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局勢不明
婉兒見到娘娘這麼快就將局勢反轉過來,一顆不安的心終於才鬆了一口氣,娘娘果然不是一個尋常人,她剛剛真的很擔心娘娘無法說服皇上,然後皇上一生氣又把娘娘給關回天牢了。
「娘娘。」婉兒靠在吟歡的身邊,低聲道。
吟歡微微抿唇,雙眼看著殿外,剛剛不過是誰都可以做到的視覺差,但是真的和良妃對峙,她還是有些興奮,幸虧她平日里見多識廣,要不然真的這次給良妃擺了一道。
「良妃不是個好惹的人,後面的事恐怕會更麻煩。」吟歡淡淡的出聲,她做了那麼多事,依舊是擺脫不了害良妃流產的嫌疑,要從言語上突破那個女人,哪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沒關係,婉兒覺得有什麼事情只要娘娘在都能迎刃而解。」婉兒一臉興奮,她都有些來不及看著娘娘雄辯的場面了,以前主子就說過,只要娘娘有心,這個世界上任何的事情都難不住她的。
「就你會說好聽的話。」吟歡掃了這丫頭一眼,只感覺一股淡淡的暖意彷彿浮滿了全身,充滿了力量,不管如何也要讓良妃的真面目在眾人的面前被披露,否則就太對不起婉兒的信任了。
蒼凜塵坐在上面拳頭握緊,她現在這咄咄逼人的氣勢到底是和誰學會的?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她也會這麼刁蠻任性,抓著人家不肯放,只不過她處事的確是格外的細膩,有她在身邊,的確某些事情會事半功倍不少。
夜行歡知道,接下來才是吟歡最重要的,能否和良妃當庭對峙,能否又讓良妃承認,是吟歡需要努力的重點,只不過依她這麼多年和後宮的妃子之間的爭鬥,難道這點還會輸了不成,他完全相信她的本事。
畢竟吟歡是自己欣賞的女人。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看著大殿裡面一分一秒的過去,吟歡不住的敲打著自己大腿的外側,然後看著外面,總算是有一輛蒼凜塵專用的轎子緩緩朝著這邊走過來,安德小心翼翼的站在身邊,唯恐讓那個姑奶奶不高興。
「回皇上話,良妃娘娘到了。」安德命人放下轎子在殿門,趕緊躬身進來報告。
蒼凜塵臉色溫柔了不少,「來人啊,幫良妃準備椅子和墊子,把朕的披風拿來,別讓良妃在受了涼。」
這種關心的行為在別人的眼裡是榮寵,偏偏在吟歡的眼睛裡面是說有多麼嬌柔做作便是有多麼的嬌柔做作了,她也只當自己完全都聽不見似的,蒼凜塵這眼睛是瞎了,她也懶得在去管他這些破事了,愛喜歡誰就喜歡誰,和她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清白,她才懶得管他。
良妃本來就面色蒼白,任由宮女攙扶著,雙眸警惕的打量著大殿裡面的各位大人,每走一步就像是隨時要倒下了一般,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像是在控訴著吟歡和王悅香對她做的種種惡行,搞的她變成這樣,全都是別人的錯一樣。
良妃的出現,各種抗議吟歡的眼神鋪面而來,吟歡假意裝作不知的樣子,安靜的站在原處,任憑他們隨便指責,她也渾然不知。
蒼凜塵看到良妃這樣,心裡的不安感更加嚴重了,從龍椅上起身踱步走到良妃面前,用手護住了她,身邊的嬤嬤見勢退下,他一個帝王,對一個妃子如此重視,眾人看夏吟歡的眼神更加奇怪了。
「良妃,好些了嗎?」蒼凜塵的出聲格外溫柔,眉宇之中帶著的歉疚讓吟歡更加鄙夷,彷彿她像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女人。
良妃咳嗽了兩聲,柔弱的開口,「皇上,臣妾已經好很多了。」她雙眸轉過頭瞥向夏吟歡,明明知道此事都是王悅香的錯,但歸根結底還是夏吟歡和她結仇,若不然自己的孩子怎麼會流產,自己怎麼會落得現在這樣?
她對她只有恨意,只有殺意!她死死的扣著手心,想到自己已經死去的孩子,她的心就特別痛。
吟歡看著她那副滔天的恨意,倒是有些不解,此事歸根結底也和她沒關係吧,毒也不是她下的,幹嘛用那樣的眼神來看著她,她自問對她已經是特別的仁慈了,怎麼會用那樣的眼神來看自己呢?
「良妃,坐朕的身邊。」蒼凜塵攙著良妃,兩個人走到高台上,攙扶著她坐下,皇後站著,妃子居然坐在皇上身邊,這樣的情況不是擺明了證實那個傳言,良妃比皇後娘娘還要貴重,還要得到寵愛?
吟歡這些年被人看的笑話還少了?一個人站在下首臨危不亂的樣子,她可是絲毫不在乎,蒼凜塵和她之間的感情,這些事也破壞不了,只不過她真的覺得很有意思,那個良妃用盡心機,到底有什麼好?
