?」
喬沫搖頭。
「還自殺么?」
喬沫自嘲地笑了笑:「不會了,這道疤痕就是提醒我,我永遠都不會了,命是我自己的,我自己留著,我自己做主。」
葉澤南問:「你還想出去么?」
喬沫愕然抬頭,嘴唇有些抖:「什麼意思?」
「你說的,要自由,」葉澤南看著喬沫,抬起她的下巴,眼神已經有些迷離了,「喬喬,你說的,要自由……」
喬沫抬起頭,看著葉澤南。
「但你的自由,我不會給,哪怕你在我身邊捆一輩子……」
說完,葉澤南就向前面壓了下去。
對於C市圈子裡的人來說,這兩天無疑是攤上了大事兒,接二連三全都是讓人措手不及的消息。
這邊陸天王婚外情的事情還沒有澄清,就又馬上曝出了裴家大公子和顧青城攪基,許多人都不禁說一句:貴圈真亂。
不過這一天,註定是波瀾起伏的一天了。
早上去上班的周海棠,聽見保潔大嬸忽然談論起八卦新聞了,覺得稀奇,就專門去報亭買了一份報紙拿來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立即就給宋予喬打了個電話:「你今天還來上班么?」
宋予喬接到周海棠電話的時候正好在刷牙,說:「今天不去了,你幫我給戴琳卡請個假。」
周海棠說:「這事兒恐怕我做不來主了,戴琳卡從昨天晚上就開始找你了,你親自給她打電話吧。」
「好。」
臨掛斷電話前,周海棠看了一眼報紙上的大頭像,很及時地對宋予喬說:「等等予喬,那個……你不是認識顧青城么,他真是gay啊?天啊,真的要滿足我等腐女意淫的內心了。」
宋予喬默然,聽了聽樓下的動靜,說:「這事等我上班再說。」
昨天裴斯承料想的沒有錯,他把他大哥裴聿白和顧青城的稿子交給李慕去發之後,就已經知道了會是這種轟動全城的效果。
裴昊昱昨天晚上睡的特別好,所以早上很早就醒來了,還是他去跑去老爸卧室,把老爸這個懶蟲就叫醒的。
裴斯承睜眼看著兒子,知道這小腦袋瓜里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了,直接問:「有什麼話,說。」
裴昊昱說:「爸爸,我想,能不能今天上午跟老師請個假,不去上學了啊。」
裴斯承眯起眼睛看著兒子。
裴昊昱呲牙,一拍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我去給黎北叔叔打電話,讓他去學校幫我請假!」
大清早的,黎北就接到了來自老闆家小少爺的電話,真的是受寵若驚啊。
「有什麼事情嗎?」
「黎北叔叔,今天我不去學校了,你幫我去跟老師請個假!」裴昊昱用奶聲奶氣的童聲說。
在黎北內心,裴昊昱標準的是天使的臉蛋惡魔的內心。
黎北問:「這是你……爸爸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爸爸的意思,你敢質疑我爸爸的決定?」裴昊昱向電話里啵兒了一聲,「愛你黎北叔叔,再見!」
黎北掛斷電話,內心在抓狂:為毛是我,為毛是我?!苦的是我,累的是我,跑腿買飯都是我,是我是我,還是我……嚶嚶嚶嚶……
裴斯承嘗試轉動了一下宋予喬房間的門把,竟然……打開了。
宋予喬昨天晚上竟然沒有在裡面上鎖?
有點遺憾。
門悄無聲新地打開,屋裡的人正在背對著門坐在床上,自然是沒有發現。
裴斯承抱臂,靠著門框站定,目光落在宋予喬光潔的後背上,閃著光澤,渾身上下只穿了一條小碎花的內褲,從窗帘透出的光,隱隱勾勒出一條圓滑的曲線,胸前好像兩個待摘的蜜桃。
他不知不覺握了握手心,腳步已經不知不覺向前移動了一步。
宋予喬剛從衛浴間洗漱出來,坐在床上換下睡衣,胸衣呢?昨天扔到哪裡了?她把被子掀開,下面也沒有。
昨天洗過澡好像忘在浴室沒有拿出來,宋予喬下床穿鞋,轉過來才看見靠牆站著的裴斯承,驚愕的叫了一聲,急忙用被子蒙在胸前。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裴斯承笑了笑,一句話說的大言不慚:「就你脫睡衣那時候。」
宋予喬紅著臉,剛想要說話,外面裴昊昱蹦躂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喬喬,喬喬,你起床了沒有啊?」裴昊昱好像一匹脫韁的小野馬奔跑過來,結果撞上了一堵人牆,「老爸,你怎麼從喬喬房間里出來的?」
裴斯承把身後的門關上,拎著兒子衣領向客廳里走去。
裴昊昱撲騰著小短腿:「老爸,你臉上壞壞的笑是怎麼回事?你快點放我下去,我要去找喬喬!」
宋予喬換好衣服之後,先應周海棠的話,給戴琳卡打了一個電話。
「戴姐,我今天身上不舒服,不能去公司了,我給你請個假。」
戴琳卡說:「你可以晚一些過來,但是必須要過來,你的新聞雖然說已經撤了,但是餘波未平,如果你現在躲著不出來,更會讓那些娛記們捕風捉影。別忘了你今天下午還要去嘉格商量活動策劃的事情。」
宋予喬說:「那我現在出了這種事,不是要避嫌么?」
「用不著,」戴琳卡說,「如果本來就是沒有的事兒,哪兒用得著避嫌。」
宋予喬沒話了,戴琳卡左右是必須讓她去公司一趟。「對了,予喬,」末了臨掛斷電話前,戴琳卡急忙叫住宋予喬,「你給葉總打一個電話,說明一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