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計策失誤
「你放心我嗎?」劉策嬉笑的聲音傳入吟歡耳中。
夜行歡失蹤之後,劉策有事無事總是在她身邊晃悠,信不信的過,至少她相信現在劉策不會對她不利,想到這一點,她也只能如此,目光從劉策身上掃過:「你想怎麼做?現在大漠和擎國的關係十分緊張,不能亂來。」
「你猜這個畫師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聽劉策的意思,似乎與這個畫師相識,見吟歡不答,繼續道,「他是金家的人。」
吟歡不解的看著他,想到剛才這個畫師的舉止,穿著以及說話的語氣,她不能肯定這兒畫師是擎國人,但絕對不是大漠人,兩國的文化有差異,且大漠位置偏僻,決計出不了這樣的人才。
如果是金家人的話,這次去見珍貴妃就不會這麼快離開,這一點讓吟歡覺得有些匪夷所思,而且看畫師的樣子,她覺得他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背後除了金家,肯定還有人支撐。
不過她看夜行歡如此自信,想了一下道:「去吧,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一定要留活口。」
劉策剛離開,吟歡發現牆角處多了一個人影,她轉過身看到蒼凜塵站在外面,目光閃爍不定,臉色不太好看,眉頭緊蹙在一起,她嘆了口氣:「既然皇上來了,何不進來!」
「剛才是什麼人?」蒼凜塵話語中存在著一絲質問。
「劉萬雲之子,劉策!」吟歡輕聲道出他的身份。
蒼凜塵的目光越來越不悅,尤其剛才看到吟歡與他親近的樣子,眼中的柔情在他心裡凝結成一個結,以前他相信吟歡不會離開自己,經過這件事之後,他再也沒有辦法相信任何人,包括他的母后,心底泛起漣漪,等著吟歡給他一個解釋。
「娘!」婉月從屋子裡走出來,打斷了他們二人的僵持。
「你的身體還未痊癒,怎麼出來了?」吟歡將她抱起來,眼中露出濃濃的情意,慈愛的臉色讓她看起來更加光艷照人,蒼凜塵一時間看的有些獃滯。
「娘,我想金姨姨了,她已經好幾天沒來看我了。」婉月稚嫩的話聽在蒼凜塵心裡頗為不舒服。
吟歡笑著摸摸她的頭頂,明顯已經習慣了她對金珍珠的依賴:「乖,一會娘讓安德送你去見她,好不好?」
「娘,婉月現在就想去!」話語中充滿急切,恨不能現在就長上翅膀飛過去。
「不行!」蒼凜塵的聲音有些大,嚇的婉月往吟歡懷裡躲了躲,不敢去看他,「從今往後你不許再見金珍珠。」
「娘……」婉月被他的怒喝聲嚇住,哭了出來,聽到她的哭聲,吟歡的心都碎了,她可以容忍婉月對金珍珠的依賴,可以容忍她對她的喜愛,卻容忍不了蒼凜塵對她的怒喝。
「婉月不哭,娘一會就帶你過去!」
「不許去!」蒼凜塵的聲音再次響起,嚇的婉月連哭都不敢,不停的抽噎。
「婉月別怕,你先回去睡一會,等你睡醒了,娘就帶你去!」吟歡一邊說,一邊逗她,現在正是她成長的階段,如果蒼凜塵如此,她害怕會在婉月心裡留下陰影。
好不容易安慰好婉月,吟歡將她交給奶娘帶下去,往蒼凜塵身邊靠近一步:「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婉月是你的女兒,你如此對待她,哪裡有做父親的樣子,還是說你根本就不關心她,如果是這樣,我馬上帶婉月離開皇宮。」
她留下是為了能夠護婉月周全,若是不能,離開又何妨。
「朕警告過你多次,離金珍珠遠一點,你為何不聽,還讓她靠近婉月,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蒼凜塵畢竟一步,眼底寒光四射,「難道你就不怕她傷害婉月?」
「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總比你將婉月交給珍貴妃撫養,讓婉月疏遠我這個娘親要好的多。」吟歡話語凌厲,冷如冰霜,「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我定然會如你所願,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蒼凜塵眼中流露出憤怒的光芒,「你要離開這裡?」
「如果我要走也是你逼的,既然這裡容不下我,我又何必留下來。」吟歡冷哼一聲,「你太令我失望了。」
說完轉身走進去,婉月在外面聽著他們的爭吵,眼裡的淚水還未擦乾,看到她進來撲倒她的懷疑,強忍著不再哭泣,她越是這樣,吟歡心裡就越是難受,她空有皇后的之名,在必要的時候,卻連自己的女兒也保護不了。
想著淚水從她的臉頰滑落下來,婉月抬頭看著她,手撫摸掉她眼中的淚水:「娘不哭,婉月錯了,婉月再也不惹娘生氣了。」
吟歡擠出一絲笑意,婉月這般懂事,她也知足了。
「娘沒生氣,現在娘就帶你去找金姨姨好不好?」
「既然娘不想讓婉月見金姨姨,婉月就不去了。」婉月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娘才是最重要的。」
她終於接受我了!