居然他會為了她,讓這幫臣子來看自己笑話,也是讓她無奈了。
眾臣本來以為皇後會哭會鬧,可她什麼表情都沒有,讓人忍不住為她捏把汗。
「良妃娘娘,您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吟歡可不想和她在口頭上有任何的墨跡,先開口出聲,嗓音裡面充滿了平靜,倒是一點不管蒼凜塵,像是那個男子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再也找不到往昔的恩愛。
蒼凜塵看著旁邊的蒼良妃,柔聲的問道,「良妃能回答問題了嗎,若是不能,朕不會勉強你的?」
「皇上,吟歡只是有幾句話問,問清楚了自然就不會在多問了。」吟歡冷冷的掃了蒼凜塵一眼,像是要警告某人,別在替良妃多說話,順便也提醒了一下良妃,她的那些把戲,她不傻,看的很清楚。
良妃對上她的眼神,眼睛裡面布上了一層恐懼,像是又被夏吟歡這個女人傷到了,文武百官指責的看著吟歡,彷彿齊齊出聲,良妃都這樣了,皇後娘娘怎麼還能咄咄相逼?
「皇後娘娘既然有話要問,本宮一定知無不答,言無不盡。」她淡淡的開口,仍然是一副虛弱的樣子,讓人忍不住為她捏一把汗。
說完了之後,她還拿著手帕捂了自己的嘴,做盡了一副柔弱的樣子。
吟歡嘴角一抽,她著戲演的的確太足了?搞的她真的像是喪盡天良的樣子,也對哦,她先被人下了毒,後來被人毒害了孩子,恨也說的過去?
只不過太醫定曾告訴她,胎兒不保之事,是她為了栽贓陷害故意讓她和一個嬰孩受到那麼重的傷害,她無法原諒!大人之間的事,居然連累了孩子。
吟歡眨巴眨巴了眼睛,「良妃娘娘,吟歡對當日的事還有一些異議,吟歡想問問你,當時你從台階上滾下來時,是否確認是本宮所為?」
「皇後到底想要幹嘛?」
大臣們忍不住吸了一口氣,夏吟歡這是故意把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攬,哪有人問案是這麼問案的?
良妃一時錯楞,夏吟歡這個人姦猾狡詐,她這麼問想來是必有原因,她一時錯楞,自己如果是回答了,萬一她是真的有證據可怎麼辦?
吟歡看著她的遲疑,忍不住出聲道,「良妃娘娘,當然就我們兩個人在台階上,難道您這都記不得了,還是說你壓根就是自己滾下去的?想要栽贓陷害本宮?還是說您中了毒,記憶不清了?」
「皇后。」蒼凜塵冷冷的揚聲,良妃現在的身體不是很好,她何苦這麼逼人?有舍呢么事難道不能私下解決,「良妃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皇后說話要注意些。」
注意點?吟歡勾起唇角笑了,「皇上,這件事關係到了龍嗣的問題,還關係到了良妃娘娘的身體,若是吟歡說話注意了?那怎麼能告訴各位大人真相呢?當時可是那麼多人眼睜睜的看著我把貴妃娘娘推下去的……」
她一副無辜蒼可憐的樣子,像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冤枉,蒼凜塵拿她是一點法子也沒有,險些氣的直接翻臉。
夜行歡忍不住嘴角一抽,沖著她默默的笑了笑。
「良妃娘娘,難道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小事您還要回憶那麼久嗎?」她可懶得在和她墨跡,打擊她現在可是最好的時候,趁著她還沒有想到絕對的對策,一打盡。
只不過她嘴巴上卻說的極其好聽,壓根就沒有半點逼迫的意思,就好像是在出聲詢問著她所有的意見。
良妃腦子的轉動,嘴角勾出一絲機械的笑容,「皇後娘娘,當時本宮記的只護著肚子,然後就被人抬進了虞太妃的宮中,過程實在是記不太清了。」
吟歡點點頭,她這麼回答倒也是在情理之中,若說不是這麼白白放過她了會影響自己的名聲,若是說是把話說死了,對自己也不太好,這樣的態度,是給眾臣一個交代,也能讓人有更多的遐想空間。
「本宮當時記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推了本宮一下,本宮下意識的護著肚子,然後所有人都在呼喚本宮的名字和皇後娘娘的名字,不管怎樣,還是可憐了肚子裡面的小皇子,他才不過一月有餘……」她說完,拿著手帕在眼睛旁擦了擦,那紅紅的眼角看著真是讓人憐惜又心疼啊。
眾人忍不住狠狠的鄙夷了一把吟歡,不管是不是她做的,能讓良妃娘娘在回憶起那段不想記起的時光,那就是深深的罪過,不少官員還狠狠的瞪著夏吟歡,彷彿說到底,都在怪她一樣。
她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蒼凜塵握著良妃的手輕輕拍了拍,孩子她已經失去了兩個,受了好多的苦,如今他能做的,只是給她力量,給她寬慰,轉過頭看著下面站著的吟歡,「皇后,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要問的?難道鬧的還不夠嗎?」
「皇上,事情還沒有說清楚,難道我們不該還無辜龍嗣一個真相嗎?」吟歡採取了同情的戰術,想要幫她討一個公道。
可這番話在別人眼裡就成了咄咄相逼,繼續道,「當日我可是站在良妃的身邊的,如果這件事不說清楚,那我豈不是要背一輩子的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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