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忘打傘了,就懷了(5)
之前也有一些八卦的小道消息是說宋疏影的私生活之類的,但是他都沒有當真,可是,就算是假的,說的人多了也就成了真的。
這件事情,如果是假的也就罷了,他是要追究那些報刊雜誌胡亂造謠的法律責任的,直接讓律師發律師函。
但是,如果是真的……
真的就是一件醜聞了。
在S市,宋家和韓家都算是大家族了,如果真的出了這種醜聞的話,恐怕影響的不僅僅是聲譽上的問題,還有就是兩大家族的企業。
宋翊緊緊的皺著眉,想了一會兒,讓徐媛怡把他的手機遞過來,撥通了私家偵探的電話。
「幫我調查一件事。」
而與此同時,在梅苑。
進了家門,宋疏影將包放在一邊,說:「我先去洗澡。」
韓瑾瑜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幫她將鞋架上的拖鞋拿下來,順手接了包。
孕婦不宜泡澡,宋疏影就在淋浴下沖了一下,腳下已經鋪上了防滑墊,避免宋疏影摔倒。
她沖了澡,將身體擦拭乾凈,穿上睡袍,坐在一邊的馬桶蓋子上,雙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
出了浴室門,宋疏影第一眼就看見在沙發上趴著的韓瑾瑜,弓著背,身上的衣服還都沒換,好像是一隻大黑熊,又呆又傻又沒有情調,只會默默地跟在你身後,你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
可是,儘管是這樣,宋疏影還是等了他五年。
五年之後,還是喜歡她喜歡的無可救藥。
可是,現在真的是很累,很累。
卻也不敢在提分開的事情了。剛才在電梯里的韓瑾瑜,那種忽然而來的強大氣場,好像可以掀起血雨腥風一樣,令宋疏影感到驚懼,她真的沒有見到過那樣的韓瑾瑜,就算是五年後在夜色中再度相遇,也是宋疏影在發泄著自己內心的
憤懣和不滿。
韓瑾瑜知道欠她的,就一直由著她去鬧。
可是,一直到現在,當宋疏影在經過公寓門口,卻忽然聽到別人稱呼的韓太太的時候,心裡猛地就被揪了一下。
她想要分開了。
太累了。
況且,現在宋疏影在身邊,不僅沒有幫助,相反還會拖累他。
這樣長途馬拉松式的戀愛真的不適合她,現在她也就才知道,她就適合那種戀愛完就閃婚的那種,然後婚後戀愛,再日久生情。
宋疏影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韓瑾瑜似乎是睡著了,一直沒有醒來,她便從柜子里找來了一條棉被給韓瑾瑜蓋上,當棉被剛剛觸碰到韓瑾瑜的身體,他就猛地睜開了眼睛,拉住了宋疏影的手腕。
在國外的那種生活,已經將韓瑾瑜的神經打磨的異常纖細敏感,任何風吹草動,都可以將他喚醒,一雙眼睛里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睡意。
宋疏影重心不穩,就被韓瑾瑜拉倒在他的身上。
韓瑾瑜聞到宋疏影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問:「洗完了?」
不知為何,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是有點鼻塞。
宋疏影點了點頭:「嗯,洗完了。」
韓瑾瑜直起身來,先將宋疏影扶正,才脫了身上的外套,說:「你先睡,我去洗。」
看著韓瑾瑜的背影,宋疏影輕聲說:「就算是你也痛苦,也不放我離開么?」
韓瑾瑜的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推開了浴室的門。
當晚,宋疏影抱著被子到了另外一間房,將房門給反鎖了,在房門上貼了一張紙條。
韓瑾瑜洗澡出來,看見房門上的一張便利貼,上面寫著:今天分床睡。
若是以往,當韓瑾瑜看見宋疏影的這話,肯定是可以輕而易舉地笑出來的,但是到了現在,他笑不出來。
他將便利貼撕下來,重新回了房。
他們兩人現在睡的這間房,是原來宋疏影住的房間,這一次回來,就將這間房改成了是主卧,韓瑾瑜經常當成住旅館似的那間房,就當成是客房,如果是有客人來了,就住在那一間。
韓瑾瑜將便利貼貼在了書桌緊靠著的牆上。
他坐下來,看了一眼桌上擺放整齊的書、筆和相框,還有他送給宋疏影的那個瓷娃娃。
在一大摞書上,放著一個硬皮本。
韓瑾瑜順手將本子拿下來,是一個帶鎖的本子,密碼是五位數了,韓瑾瑜隨便試了幾個數字都沒有打開,索性便放在了一邊,手指觸碰到檯燈旁邊的台曆。
紙頁已經有點泛黃了,應該是很久以前的吧。
果真,韓瑾瑜翻開一看,是前年的。
前年宋疏影尚且是在C市醫院上班的,去年才到X縣醫院上班,中間有一段時間的實習期。
韓瑾瑜隨意的翻了幾下日曆,在翻到十二月份的時候,紙張透出背面的字跡來,凹凸不平。
他將日曆翻過來,寫了一段話,是宋疏影的筆跡,娟秀流暢。
韓瑾瑜看著這樣一段話,不知不覺間濕了眼眶。
有一個女人肯等他五年。
這輩子都無憾了。
回到兩年前,一個深夜。
十二月份的最後一天,即將跨年,窗外燈火通明,中央廣場上有不少人都在集體等待跨年。
宋疏影在祈禱著,已經是第五年了,祈禱第五年可以遇見你。
窗外已經有人等不及跨年鐘聲敲響了,漂亮的禮花滿天飛。
宋疏影卻可以沉得住氣,雖然,她的心跳也是愈來愈烈,她悄然無聲地坐在書桌邊,再看一本席慕容的散文集。
忽然,手指頓下,重新翻到剛剛掠過的那一頁。
她看了好幾遍,然後端端正正的將這段話抄在本子上,抄在台曆的最後一頁上,抄在自己心裡。
這也是後來的後來,宋疏影這種理科生對於文縐縐的東西很是排斥,不喜歡語文不喜歡散文不喜歡詩歌不喜歡所有矯情的東西,卻唯獨喜歡上了席慕容。
就因為這段話。——「在年輕的時候,在那些充滿了陽光的長長的下午,我無所事事,也無所懼怕,只因為我知道,在我的生命力有一種永恆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