吟歡在心裡想著,這麼久,她並沒有白白付出,血濃於水,她終於在婉月的心裡站穩了腳跟。她看著婉月,一時間激動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淚水止也止不住。
「娘,婉月又說錯了嗎?」婉月不解的看著她。
「沒有,娘沒有哭,娘是高興的!」她將婉月緊緊抱在懷裡,「娘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蒼凜塵在外面聽著她與婉月的對話,憤怒的光芒已經全部散去,腳停在門口,卻未邁進去,抽出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擔憂。
「娘娘,珍珠姑娘來了!」安德慌慌張張的從外面跑進來,看到蒼凜塵,立即跪在地上,「奴才參見皇上!」
「你剛才說誰來了?」蒼凜塵的臉色驟然變的十分難看,真是不想遇見誰,偏偏逃不掉。
話剛落地,金珍珠隨即而至,將蒼凜塵視若無物,直接往裡面而去,路過蒼凜塵身邊的時候,嘴角露出一絲難以言語的笑容。邪魅的笑容看在蒼凜塵眼中多了一絲怨念,這麼久以來,他們一直以這種方式相處,看的眾人一陣心驚膽戰。
「金珍珠,你站住!」蒼凜塵喊住她,「你的那點小心思別以為朕不知道,朕告訴你,有些事你還是不要妄想比較好,不然下場會十分悲慘。」
「我有沒有妄想是我自己的事情,與皇上無關。」金珍珠說著腳步卻沒有停下,整個宮裡,敢如此對蒼凜塵這樣說話之人,除了吟歡也就是她了。
安德擦擦額頭上的汗珠,剛才他真擔心這次金珍珠難逃一劫。
「這裡是皇宮,別以為有太後為你撐腰你就能為所欲為,東宮也不是你可以隨便來的地方!」口氣里充滿威脅的意味,蒼凜塵看到金珍珠身體動了一下,知道她已經聽明白了,一刻也不想多呆,帶著元祥離開這裡。
金珍珠轉過頭看著蒼凜塵離開的身影,內心波濤洶湧,她入宮都是為了他,而他卻不屑一顧,許久才回過神,往裡面而去。
他們二人的對話,吟歡在裡面聽的清清楚楚,她看到金珍珠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高傲的頭顱竟然低下去:「發生了什麼事?」
金珍珠猛然抬頭,將目光從婉月身上掃過去:「沒事,只是我覺得心裡有些不痛快而已。」
婉月聽到她的話,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吟歡,雖然聽不懂她話語里的意思,吟歡也能看出她眼裡擔憂的含義。
「婉月,你先自己出去玩一會,娘有話要跟你金姨姨說。」吟歡輕聲說道,見婉月點頭,將她交給奶娘,並將屋子裡的其他人一併遣退出去。
「你是不是得到了什麼消息?」吟歡眉頭輕微皺了一下,「還是說這次大漠使者前來是你一手策劃?」
金珍珠閉上眼睛,臉上出現絕望的神色:「這次我本想拿到金家與大漠勾結的證據,讓皇上以叛國罪處決了金家,沒想到金良雍居然棋出險招,看到珍貴妃恢複位分,要將我送哈薩克王當禮物。」
吟歡用餘光從她臉上掃過,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等著她後面的話。
「皇後娘娘,你能不能救救我?」金珍珠跪在地上,一向堅強的她,眼中出現少許淚容,「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不會來求你的。」
「你現在已經是被選入宮中的秀女,金良雍這樣做,無疑是在打自己的臉,他沒有這麼傻!」吟歡眼中出現質疑的目光。
「我無名無實,只要太后一句話,我隨時可以出宮。」金珍珠冷笑一聲,「何況皇上對我何其厭惡,聽到我能離開皇宮的消息,怎麼會不同意?」
她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棋差一招,最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按理來說金珍珠這樣的女子,嫁到大漠成為哈薩克王的妃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可現在看到她這個態度,只怕這件事遠比吟歡想的要複雜的多,且金良雍這次將她送給哈薩克王,明顯是想要隱藏什麼。
「你認識他?」吟歡疑惑道。
「我與他在金家有過一面之緣,他面容俊美,性格卻十分怪癖,喜歡將女子當成玩物來折磨,據說大漠不少女子都被他玩死了。」金珍珠想起那個場面,眼中的害怕顯露無疑,「如果娘娘不幫我,只怕我在劫難逃。」
「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幫你,但是我要你絕對的忠心,我不想放一顆炸彈在自己身邊。」吟歡這次將話說明,現在金珍珠無依無靠,正是她收攬過來的最佳時機。
「我不是你的僕人,沒有對你忠心的必要,但是我能保證,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會護婉月周全。」金珍珠避重就輕,拿捏住吟歡心裡上的弱點,對於她來說,保護婉月要比保護吟歡簡單的多。
吟歡微笑的看著她,沒想到會得到她這樣的回答,道:「你有自己的思想,這一點我很欣賞,但你剛才的話,恕我沒有辦法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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